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礼拿出卡的时候,不顾她的反对,让店员又取了另一个颜色的一只包来。 “换着背,没那么容易坏。” 江初音知道自己没法再拒绝,两只包的重量像巨石一般压在她心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难受,还是为了此刻的傅言礼难过。 一定要分开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傅言礼如果有难言之隐呢?她一定把傅言礼剖开得这么清晰吗? 两人依旧下意识手牵手,但直到回到家中,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进门后只有一片死寂。 傅言礼将包放在地上,叫住准备躲进房间的江初音。 “我们不用谈谈吗?”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江初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明明上周他们都还在讨论之后的生活规划。 江初音转身看他,叹了口气后,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许久。 傅言礼问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吗?江初音说不出来。 可记忆里的傅言礼做过的所有事,都让她无法忽视。 “你没有。” 江初音开口,否认了。 她和傅言礼之间的一切,或许并不能用谁对谁错来评判。 她只是比傅言礼多了点记忆,而她也是真的无法释怀。 “傅言礼,我不知道……” 江初音下意识叫他的名字。 “你还记得你以前叫我什么吗?”傅言礼倏地打断她。“从医院回来之后,你就一直这样叫我。” “我就算想要自欺欺人,阿岑,至少你也要给我机会。” 江初音怔愣住。 她真的忘了。 忘了这个时候的江初音,本该如何称呼她的爱人。 “我……” “如果你只是突然不爱我了,你告诉我,我会接受。” “但是我想拜托你,不要那么快……”的离开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初音已经开口。 她的眼睛微微泛红,明明还那么不舍。 却还是哽咽着抢在他的挽留之前,宣布了这段感情的死讯。 “我们分开吧。” 第18章 傅言礼哑然。 屋内静悄悄的,一秒、两秒…… 墙上转动的秒钟发出‘嘀嗒’的声音,让心还会跳动的人类,变得更加焦灼。 在傅言礼看来,这只是一个十分平常的日子,和往常没有两样的周末。 江初音却在这样的时候,提出了分手。 他们不是相爱的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做错了。 江初音发现自己比预想中冷静。 她看着傅言礼在自己眼前崩塌,他心碎的眼神,让她一度心软。 “你不爱我了?还是……你爱上别人了?” 江初音鼻尖发酸,她好想就此停下。 可如果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傅言礼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副样子森*晚*整*理。 她复生两次的原因,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都没有。”江初音开口,她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冷静把话说完。 “我以前也觉得,要分开一定需要一个理由,可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我也给不出一个理由。”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 她复生两次的人生,绝不止有和傅言礼纠缠一生的可能。 江初音语气平淡,却狠狠刺痛傅言礼的心。 他起身走向她,抓住她,发狠似的吻住她的唇。 江初音发现自己无法将他推开后,也不再反抗,任由他吻着自己,又剥下她的衣服。 他发狠的动作让她眩晕不止。 结束后,傅言礼把脸埋在她颈间。 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打湿她的脖颈。 “不走,好不好?” 江初音流下一颗泪,在傅言礼肩膀上用力咬下,留下齿印。 傅言礼发出一声闷哼。 她感到他身体的变化,没有拒绝,一遍一遍,予取予求。 直到天亮,傅言礼才吻着她的眼泪停下。 “阿岑,我真的很爱你。” 江初音累得动弹不了,却也伸手抱住他。 她想说她也是。 但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说出来。 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傅言礼,或许离开我之后,你才更幸福。” 傅言礼却连一秒都没有犹豫:“没有你我不会幸福的。” 江初音没回答他。 她不相信。 她就是要让他们在离开彼此之后,还能继续幸福。 傅言礼抱着她去到浴室洗澡,温热的水落到身体上还是凉凉的,江初音忍不住发抖。 傅言礼将温度调高之后帮她清理身体,又帮她洗头。 江初音倚在浴缸边,感受着傅言礼为自己进行头部按摩,慢慢变得舒适起来。 “你要离开上海吗?” 傅言礼沉重的声音和轻柔的动作,让江初音有些分裂。 她静默了两秒,还是小声道:“嗯。” “去哪儿?”江初音还没回答,傅言礼又自问自答起来。 他自嘲一声:“或许我也不该问。”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热气包裹两人,江初音抬起头,伸手捧住傅言礼的脸,和他亲吻。 一吻结束,江初音看着他笑,眼中带泪。 “傅言礼,相信我,没有我你也会很幸福的。” “是吗?” 傅言礼也学着她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不相信。” 第19章 江初音站在镜子前,傅言礼在她身后为她吹头发。 这好像是他们的日常,却第一次充满沉重。 傅言礼眼中有化不开的惆怅。 分手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对她来说又怎么不是呢? 吹干她的头发,傅言礼出门上班。 江初音和公司提出辞职,并请了几天年假。 她独自待在家里,感受着她早就忘掉了的许多。 她和傅言礼,曾经也幸福过。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次,如果离开彼此,他们还能拥有怎样的人生。 傅言礼还会变得和前世那样吗?她现在也不确定。 但冷静下来,她也觉得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 她有她要找到的答案。 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江初音直到临离开前一天,才开始收拾行李。 傅言礼就一直沉默待在一旁,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他看起来很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 “我可以送你吗?” 江初音发笑:“当然。” 傅言礼在这件事上过于小心翼翼,让她忍不住走过去。 她摸他的头,弯腰之际,傅言礼直接按着她的后脑勺吻她。 一吻结束,江初音愤愤道:“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傅言礼又磨着她道歉,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让傅言礼送自己回家。 出发去高铁站时,傅言礼还是习惯性地牵她的手。 江初音想了想,没推开他。 最后一次了,就算了吧。 傅言礼努力伪装得和相恋时一样,说话,动作都没变。 只有眼里藏不住的哀伤,让江初音觉得心痛。 一路舟车劳顿,到江初音家楼下。 “我就不上去了。”傅言礼将行李箱推向江初音。 江初音点点头接过:“也好,省得他们接受不了。” “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上去。”江初音和他挥手,笑容灿烂。 阳光打在她脸上,像是一幅充满情感的画。 傅言礼看得出神,艰难抬手和她道别。 分手近在眼前,他知道,只要他转身,江初音可能就要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可他又好像不得不转身。 江初音将过去翻了篇,他却只想停留在过去。 她说没有她,他会更幸福。 他一点也不相信。 江初音在骗他。 他坚信。 可就算再难再痛,江初音做下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傅言礼:“上去吧,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极快,逃也似的离开。 江初音确认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推着行李箱进入单元楼。 电梯里,她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之后才到门外敲门。 “爸,妈。” 江初音站在门前,朝二老张开怀抱。 她脚边硕大的行李箱让他们有些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