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絮也摸清了他的情绪变化,这会应该是在生气了。
可还没开口就听他说:“你先收拾,我现在过去接你。” 桑初絮垂眸,自知是拦不住了。 “麻烦你了。” 那边听到裴麟州开门的声音,又听他说:“接你回家我只有开心,不觉得麻烦。” 傅医生的甜言蜜语虽迟但到。 “那我先回家收拾了。” “好。” 挂了电话桑初絮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 约莫二十分钟后,她看着客厅满满一包的物品抿了抿唇。 明明只是取琴谱,怎么收拾出这么多东西。 不管了,都是她的宝贝,是一定要跟着她的。 桑初絮把客厅的灯关上。 只一瞬间,似乎听到门外有什么声响。 她屏住呼吸想要听的仔细些。 下一秒,钥匙孔那里真真切切传来了声响。 几乎是瞬间,她浑身颤栗了一下。 不会吧。 李褚的话成真了。 他是预言家吧,做什么经纪人啊,买彩票去好了。 桑初絮顾不上客厅的宝贝们,打开卧室的门轻轻关上,躲在角落蹲下打了报警电话。 “喂,您好。” 桑初絮被手机里突然的人声吓了一跳。 透过门缝留意外面的光影变化,灯打开了。 心尖一颤。 “喂,有人在撬我家的门,应该是和最近的入室抢劫有关,地址是华润小区六号楼二单元902请你们尽快出警。” 桑初絮深知自己需要冷静,压低了声音传递信息。 接线员是个女孩,在通知了警队后连忙询问她的状况:“你是一个人吗?” “对。” “罪犯已经进入您家了吗?” 桑初絮调整呼吸闭了闭了眼用气声回答:“是,灯被打开了。” “请您保护好自己,我们立刻出警。” “好。” 桑初絮不敢再发出声响,抬眸去找了房间里一切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幸好,前几天在房间拆快递,梳妆台上有一把美工刀。 不过显然没什么威慑力。 可也没办法了。 桑初絮为了不发出动静,双手撑地去够那把美工刀。 她现在真的觉得回国是个错误。 莫名其妙被告知自己有位深爱的恋人,卷入所谓五年前的谜团。 如今又遇到这种事。 她若是能安全得救一定要把李褚的嘴缝上! 桑初絮将美工刀打开握住。 缩在角落。 而门缝底下的光影明确的告诉她有人经过。 敢偷我东西,你有本事进来,我一定让你后悔。 脚步声很轻,却能感觉到一点一点逼近。 桑初絮紧绷着小脸。 别啊大哥,让你进你还真进。 终于门把手有了动静。 下一秒门被打开。 入目的是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戴着口罩。 这么热的天气,这身打扮很难不让人起疑。 男人缓缓侧目看到在角落的桑初絮, 只是挪动了脚步面对她,而后笑了一声。 “终于找到你了,我未完成的任务总算能有个交代了。” 桑初絮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不是小偷? 她贴着墙站起身子,手中的美工刀此时是她唯一的安心。 “你是谁?” 那男人低头转了一下手腕。 他手上戴着皮质手套,不像是个小偷会戴的。 “温小姐,五年前你就该死了,苟活至今便宜你了,把你父母给你的东西交出来,也好让我回去交代。” 桑初絮一脸懵想扣几个问号在脸上。 他认识她? 五年前她确确实实出过事,外国妈妈救了她,说是好不容易抢救回来。 所以,眼前这个人和五年前她的车祸有关? “不管你信不信,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她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又怎么记得父母,还有什么所谓的交给她的东西。 那人显然不信。 “温小姐,你不听话,我只好动手了。” 男人的脚步逼近,桑初絮眼神微动。 “等等,你总要让我找找吧,五年了,我自己都记不清放在哪,你杀了我自己就能找到?” 男人抬起的手缓缓下落。 “别搞小动作,我随时能要了你的命。” 桑初絮点头。 “我知道。”她只是在拖延时间。 只要等警察来。 桑初絮在他的注视下,挪动脚步在房间里翻找。 她的手在抖,这种情况她没办法不害怕。 低头时忍不住闭了闭眼,满是烦躁。 找什么啊,她怎么知道他要什么。 好一会,那人不耐烦的脚步和活动筋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桑初絮听到他笑出声。 “耍我呢?东西我可以带不回去,但你的命我一定要取,也算将功补过了。” 桑初絮猛的转身。 眼看着男人迅速靠近, 她本能地抬腿在他胯下狠狠一击。 男人吃痛弯腰,却还是在桑初絮快速从身边跑过时把人抓了回来。 “敢踢我?老子让你下去和父母团聚,再回去邀功。” 桑初絮被他掐着脖子,呼吸急促地皱紧了眉头。男人的手不停用力。 桑初絮拼了命挣扎。 在呼吸困难时,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裴麟州。 她希望有人来救自己,而想到的,却是他。 桑初絮没有停止挣扎,想要挣脱阻止她大口呼吸的脏手。 却还是因为力气一点点流失闭上眼睛。 她不相信奇迹,却又无比渴望奇迹的发生。 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 而脖子上的力道也消失了。 她大口呼吸,艰难费劲地睁眼起身。 看到了她所期望的奇迹。 裴麟州神色冰冷,眼眶通红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将那个男人按在地上,拳拳到肉。 耳边暴力的击打声让桑初絮心跳加速。 “裴麟州……” 喉咙因为刚刚不小的力道有些沙哑。 裴麟州听到一旁女孩的声音恢复了些理智。 “阿岁乖,出去等我。” 这是第一次在她叫她时,裴麟州没有立刻把人抱在怀里安抚。 他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那个男人起初还能反抗,或许是因为裴麟州的力道实在是大,此刻脸部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桑初絮看着此时满眼杀意的裴麟州,心里有些没底。 她初次见他这副模样。 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 可他是为了她才这么报复那个人。 桑初絮略显艰难地挪动身子,因为身体无力,只能双手撑在地上爬过去。 随后大着胆子握住裴麟州抬起又即将落下的拳头。 他的指关节红肿的厉害,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在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