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付廷宴也出来了。 转身面对他时,纪清韵看着这张依旧俊朗,依旧深情的面庞,再也压不住情绪,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付廷宴,这是你欠我的!”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完后自己都跟着晃了晃。 付廷宴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眸凉淡了下来。 “气消了吗?消了就跟我回去吧。” 纪清韵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要接自己回去。 事情成这个样子,他们根本回不去的。 “付廷宴,离婚我是认真的。” “这些年辛苦你打理我们家的公司,我会按着职业经理人的薪资结给你,往后就不麻烦你了。” 付廷宴微微拧眉:“你别胡闹。” “不麻烦我你打算让谁来?爷爷吗?他年纪大了,承受不了那样的劳累。” 纪清韵知道,她也没打算麻烦爷爷。 “我会自己接手。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拟好发给你,办理离婚之前,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你走吧。” 扔下送客的话,她便越过付廷宴,径直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付廷宴也没纠缠。 目送着他车影消失,纪清韵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爷爷。 纪爷爷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决定就好,只是清韵,别让自己太累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也会照顾好孩子。 这天之后,纪清韵白天去公司,晚上就回爷爷这儿休息。 这期间,白梦浅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直接将人拉进了黑名单。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好像付廷宴和白梦浅从没出现过一样。 直到一个月后,纪清韵去医院孕检。 她拿着单子正找着科室,迎面却被人撞了下。 纪清韵一慌,连忙扶着墙上扶手站稳。 就看到对面的人,竟然是白梦浅。 她捂着小腹,脸色苍白。 瞧见纪清韵,白梦浅颤声请求:“清韵,能扶我一下吗?我刚做完流产手术,没力气。” 第7章 纪清韵一怔,视线下移落到她的小腹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最后,她还是扶着人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八年闺蜜,对白梦浅,纪清韵还是免不了心软。 “付廷宴的?” 白梦浅一顿,点了点头:“他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怎么样,那晚他说的话是真的,清韵,我不会跟你抢他,也不希望你们离婚。” 不希望他们离婚,却要和她的老公纠缠? 纪清韵不懂白梦浅的脑回路,那点儿心软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白梦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在自顾自的回忆往昔。 “清韵你还记得吗?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说等以后都有了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定娃娃亲呢。” 她说着,还笑了:“你说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说我们是包办婚姻、老古董啊?” 纪清韵也想起了那时候,原本美好的回忆,在历经了现实之后褪色的只剩苍白。 她面无表情的回答:“同父异母,近亲结婚吗?” 骤听到这话,白梦浅脸色更白了:“清韵,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 纪清韵心里也很难受,可被伤害的是自己,难道连发泄的资格都没有吗? “那我问你,跟我约定这个的时候,你和付廷宴睡过了吗?” 她铭记着那晚白梦浅说的8年。 自己和付廷宴也不过才7年啊。 白梦浅看着凝视着自己的纪清韵,无话可说。 安静中,广播里叫到了纪清韵的名字。 她不再等,干脆起身,朝产科走去。 福祸相依。 虽然遇见了白梦浅,让人心堵,但孩子很健康,也让纪清韵开心了很多。 回到公司。 纪清韵还在翻看市场部关于‘新能源’汽车的调研报告,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跟着助理一起进来的,是付廷宴。 纪清韵面色冷了下来,让助理出去后,才开口:“我说过,在办理离婚手续前,我们别再见。” 付廷宴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到她面前。 “你不是在推进‘新能源’那个项目吗?我叫人整理了近五年的价格数据,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纪清韵只扫了一眼,就合上推还给付廷宴。 “数据我有,不需要你。” “付廷宴,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们不是好聚好散。” 付廷宴沉默了。 纪清韵只觉得他在的地方,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刚想开口送客,却听付廷宴问:“今天去孕检了?孩子怎么样?” 提到孩子,纪清韵清冷的面容有了几许柔和。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明确的和付廷宴划清了界线。 “孩子我会照顾,不需要你过问。” “律师说离婚协议你还没签,是哪儿有问题吗?” 闻言,付廷宴第一次表现出了他的强势。 “婚不会离,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之后的孕检我会陪你一起。” “纪清韵,我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拉开门的前一刻,付廷宴再度回头:“还有梦浅,她说你们今天见过了,说你很生她的气。” 纪清韵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就听付廷宴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在你我恋爱之前,我跟她就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真算起来,你才是后来者。” 第8章 猜测成了现实,纪清韵不意外,心脏却还是阵阵绞痛。 “你是想说……我才是破坏你们感情的小三吗?付廷宴,当初是你追的我!” 当时在大学,纪清韵和付廷宴都对彼此一见钟情。 就在她还在害羞犹豫的时候,是付廷宴主动约自己吃饭,去图书馆,看演唱会……在相处三个月后确定了恋爱关系。 付廷宴没否认:“我记得,但这些不重要。” “这些年你的朋友不多,梦浅是跟你最亲近,最久的一个,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好下去,不想你太孤单。” 他希望? 纪清韵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为什么,付廷宴也好,白梦浅也好,好像都在跟自己讲他们希望她怎样做。 她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吗? 还是阿拉丁神灯的灯神,要无偿实现他们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