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项目的前景,应允道:“那试试看吧。” 连续两天,吴凌都在忙着跟赵劲松走动,这位赵总以前是云都圈的,人脉也挺广,还认识不少国外的资本,答应从中斡旋。 我跟吴凌心弦紧绷,没敢有一丝松懈。 可就在这时曾智的电话又打来了:“嫂子,周总让您跟吴总马上来荣域一趟。” 挺突然的。 我旁敲侧击:“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但看周总的脸色……” 我跟吴凌瞬间头大。 杀头不过头点地,也不知道裴司年葫芦里卖什么药。 半小时后,我们出现在总裁办。 推门进去时,裴司年正在对外讲电话,用的是标准的英伦腔,语速挺快,还涉及一些专业名词,我听得迷迷糊糊的。 但语气不大和善。 我跟吴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耐心的站一旁等。 好一会,裴司年终于挂断电话,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后,问:“两位知道我请你们过来的原因吗?” “周总有话直说。”我没拐弯抹角。 裴司年转了转手中的签字笔,眼皮一挑,说:“我听说,两位最近在接触新的投资人?” 消息竟传到了他这儿。 “呵,我这边还没倒呢,你们就这么急着找下家了?”裴司年轻嗤一声,说:“怎么也不想想,我荣域不要的项目,有谁会接手?” 我跟吴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听到裴司年说:“既然两位没这个诚意,这合作,终止也罢。” 我跟吴凌被裴司年怼的措手不及。 而我们去找其他投资人的事先前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就突然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裴司年睨了我一眼,说:“此一时,彼一时。” 我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谁叫人家有钱呢。 吴凌站在一旁赔笑:“周总,你也知道我们是小工作室,跟您这样的大集团没法比,我们……” “说到贵公司的行为准则,”裴司年打断吴凌,幽幽道:“还真是跟负责人的品性,如出一辙啊。” 他说到这时瞄了我一眼,补充道:“最擅长的,就是做备份了。” 阴阳怪气的语气,把指桑骂槐说到了极致。 片刻后,曾智请我们出总裁办。 我们被轰出来了。 吴凌一头雾水:“裴司年也不像是那么没格局的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我也觉得裴司年今天有些反常。 “该不会是有人在他面前吹枕头风了吧?” 吴凌表示今早林西西曾去过她的办公室,对着桌上的项目书多看了两眼。 “一定是林西西在裴司年面前添油加醋了。” 倒也正常。 本来合作就涉及到各方利益,林西西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们站在同一个阵营。 但若合作终止,对林西西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不通。 “怎么办?我觉得裴司年不像是开玩笑,”吴凌神色凝重,“荣域要真的有心断我们的后路,只怕这一次咱们在劫难逃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先观望,看看赵总那边怎么说。” 赵劲松是在第二天下午联系吴凌的,他很遗憾的告诉我们,先前联系的两个国外资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拒绝跟我们再接触。 我联想到那天在总裁办,裴司年说的那一口标准的英伦腔,心绪烦乱。 说手腕,还是他更胜一筹。 下午,吴凌把我叫进办公室,说:“曾助理来过电话了,说是解约安排在后天一早。” 公司已经到了火烧眉毛之际。 我蜷了蜷手心,冷静道:“还得想办法再试一试。” “你还要去找沈华兰?” 我摇摇头,说:“找林西西。” 咖啡厅内,林西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星絮姐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当然不敢。 我给她点了杯果汁,慢悠悠道:“想必林经理这两天也听到了风声,荣域想撤资,我们的项目十有八九会夭折。” 林西西波澜不惊道:“司年这次好像挺生气的。” “是啊,”我接着她的话茬,“说到底,还是疼惜林经理,不想把你搅合到是非之中吧。” 林西西抬眸:“星絮姐你太抬举我了。” 话是谦虚的,但眼神里得意她没能藏住。 我谆谆善诱道:“可项目是大家的,没了它,林经理不也有损失吗?” “没事,”林西西仰头,“司年说了,大家听说荣域集团涉足手游圈,不少项目主动找过来呢,总有个合适的。” 拒绝讲和的意思。 有点荣域集团总裁夫人的姿态了。 我点点头:“说的是,但眼看林经理毕业在即,想找一个合适的项目并不容易,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有我有能力,林经理既然在南大听说过我,就该知道夏星絮的名字还是有些分量的,不是吗?” 我是在隐晦的告诉他,我们的游戏能给她带来名气和荣誉。 林西西轻笑:“星絮姐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呢。” 话已至此,再继续绕弯子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从手提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了林西西。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这是?” “沈华兰的喜好我都写在里面了,”我嘴角勾起,善解人意道:“林经理好,我们大家才好。” 林西西嫩白的小脸上惊疑不定。 大概是怀疑它的真实性吧。 我暗暗叹了口气。 原本我是要拿这个去裴司年那再换点报酬来着。 我也没急,等着林西西表态。 没一会,她终于将文件放入背包,松口道:“星絮姐请放心,依我看,司年不过说两句气话,我试着劝劝他吧。” 云淡风轻的语气莫名的刺痛了我。 想着这两天因为钱的事,我跟吴凌跑断了腿,可人家跟没事人一样。 到底是命不同。 第33章反衬 林西西走后,吴凌立即凑了过来,说:“老远都闻道那股子茶香了,端的倒是有模有样的。” 我捏了捏眉心,没说话。 “你给她什么了,我瞧着人家挺开心的。” 我如实说了婆媳秘籍的事。 吴凌翘起大拇指,调侃道:“雪中送炭,还是孟经理有办法,但她要反悔了怎么办?” 林西西不笨,有了这本婆媳指南,跟沈华兰打成一片是早晚的事,荣域总裁夫人和一个小项目,孰轻孰重,她又怎么会分不清。 “你不高兴吗?”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就林西西那个态度,荣域十有八九是不会撤我们的资了。 就是一想到一张好牌就这么给出去,我心有不甘啊。 先前我还指望用它来赚大钱的。 “回去等消息吧,”我安慰吴凌,“今晚许是能睡一个好觉了。” 是夜,我折返小区,刚到楼下,就看到了从另一侧走来的裴司年。 男人身着两粒单排海军蓝羊毛西服套装,衬托的整个人高挺笔直,站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副方端君子的清冷模样。 我顿了顿,主动打开话匣子:“来找林经理?” 我是想试探一下两人有没有见过面。 裴司年微微颔首,跟我并排进了楼道,好一会询问道:“攻略是你给的?” 看来两人是见过了。 我实话实说:“周总定金都付了,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你倒是考虑周全。” 他声线很平,听不出好赖。 我也没谦虚,笑着说:“我一向言而有信,时间久了周总自然会明白。” 我还是想把话题引到合作问题上。 但裴司年却没有立即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没有松口的意思。 电梯门开,我们前后脚上去,我莫名的有些气馁,手也情不自禁摩挲了两下左手的腕带。 “谁送的?” 我疑惑的看向裴司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知道他指的是腕带。 他又补充了一句:“一直爱不释手,难不成是传家宝?”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我爱不释手的,就忽然觉得腕上有些烫,烫的我很不舒服。 又听见裴司年用戏谑的口吻道:“严冬这么寒碜?” 看来是误会腕带是严冬送的了。 我低头看着脚尖,扯着袖口遮住腕带,没接他的话。 心里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扯的我心肺有点疼。 “孟经理手段高明,又何必托林西西找我说情?” 听到重点,我强压着心口的不适,仰头看向裴司年,说:“周总,你我都清楚项目的独特性,何必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一点小事?”裴司年忽然加重了语气,清冷的瑞凤眼里竟闪过了一丝委屈。 是我看错了吗? “怪我用词不当,”我识相的改口,“我的意思是,游戏上线后,一定会让周总的付出有所回报。” 跟吴凌久了,我也学会了画饼。 裴司年闻声冷嗤一声,反问道:“会有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