沈时茵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是吗?”
他的掌心揉一下她的圆脸:“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分辨不出来?” 沈时茵捋开他的手,哼哼:“是啊,分辨不出来,怎样噢?” 他评价:“糊涂蛋。” 他还有脸这样讲?沈时茵没表情道:“那也是你们兄弟俩造成的。” 他没做回应。 沈时茵重新笑开:“不过序哥哥你的性格比你弟弟好千倍万倍。越相处我越发现,你弟弟的人品太差了。” 说着她极为绿茶地插播一句:“我可没有在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噢,我在你面前向来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你知道的。” 他挑眉:“他人品怎么糟糕了?” 沈时茵笑眯眯:“我就不在你这里一一列举了,省得我又像在打小报告。序哥哥你可以去问问他。他最清楚他自己干过什么坏事。” 他的手忽然间便拢到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 提得她霎时离他更近,嘴巴差点亲上他的唇。 他深黑的眼瞳中倒映她的面孔:“我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你觉得呢?” 沈时茵的手攀在他的两肩:“序哥哥你又要赶着去冲澡吗?” 如果的确每一次和她上+床的人都是蒋弗延,那么她曾经的感觉就没错,他就是在赶流程。 完成任务后他就走,应该既是因为他和她没感情所以本就不需要事后温存,也是因为蒋行叙在外面等着他去交差……? 他回道:“你不累?该休息了。” “序哥哥你累了?”沈时茵以关心的口吻道,“虽然今天一天忙了很多事情,但序哥哥你才27岁,不应该的。” 最后一句她是用嘀咕出声的:“难怪你前女友高琼怀疑你不行。我也觉得每次我还没尽兴你就结束了。” “你确定?”他的一只手掌抓在她的后脑勺。 沈时茵有一种随时会被他按上去和他接吻然后被他强迫滚床单以雪耻的错觉。 这种践踏男人自尊心的羞辱方式她在讲出口之前评估过风险。但她没办法忍住不去践踏。 下一秒她也确实被他按向他了。 沈时茵攀在他肩上的手无意识地揪紧他的睡袍,同时紧抿唇闭上眼。 然而预想中的接吻并没有发生。 他们的脑袋又错开了,他的唇刮过她的耳廓,小声问:“可你之前好像夸的是我很棒?” 沈时茵:“!!!” 这一刻,她怀疑面前的人是蒋行叙而非蒋弗延! 但转念思及不对,通过刚刚和他之间来来回回的对话,无不说明他应该是冒充蒋行叙的蒋弗延。 那么蒋弗延之所以知道这个反馈内容,只可能便是蒋行叙告诉过蒋弗延。 有没有搞错?蒋行叙为了不露馅,什么话都能转述给蒋弗延的? 天呐!要死了!蒋弗延这股得意的劲儿! 她发誓她根本不是真心夸赞!不过为了膈应蒋行叙而已! “有吗?”装傻抵赖是沈时茵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并且说,“序哥哥,你是不是把刚刚你夸我记成我夸你了?” 她微微侧头也在他耳边低语:“和我在一起的那种‘非常快乐’,是有多快乐呢?序哥哥你详细描述给我听听好不好?” 她心里很难受。因为她不清楚,那是蒋行叙自己跟她讲的,还是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好到,和她XX是什么感觉也能交流。 她不是不知道,那些把女人的当玩物的男人们相互之间就是会相互交流类似内容的。 何况他们兄弟俩还相互冒充,为了不露馅,蒋弗延恐怕也是会把和她XX的各种细节告诉蒋行叙的吧…… “有吗?”他问,“我有讲过?” 和她方才的装傻抵赖不同,这一刻沈时茵只觉得他在以蒋弗延本人的口吻否认,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 沈时茵不禁从他的耳边撤离,撑起自己的身体去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和他的口吻是一致的,一致地疑问他哪里有讲过。 这股认真的模样,不像演的——沈时茵默默地鉴定,面上则继续笑:“序哥哥你这么年轻就得了健忘症?” “也许。”他接下了她的玩笑,顺势道,“健忘症更该注意休息了。睡吧,已经很晚了。” “好啊。”沈时茵这回应下了,等着看他口中的“睡”究竟是哪种睡。 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他的胸前移开,放到床上平躺,替她掖好被子。 然后他熄灭床头灯,也躺下。 躺在她的身边。 和她盖同一床被子。 沈时茵朝他侧头,在眼睛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之后,逐渐看清楚他的身形轮廓。 又在跟她装正人君子……她心里轻哼,但自然没反对他这种虚伪的行为,毕竟她也不想和蒋弗延滚床单——之前把他当成蒋行叙滚过的那几次不算。 须臾,她轻轻唤:“序哥哥。” 平躺着的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不知是已经迅速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她。 “序哥哥?”她重新唤了两声。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心头一动,沈时茵换了一个称呼:“蒋弗延。” 他闻言朝她侧头。 沈时茵眼睁睁看他慢慢地睁开眼,与她在昏昧的光线中安静地四目相对。 她的不由自主心跳加快,噗通——噗通——噗通——他这是终于承认,他确实是假扮蒋行叙的蒋弗延? 但听他开口道:“在床上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嗯?” 行吧,继续抵赖就继续抵赖。他承认不承认已经不妨碍沈时茵的判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其实也没否认。 “喊阿延的名字也不行?”沈时茵茶里茶气道,“我以为序哥哥你肯定不会介意的。他可是你的孪生亲弟弟。你们兄弟俩应该是不分你我的。” 他只丢出两个字:“睡觉。” 然后他恢复之前岿然不动的平躺姿势。 沈时茵虽然逐渐被浓烈的困意席卷,但靠着她坚定的意志,后来她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旁边的男人起床离开。 - 蒋弗延走出她的卧室,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迈着步子,他习惯性地先去厨房倒水喝。 不期然在客厅发现立于落地窗前的人影。 之所以不期然,是因为除开第一次,后面蒋行叙都不会专门等他完事儿。 蒋弗延驻足,打开灯:“哥。怎么一个人黑灯瞎火的?” 蒋行叙自落地窗前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