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在她和萧扬之间扫过,压着情绪:“你和他什么关系?” 近乎吃醋的语气,令林恪时一怔。 片刻后,她才压下根本不可能成真的想法:“与你无关。” 周向聿眼神冷了冷:“林恪时,我们还没离婚。” 一旁,萧扬惊讶的张大了嘴。 林恪时也没想到周向聿会在这种情况挑明两人的关系。 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男人:“所以呢?” 周向聿被问的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他眉眼间是阴鸷的烦躁:“跟我过来。” 说着,周向聿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林恪时却没动。 她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远离自己。 直到周向聿发觉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看来时。 林恪时才说:“机场还有事要忙,离婚的事手机上联系吧。” 话落,转身就走。 萧扬站在原地,尴尬的看了眼周向聿,转头追上了林恪时的脚步。 院外,阳光明媚。 林恪时却浑身发冷。 萧扬跟在她身后:“林机长,没想到你和周医生是夫妻,我们还以为他和那个鹿护士是一对呢……” 听到鹿芸的名字,林恪时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满眼歉意的萧扬,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算看错。” “等我和周向聿离婚后,他就会娶鹿芸了。” 林恪时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惫,等看到萧扬惊讶的眼神时,又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她抿了抿唇:“你先回航司吧,我还有别的事。” 说完,没等萧扬答应,林恪时就转身上楼,去了爷爷病房。 老人的精神好了很多,却还是难长时间的保持清醒。 “恪时,是爷爷拖累了你。” 林恪时握住他苍老的手:“爷爷,一家人不要说这些。” 老人点头,强撑着叮嘱她几句就又睡了过去。 林恪时静静陪着,掌心覆在小腹上,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林恪时打开门,和鹿芸四目相对。 “你来做什么?”林恪时走出病房,将门带上,不想吵醒爷爷。 鹿芸笑脸莹莹:“我刚才去查了病例,你也怀孕了。” 林恪时不想和她纠缠:“你到底想说什么?” 鹿芸拿出一份大红请柬,摔在她身上:“我和向聿下月末办婚礼,还请林小姐赏脸。” 第7章 鹿芸趾高气扬的来,满脸得意的走。 林恪时的双眸都被那张请柬染红。 她指尖拂过上面鎏金的周向聿三个字,他们还没离婚,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林恪时静伫良久,给爷爷缴完费之后,久违的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见鹿芸的照片取代了她和周向聿的婚纱照。 林恪时强逼自己挪开视线,去到卧室。 衣柜的衣服和床单被褥都换成了鹿芸的,她曾经的生活痕迹都被尽数抹去。 林恪时心底满是涩意,连带着嘴里都泛苦。 她拉开床头柜,入目是两人的结婚证。 看着证件上的周向聿,林恪时思绪被拉回到领证那天。 天晴日朗,周向聿清早就拉着她在门口等。 工作人员还调侃:“很久没看见这么早就来排队的了。” 周向聿笑着紧握林恪时:“早一点是好兆头,寓意着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灵魂深处涌上股撕裂的痛,甚至都大过喉癌。 她很想问问周向聿:“既然是替身,又何必假装深情,许下那些无法实现的誓言?” 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和周向聿与鹿芸的交谈声。 林恪时捏紧手,走下去,就看到牵着手走进来的男女。 三人六目相对,都愣了一瞬。 周向聿皱了皱眉:“你回来干什么?” 他质问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 林恪时尽量让自己平静:“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周向聿很少见她这样尖锐的时候,沉默片刻后:“离婚后,我会按照房价的一半折现给你。” “现在,出去。” 林恪时也没想多留,抬脚便走。 可刚路过鹿芸时,只看到她嘴角突然勾起的笑。 林恪时心中一凛,刚想离她远点。 可脚下一绊,她反应不及,“嘭”的一声,重重撞在茶几的尖角上! 小腹像被刀划疼痛钻心,温热的血不断从她身下流出。 林恪时霎时满头冷汗,痛得脸色惨白。 小腹一阵阵的坠痛,她无助的捂着小腹,艰难朝着周向聿伸出手:“救她,孩子……” 听到这个词,周向聿眼神变了变。 却不知为何,他站在原地,始终未动。 京海安雅肿瘤医院。 “孩子没保住。”医生的话在病房里回荡。 林恪时看着周向聿冰冷的双眸,爱了这么多年,她却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周向聿却对林恪时的视若无睹。 他只是看着吊瓶里透明的药液,目光最后落到林恪时苍白的脸上:“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重要吗?” 孩子已经没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林恪时闭上眼:“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闻言,周向聿眸色沉了沉,明显在强压怒气。 他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签了吧,等你出去,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林恪时眼睫一颤,她看着那份协议,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撕的粉碎! “我不离婚,你也永远别想娶鹿芸!” 鹿芸害死了她的孩子,她凭什么还要让她如愿! 周向聿拳锋被捏的发白,丢下句:“你别后悔。” 后悔?林恪时早就后悔了。 后悔遇见周向聿,更后悔爱上他。 她只要闭上眼,耳边就会响起着婴儿的啼哭,每一声都在提醒自己,周向聿的狠心与绝情。 林恪时蜷缩在床边,喉咙和心阵阵刺痛,宛如刮骨。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恪时接起,萧扬急切的声音传来:“林机长不好了,周医生的母亲在机场闹起来了!” 第8章 林恪时顾不上刚刚小产的身体,忍着疼起身赶去航司。 刚进大厅,就听见婆婆的职责辱骂。 “一家子吸血鬼!跟个无底洞似的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 嗓门大的引的来往的人频频回顾,指指点点。 林恪时试图劝阻:“您别在这儿闹。” 周母见她来,更加大声:“你还有脸出来,嫁到我们家7年,愣是一个蛋都没下!” 林恪时想要反驳,张嘴才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医生的提醒回荡在耳边:“喉癌后期会间歇性失神,你要做好准备。” 她发不出声,周母更加变本加厉的指责辱骂。 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妈,差不多行了!”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周向聿和萧扬一起走来。 周母看到他,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来,你这婚要离到什么时候去?” “像这样的贱人,就该让她净身出户!” 林恪时难以置信。 婚房是他们一起出钱买的,这些年的工资也补贴了不少家用,有余钱她也没少给婆婆买首饰。 怎么到了周母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林恪时看向周向聿,咽下嘴里的血腥气:“你也是这么想的?” 周向聿冷然看看着她,不发一语。1 这样的姿态在林恪时眼里等于默认。 她的小腹不停下坠,整个人都落入无边的苦海,疼的发颤。 萧扬有些看不下去:“周医生,你和你妈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周向聿满眼冷光:“你有什么资格置喙我们家的家事?” 萧扬还想再说些什么,手臂兀的被林恪时拉住:“算了……” 她看着周向聿,眼里再没了爱意:“之后我会把这些年的消费清单,和银行流水全部打出来,孰是孰非,到时候就会清楚。” “周向聿,如果你还不信,那就打官司吧,我没做过亏心事,我不心虚!” 说完,林恪时转身就走。 周向聿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看着林恪时离开。 华北航司经理办公室。 林恪时谢过萧扬,翻出口袋里的止痛药吃下,独自等待上司。 不一会儿,开完会的经理回来:“你婆婆的事情闹的太难堪,你只能先停职。” 林恪时指尖嵌入掌心:“对不起……但能不能不停职?” 她不能失去工作,爷爷的病正是关键的时候,需要钱! 更何况,成为机长,也是她唯一的梦想。 经理摇了摇头,也很无奈。 林恪时了然,不再为难他,心事重重的离开航司。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医院,趴在爷爷的病床前。 老人睡的很安详,她压低声音,倾诉着这些天受到的委屈。 从周向聿变心,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