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与人交手,最忌讳心态不稳,一旦焦躁起来,就是十分的本事,也只剩下了六七分。 白敛十分轻易地找到了她的破绽,五指并拢,往下一压,一展光轮将女修死死压在地上! 女修喷出一口气,“岑木清!你死了么!” 月入中天,峡谷里忽然升起了一道乳白色的雾气,傅半夏立时惊醒,忙唤来一道灵风想将雾吹开。 偏偏那雾极浓重,狂风吹过,分毫未动。 傅半夏眉头一皱,跺了跺脚,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哪是雾,分明是障眼法。 “白敛!别动手,是幻术!”没有人,回答。 九尾幻术,想欺骗五感并不难。 她闭上眼睛,默念《清心还真决》,再一睁眼,浓雾散去。 白敛正与岑木清交手,而那名女修被困在光轮中,满眼恶毒,张开五指贴在光轮上,忍耐着皮肉被烧焦的痛楚,正欲暗算白敛! 傅半夏双眸徒然一厉,飞剑直刺那名女修,然而一道风声贴着耳后袭来! 傅半夏回头调转灵剑,可在看到身后那人时,她急忙停住剑。 白敛迎面拍来的一掌却没有停下来。 一掌正中傅半夏心口! 她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一模一样的光轮朝她头顶压下来,她本就是狐妖,佛光普照下,几乎将她打回原形! “白敛!师尊!” 一早被光轮困住的女修已然脱身,慢悠悠地走到白敛身边,白敛却好似对她十分熟稔。 傅半夏眼瞳一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敛陷入了幻术中。 在他眼中,敌友颠倒。 合欢宗女修笑容张狂,踱步到傅半夏身前,纤白如玉的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你心爱的男人被我抢了呢,这可怎么办?” “我会让他亲手杀了你,杀了你之后,再解除幻境,你猜他会怎么样?” 傅半夏瞪着她,不甘示弱地笑道:“你可以试一试——如果你真这么信任那只狐狸的话。” 女修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 傅半夏勾起唇角:“在他看来,我的命比你的命更贵,不信……你大可以叫他杀我试试,丑八怪。” “你!”女修被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厉声道:“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杀了这个贱人!” 也不知这句话落在白敛的耳朵里,被编排成了什么样子,总之,白敛神色淡淡,一步步朝傅半夏走过来。 沉重的光轮压在她身上,她蹙了蹙眉,又吐了口血。 血落在地上,竟完全消失了! 也就在这瞬间,白敛好似从恶梦中惊醒,眼眸震颤着睁大。 女修完全不知道幻术已经消失,她更不知道,岑木清所谓的“联手”“合作”,只不过是想取傅半夏的血而已。 血已到手,为了以后还能顺利取到血,岑木清当然不会让傅半夏就这么死了。 于是女修也就没用了。 她在一无所知中靠近白敛,被瞬间迸发的金光弹飞,同时,压着傅半夏的光轮也已散去。 傅半夏才脱困,掌中就燃起了火焰,可怜女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阳神火烧成了一把灰。 白敛拍在她胸口的那一掌并不轻,在亲眼看着威胁化为灰烬之后,她又吐出一口血,彻底昏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 记忆复苏 再次醒来时,傅半夏发现自己的外裳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件小衣,而她整个人泡在一只大浴桶里。 让她眼晕的是,她不是泡在水里,而是泡在血里。 满满的一桶血滋润着全身。 若非胸口的伤已经完全不疼了,浑身上下灵气充裕,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被什么邪恶宗门抓到,当天材地宝给炼了呢。 “白敛?” 白敛盘膝坐在浴桶边,默默念诵着经文,每念一声,傅半夏身体中的灵气就多了一分,慢慢地,她能感觉到,许久没有提升的境界正在缓慢提升着。 从金丹初期慢慢变成金丹二境、三境…… 白敛的脸色隐隐发青,身上隐隐透出一丝血味。 不用问,傅半夏已知道这桶血是从哪来的了。 岑木清的幻术十分厉害,叫人防不胜防,白敛没见过,不慎中招伤了她,实非他本意,傅半夏并不怪他,因为她知道,白敛一定也愧疚得要命。 “你还好吗?”她担忧地问。 她把手从浴桶里伸出来,纤细的藕臂上还挂着殷红的血珠,随着她的动作,血珠划过她的指尖,滴在他雪白的僧衣上。 白敛睁开眼,看向她时,满眼的愧疚与心疼。 傅半夏盈盈一笑,手落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我已参透了幻术的奥秘。”白敛道:“我不会再叫那个人伤你了。” 佛修不打诳语,他说参透了,那就一定是参透了。 “我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竟设下这样的毒计害你,最后关头却又放了你。” 说起这个,傅半夏就一肚子火。 “他是为了我的血。” 白敛一惊,修士的血很珍贵,单是以血为引的邪术就不知凡几,白敛固然没有见过,却也听说过。 白敛有些忧心,“他既然在最后关头收手,没有伤你性命,那么必然还有下次,却不知……他是为了什么。” 傅半夏细细思索了一阵儿,记忆中的那点狐族秘术并没有需要用到血的。 下次……下次,还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 傅半夏暗暗咬牙,可惜,狐族血脉虽然在她身体里复苏,但相应的功法她传承不多,否则她必然也是要学的。 泡着的血水已经开始发冷,渐渐有些凝固了,她从浴桶里出来,白敛当即就一个净身咒附上去,又为她披上外衣。 看着那一桶血,傅半夏的心就一个哆嗦,循着血味,她一把拉过白敛的胳膊,袖子往上一拉,胳膊上好几道深深的刀口,刀口已经流不出血了,周遭的皮肤白的发青。 “你这又是何苦?我又没有怪你,你倒把自己弄成这样。” 白敛抽回了手臂:“你是被我弄伤的,我就需得用最快的法子医治你……我……” 他舍不得她吃半点苦头。 这句话他虽没有说出来,可满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