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说着,将手机推了过来。 屏幕上是陆钰和徐野的微信聊天界面。 徐野发给陆钰一张抓拍的照片:舞台上的“陆钰”低头抚琴,细碎的灯光落在身上,矜贵又典雅。 下面是徐野的消息:【小钰,你今天很漂亮。】 陆姜笙完全怔在原地。 不等做出反应,陆钰就将手机收起来,起身理了理裙摆。 “你就一辈子当我的替身吧,只会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陆姜笙扑上前转动门把手。 门上了锁。 陆姜笙红了眼,她像疯了般拍打着门,大喊着求人给她开门。 可直到她喊道嗓子嘶哑,也始终无人救她。 …… 陆姜笙没想到,第二天她会再次看到徐野。 “卿卿,好久不见。”徐野像是第一次见她般寒暄,“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 陆姜笙很想说她过得不好。 但她只是低着头道:“我很好……” 她的声音沙哑,徐野却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反而笑着问:“怎么没去升学宴?” “小钰在大提琴上真的很有天赋,她的表演很精彩,你应该来看看的。” 陆钰平常是个很活泼的性子,徐野本以为,她在舞台上也该是明媚活泼的风格。 可没想到,台上的她,变得沉静矜贵,将低吟忧郁的悲伤曲调完美展现。 “舞台上的她真的很漂亮。” 这句话宛若一记重拳,深深砸在陆姜笙的心上。 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她的手紧紧攥起,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 “徐野哥哥,其实……” 话到一半,陆姜笙顿住了,面色一片惨白。 徐野身后的不远处,陆钰拎住了小怪的后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伸出食指拂上嘴唇。 “嘘!” 第7章 陆姜笙的勇气瞬间溃散,到嘴边的话转了弯:“其实……我不太舒服,没有去宴会。” “那你好好休息。” 对于她略显奇怪的反应,徐野并未过多在意。 两人五年没有联系,有些生分也在情理之中。 陆姜笙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回了房间里。 陆钰打开门,把猫摔在她怀里。 小怪发出凄厉惨叫,缩在她怀里发抖。 陆姜笙抱紧它,极力安抚着。 门外,两家人聊天的声音传进来。 “小野这孩子也是倔,非要学医,现在回国了在医院实习,我是管不了他了。” “小钰现在可是被誉为新生代首席大提琴家,你妈妈的衣钵终于有人继承喽。” 话题慢慢变成了陆钰和徐野。 “小钰小时候可黏小野了。”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开始害羞了,小时候可是天天腻在一起。” 陆姜笙抱着小怪坐在墙根,猫是热的,她的心却一点点冰凉。 ……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听见异响,小怪害怕地钻进了床底。 陆姜笙打开门,见到徐野站在门前。 “小怪还好吗?”徐野问道,“怎么没看到它?” 想起小怪后颈的伤,陆姜笙只好道:“它……很好,到花园里去了。” 陆姜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绪。 这时,一个东西却递到了陆姜笙面前。 徐野声音温柔:“记得吗,我们的约定,你帮我照顾小怪,我给你带礼物。” 那是一个精巧的相机。 “这是拍立得,拍完就能出照片,我教你用。” 徐野说着给她示范:“你觉得有意义的喜欢的瞬间都可以拍下来,以后再看也是回忆。” 他教的很耐心,末了还凑近陆姜笙,按下了快门。 相纸缓缓弹出后,徐野将它递给了陆姜笙。 “这样就好了,你不要甩,稍微等一会就能有成像。” 陆姜笙接过相纸上,三秒后,显出了图像。 ——是他们的合照。 徐野比陆姜笙高了不少,在照片中微微歪着头,和她靠得很近。 而看着照片中的自己。 陆姜笙忽然觉得,这张脸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 自从徐野回国,陆姜笙觉得这些难捱的日子也仿佛好过了许多。 至少现在她和陆钰妆后相差无几,再也无人看出端倪。 她再也不必被推上冰冷的手术台。 而每一次她作为“陆钰”表演时,徐野都会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从无缺席。 每一次台上台下不经意的对视,都会让她的心跳乱了拍。 这是为什么…… 拍立得的照片越来越多,陆姜笙买了个相册把它们整理在一起。 第一张是她和徐野的合照。 第二张是徐野抱着小怪。 第三张是徐野带她去中秋的灯会。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 满满当当的照片,全都和徐野有关。 她觉得有意义的喜欢的瞬间,全都和徐野有关。 小怪的年纪渐渐大了,徐野还带着陆姜笙送它去做了个全身体检。 等待结果的空档里,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因为小怪,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时,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徐野?是你吗?” 陆姜笙循声抬头,就见一个男生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他像是和徐野相熟,两人击掌打了个招呼。 陆姜笙坐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末了,男生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姜笙。 “哟?这是你女朋友啊?怎么没见你提起过?” 闻言,陆姜笙的脸色迅速涨红。 难为情夹杂着点点期待,她迅速低下了头。 可紧接着,她却听徐野不轻不重的开口 “别乱说。” “就是邻居家的妹妹而已。” 第8章 之后的好几天,陆姜笙都对徐野避而远之。 徐野则对她依旧一如往常,全然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直到这一天,徐野找到陆姜笙,给了她一根糖葫芦。 “这是给我的?” 看着足有手臂长的糖葫芦,陆姜笙有些疑惑。 “感觉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徐野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哄道,“吃点甜的,不要不开心。” 头顶的发丝被拨乱,散落在眼前。 这些天被她刻意压下的心思再次澎湃。 陆姜笙握着糖葫芦的手寸寸收紧,直至被坚硬的木棍硌的生疼。 “谢谢。” 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心。 一周后,徐野的二十四岁生日会。 陆姜笙也被邀请。 生日会上很热闹,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玩游戏。 陆姜笙独自坐在角落里,无人搭理。 这些年,陆母根本不许她交朋友。 她和人多说几句话,被陆母知道,都会将她关在小黑屋一整天,不给食水。 宴后,徐野独自走到阳台透气。 陆姜笙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见她出来,徐野眼底的醉意稍稍清醒几分,问道:“怎么了?” “给你的生日礼物。” 陆姜笙递上了一只手提袋,里面是烟灰色的针织围巾。 “这是我自己织的,可能不太好看。”9 徐野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好看,我很喜欢。” 说着便打算离开:“快进去吧,阳台的风很大,别感冒了。” 陆姜笙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心底那丝不甘被发酵到顶峰,她攥紧手指,用尽全力喊住了他。 “徐野。” 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在颤抖。 但她却十分坚定地继续说了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