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分家时没有遵从我爷的临终之言,把田产对半分,请问这是何理?” “我奶苛待我娘人人所知。未分家前,她一人揽尽家里所有的活计,分家后也是两家跑。生我弟第二天就被赶去地里干活才落下了病根,就连病重之时还被我奶逼着做鞋。请问这是何理?” “我娘乃秀才公独女,当年陪嫁颇丰。可我奶却把娘所有的嫁妆都强要去了,请问这是何理??” 刁婆子听不下去了,忙跳出来骂道:“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谁磨难你娘了,谁又占了你娘的嫁妆!” “刁氏!这是祠堂,不要在这里咆哮,没得惊扰了先人。” 刁氏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不过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王桃花。 “从我懂事起,我爹所赚的银钱全被我奶拿去。上个月又被我奶逼着借下利子钱,最终惨死马大眼之手,请问这是何理?” “我弟少安被大伯王有贵以两担粮食卖给人免费当五年学徒,受尽折磨,满身是伤,这是何理?” “我家贫寒都快饿死了,我奶他们还多次上门劫掠,连保命的两亩薄田都要讨要。请问这是何理?” “还有今日我被他们一家人算计,药晕了绑去周府,差点毁了清白。请问这是何理?” 随着王桃花的话说完,整个祠堂寂静一片,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王桃花和王少安两人挺着身子,眼里闪着委屈与愤怒。 这七句“请问这是何理?”问得几个固执迂腐的老头一脑门子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现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心肠再硬的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家人太可怜了,被刁氏几人欺负得死死的,难怪要断亲。” 扫墨也听得瞠目结舌。 他一直觉得自己从小就被卖去公爷府是很可怜的,现在这么一对比自己简直活得太滋润了。 恩,得好好感谢爷的栽培! 张大娘最是能感受到姐弟俩受的苦,一边抹泪,一边自顾自地哭诉道:“这少安出生就猫儿大,她奶说养不活要扔去山里。还是玉枝从床上爬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保了下来。 玉枝没吃下奶的东西,孩子饿得嗷嗷叫。还是老婆子我偷偷送了些白面去,熬了些面糊糊给他喂了下去的,才活下来了。可怜哟!” “这玉枝家里地里连轴转,好生生一个人就磨得不行了。快咽气那晚还被逼着纳鞋底,可不是鞋子纳到一半人就没的。” “有财也是可怜,大冬天被赶去山里砍柴,回来时一双脚板都冻烂了。你们就看看他有贵家十来亩地都是谁在种,到头来连一碗水都没喝上。” …… 有了张大娘带头,于是接下来更多人出来爆料王家大房的恶心事。 “是哟,那年开春大冷的天,桃花这丫头就得去河边敲冰帮大房一家洗衣服……啧啧……那手冻得跟个萝卜似的。” “我记得白嫂子刚嫁进来,多水灵爽利的人啊,那嫁妆一牛车呢。你看到刁婶子头上没,那簪子我好像在白嫂子头上见过呢。谋儿媳妇嫁妆,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哎,可惜呀,这么好的媳妇才十年不到就被折磨死了。” …… 随着大家的指责,大房一家面如死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这个断亲现场反而变成了大房的声讨会。 等到王孟山轻咳了一声,七嘴八舌的人群才安静了下来。 “桃花,你和少安吃苦了呀。爷爷再最后问你们一句,断亲不后悔?” 王桃花摇头:“不后悔。” 王少安摇头:“我也不后悔。” “好。那刁氏,王有贵你们可还有话说?” “村长,族老啊,冤枉啊!那死丫头满嘴喷粪,你们可别被她给骗了。就那白氏的死也能赖到老婆子身上?哪个儿媳妇不是这样伺候婆婆的?” “刁氏,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你心里有数,你真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王孟山指着院里黑压压的人。 事到如今,大房几人也知道再狡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拱起大家的火气,他们可没能力与整个村子做对了。 王有贵扯了扯刁婆子的衣角:“娘,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 刁婆子见无数双眼睛冷冷的,鄙夷,嫌弃地看着自己,心里也突突的。 可还是想最后在二房身上榨点油水出来,于是大嚷道:“要断亲也行,把我家的东西全还给我。她不是不稀罕跟我做亲吗,行啊,那屋子,那地可都是我和老头子一起挣下的,还回来。” 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第70章 坐牢怕不怕 第70章 坐牢怕不怕 这……这刁婆子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王家的地是祖上传下来的,那两间茅草屋也是刁婆子还没进门,王桃花爷爷就建好的,本来就是个养牛的圈棚。 这下连刚才几个声讨王桃花的老头都皱起了眉头。 王孟山低斥道:“刁氏你糊涂!虽然桃花,少安与你断了亲,可还是王孟岭的子孙。你这是要哪般?” “我不管!不把房子和地还给我,我就不同意。哼,看他们两个还敢不敢断亲。” 王孟山也被刁婆子的无耻给气到了。 刁婆子恶狠狠地看向一圈老头,恨声说道:“你们若是帮着死丫头强逼我,老婆子我就撞死在衙门口,到时县太爷保准都把你们都抓进大牢。” 这也太下作了! 王桃花看着这花白头发的老婆子心里五味杂陈。 “奶,你为什么这般讨厌我们家?” 刁婆子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时王有财才二、三岁,蹒跚学步,多可爱……可他不……她甩了甩脑袋,心再次坚硬了起来。 “你和你爹娘一样,天生一副苦相,任谁会喜欢?别跟老婆子扯那么多,一句话房子、地给不给!!” 王桃花为王有财有些怅然! “村长爷爷,把房子和地给她吧!” “丫头,你浑说什么?没房子,没地你要冻死,饿死啊!” 王孟山很不同意。 王桃花笑道:“我王桃花有手有脚,还看不上那点东西。与其为了那点东西撕破脸,搅得两家人不得安宁,不如都给她吧,也算全了我爹最后的心意。 不过我有要求,房子地可以还回去,但我一分赡养银子都不给,同时得把我娘的嫁妆还回来。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拿过你娘的嫁妆。” 刁婆子睁眼说瞎话。 “其他衣服首饰我不太清楚,可是三年前我娘刚死,我娘陪嫁的三箱子书就被你抬走了,这事当时可是有很多人看到的。” 三年前,白氏刚断气。 刁婆子就打着操办丧事去王桃花家翻箱倒柜了一遭。 可白氏的陪嫁这么多年早就被刁婆子摸光了,剩下不值钱的也补贴了家用,并没剩下什么。 末了,刁婆子让王有贵把白氏宝贝了十几年的书全抬走了,说是放在那边也是便宜了蛀虫老鼠,还不如拿回去引火。 当时王有财父女几人屁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