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两人相触那一刻,姜薇柔一激灵,大吼一声:“不要碰我!” 说罢,她浑身颤抖着,狼狈的跌跌撞撞逃开了。 何以琛呆在原地,心头说不清的烦躁。 半响,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关节处绽出血丝,他却毫不在意冷着脸离开。 第二天晚上。 姜薇柔临时被指派去当了传菜员。 她端着精致的小天鹅蛋糕走进娱乐城最奢华的包厢,就看见何以琛和苏蜜糖。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好像是苏蜜糖的父母。 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的瞬间,姜薇柔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表现出异样。 那是,多年前抛弃她和母亲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苏成德! 此时包厢内,苏蜜糖正戴着生日皇冠,打扮的如同公主一般。 她拉着苏成德的手撒着娇:“爸爸,我结婚以后,你真要把公司交给我吗?” “当然了傻孩子,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留给你的。”苏成德慈爱的回道。 姜薇柔心头巨震,再控制不住手中的蛋糕,砸到了地上! 第3章 因为这场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朝姜薇柔这边看来。 苏成德瞳孔一缩,低喃着:“你是……” 话到了嘴边,苏成德看了眼苏母,硬生生咽了下去。 苏蜜糖也认出了姜薇柔,顿时炸了毛。 “又是你!这可是提前一个月才能订到的蛋糕!” 姜薇柔强掩下心头的异样,垂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会赔的。” “赔?” 苏蜜糖冷嗤一声:“这蛋糕19888元,你给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姜薇柔一僵,半响后道:“我现在没有钱,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你在跟我说笑话吧?”苏蜜糖厌烦道,“把你们经理叫来!” 姜薇柔闻言一慌,忙不住鞠躬:“对不起苏小姐,我真的会赔的……” 苏成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一旁的何以琛,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苏母劝道。 “好了蜜糖,让你爸爸现在就叫人送个新的来,你过生日呢,就别生气了。” 苏蜜糖这才恼恨的瞪了姜薇柔一眼,道:“你赶紧滚出去!” 姜薇柔沉默的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她听着里面又响起的笑声,心口迟缓的揪着疼起来。 晚上临近下班时。 姜薇柔拖着垃圾往后巷去丢。 到了垃圾站。 一人高的垃圾桶,让姜薇柔只得费力举起手中的垃圾袋往里扔。 突然,一旁的杂物跌落,眼看姜薇柔就要被砸到。 “小心!” 一只胳膊及时拽开了她。 姜薇柔惊魂未定的回头,就看见了何以琛。 看清来人,她如触电般迅速退开。 何以琛讪讪收回手。 姜薇柔沉默的接着干活。 何以琛在一旁看着,烦躁的点起一根香烟。 他长身玉立,浑身矜贵,与酸臭的垃圾堆格格不入。 却就这样一直看着一个女人做着最狼狈的活。 看着姜薇柔又一次险些跌倒,何以琛丢下指尖香烟。 他碾碎火星,上前扶住她。 突然问道:“薇柔,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姜薇柔心头一颤。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何以琛每次有求于她时,都是一样的话,先哄得自己开心,再好答应他的要求。 八年前,他需要钱创业,就给了她一个10块钱的戒指。 自己就为了他,去偷了苏成德给妈妈的一百万补偿金。 六年前,他公司出了事,需要人顶罪,就给了她一个结婚证。 自己就在认罪书上签了字,替他坐了六年牢。 姜薇柔脸色越发苍白,直直看向这男人的眼底:“何总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也让她知道知道,如今的她,还有什么是能给何以琛的? 何以琛眼神一颤,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却重重砸在姜薇柔的心上。 他说:“薇柔,你选个日子,跟我去办下离婚手续。” 第4章 姜薇柔抬眸,静静的望着何以琛。 他蹙着眉,面上似乎带着一丝不忍。 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自己替何以琛入狱的补偿。 这件事,姜薇柔在牢里想了六年才想明白。 当年,在监狱门口,他还曾拉着自己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薇柔,你放心,我等你出狱,你会是我永远的妻子。” 想到此处,姜薇柔不由轻笑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泪花。 她淡淡应道:“好,就两天后。” 何以琛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姜薇柔收拾好垃圾往回走。 他望着姜薇柔的背影,静立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随意找了个酒吧。 何以琛要了两箱烈酒。 一瓶接着一瓶的灌下去,他意识逐渐涣散…… 深夜,苏蜜糖接到电话,赶来酒吧接人。 看见烂醉如泥的何以琛,她惊讶不已。 两人在一起快三年,她从没见过何以琛喝醉过。 担忧上前搀扶起他。 却突然听见,闭着眼的何以琛低喃了句:“薇柔……” 苏蜜糖浑身一僵,脸色大变。 两天后。 姜薇柔工作满了半个月,拿到了1500的工资。 何以琛一大早就等在了娱乐城门口,见姜薇柔拎着个塑料袋出来,袋中似乎装着她的行李。 他表情微微一愣,很快掩饰过去,主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快上车吧。” 姜薇柔看着那辆百万豪车,淡淡道:“我坐公交车去。” 说着,她就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何以琛只得无奈跟上,挤上了公交车。 一路摇摇晃晃,何以琛皱着眉护在姜薇柔身侧。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民政局,姜薇柔沉默的取号、排队、填资料。 何以琛忽然就想起两人结婚那天。 姜薇柔是那么快乐,她笑个不停,叽叽喳喳,而他当时却满心是公司危机。 明明已经决定让姜薇柔顶罪,却冷酷得像条蛇,连一个笑都吝啬给予…… 出神间,姜薇柔那台老式的旧手机突然响起。 他回过神,就见接起电话的姜薇柔脸色突变。 接着,她不顾快排到自己的号,转头就走。 “你去哪儿?”何以琛拉住她。 姜薇柔转头看他,眼神竟带上了一丝恨意:“我妈快死了,你不知道吗?” 那恨意钉入何以琛心口。 他手一松,姜薇柔冲出了民政局。 当初姜薇柔入狱,他答应了要替她照顾姜母。 但姜母恨透了他,几次被骂得狗血淋头后,他便没有再上过门。 听见姜母快死了。 何以琛的心沉沉往下坠。 …… 姜薇柔失魂落魄的赶到了医院。 她一路问过去,终于在一间重症监护室看见了昏迷中的姜母。 病床上的姜母,浑身插着管子,以前150多斤的女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姜薇柔踉跄着一步步走近,跌坐在姜母身边。 “妈。”她哑声喊,几乎不敢触碰。 姜母迷蒙睁开眼,看见姜薇柔却笑了。 “出来了……出来了就好……” 她艰难的伸出干瘦的手摸着姜薇柔的头发。 姜薇柔再忍不住,扑在姜母的怀中,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何以琛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姜薇柔的哭声,心头一颤。 他突然就想起从前,他妈妈生病的时候,姜薇柔是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一瞬,他突然发现。 ……他真的欠姜薇柔太多了,多到无力偿还。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何以琛脑中的千头万绪。 何以琛接起电话,助理李洋快速汇报。 “何总,新工业区下月完工,只等苏氏开放物流线,到时候市值预估会翻倍。” “董事会那边拜托我问,您和苏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何以琛看着姜薇柔的背影,淡淡道:“快了。” 第5章 姜母睡着后,姜薇柔找到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找出病历。 “姜女士是三年前转到我们医院的,那时候她还是尿毒症中期,现在……已经错过了能做手术的阶段……”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姜薇柔的心尖,心脏一阵抽搐的疼。 之前每次见面,姜母都跟她说: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 如今再想起那些话,就心如刀割。 原来,她坐牢的六年间,姜母每个月都是拖着病体,在长途火车上熬了一路来看她。 最近半年没来,竟已是病的下不了床。 是她不孝…… 姜薇柔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潸然滚落。 医生见此,也叹了口气。 但还是说:“姜小姐,你妈妈的住院费,已经延期半个月未交了。” 姜薇柔一阵羞窘,怀中一个纸包一阵滚烫。 里面的1472元就是她仅有的钱。 “我等会就去交,不够的,我再想办法。”姜薇柔的声音细若蚊蝇。 医生宽慰了一句:“你也别太着急。” 姜薇柔去缴费处交完身上所有的钱,可账单上还欠了好几万。 想了想,她咬牙拨通了何以琛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薇柔,怎么了?”何以琛声音关切。 姜薇柔哑声道:“我有事找你谈,在医院等你。” 说完,姜薇柔没有等答复,就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何以琛一定会来的。 一直等到了傍晚,何以琛才姗姗来迟。 两人并肩坐在姜母病房外的长椅上。 姜薇柔缓缓开口。 “何以琛,我妈尿毒症晚期了。” “医生说,要是早两年换肾,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成功后能多活二三十年。” 何以琛心尖一缩,没有说话。 姜薇柔转头看向他。 “可我妈那时没钱,做不了,就熬到了现在。” “是我,拿了她的救命钱。” 何以琛艰难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姜薇柔看着男人脸上的愧疚,眼睛红了。 她攥紧手,一字一句说:“八年前,我给你的一百万,你还给我吧。” 何以琛心忽的便是一缩,他几乎是脱口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