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被这女人挑衅,她怎么会情绪失控?” 郝易洲脸色更沉,默了片刻说:“我不认为萧同志说的话有什么错处。” 一句话,就将我打入冰窟。 他这样说,就是也认为我和奶奶都在无理取闹? 郝易洲丢下这一句,就和萧远英一同离开了。 只留下我被抽走了魂一样站在原处。 好在奶奶脱离了危险,很快被转入普通病房,没多久就苏醒过来。 病房里。 奶奶歉疚地看着守在病床边的我:“乖囡囡,奶奶又拖累你了。” 我连忙摇头,说:“奶奶,您能平安健康就好。” 说着,我眼里又泛起泪,哽咽道:“是我连累了您才对……” 要不是我和郝易洲之间有那么多问题,奶奶也不会受这个罪。 奶奶叹了口气,心疼地拉着我的手拍了拍,说:“囡囡,要是过得不开心,你就跟奶奶离开,奶奶带你去杭州,你姑妈在那边,能帮衬你。” 离开?我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一时有些犹豫。 我还没回答,医生就过来将我叫了出去。 病房外,医生说:“老人头部受创,后续需要住院观察治疗,费用不低,你要做好准备。”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前世的我一直好吃懒做,没有工作,都靠郝易洲养着。 以至于后来离婚之后,我过得穷困潦倒,最终沦为乞丐。 现在急需要钱,我即使觉得拉不下脸,也只能先硬着头皮去找郝易洲。 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我看见了和萧远英走在一起的郝易洲。 正打算上前打招呼,就听萧远英问:“郝大哥,老太太的医药费是不是很高?你的积蓄……”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郝易洲出身军官世家,母亲又在做生意,他根本不缺钱,但…… 下一瞬,郝易洲淡淡接上话:“那是她奶奶,不是我奶奶。” 第4章 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再也无法往前半步。 他这态度……就是不会管奶奶的事了。 我默默转身,眼泪决了堤一般往下落。 我只怪自己,让郝易洲这么厌烦,连自己身边的家人也跟着被讨厌。 以郝易洲的性格,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愿意搭把手,要不是因为自己,他怎么会态度这么冷漠……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各种思绪纷乱如麻。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家理发店的门口。 看见旁边牌子上写着“收头发”的字样,我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的辫子。 我虽然身材胖,但是一头乌黑浓密的秀丽长发却是人人都夸,我自己也宝贝得不得了。 但想起还躺在医院的奶奶,我只犹豫了一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走进理发店,对坐在墙边的理发师说:“您好,我想卖头发。” 安安静静的理发店内。 我坐在理发椅上,看着镜子里短发齐耳的自己,渐渐红了眼圈。 “你明明答应了给我剪到齐肩的,为什么要剪这么短?!” 理发师不以为意说:“收头发都是这么收的,舍不得就别卖啊!” 我欲哭无泪,顶着一头狗啃的短发,捏着三十块钱出了理发店。 我的心里空得厉害,不禁想:或许我所珍视的,注定都无法留住…… 我拿着钱去交了住院费,但钱还是远远不够。 我不敢耽搁,出了医院,打算再去找一份工作。 黄昏。 我已经在街上走了一天,碰了无数壁,早已饥肠辘辘,心里更是难受。 要是我不能尽快找到工作,那奶奶……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拦住了我:“想找工作?打拳能干么?” 我怔住:“我、我不会打拳……” 看我这一身肉就知道,我根本就不运动,这女人怎么会找上我? 正疑惑时,女人又说:“不会不要紧,抗揍就行,打一场二十。” 二十?!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薪水才不过三四十,一场就能有二十,这简直是天价了。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点头:“我可以,只要不打脸,怎么都行!” 我只怕自己错过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打,和奶奶的健康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我这样想着,跟着女人去到一个地下拳场。 擂台上,两个上身赤裸的大汉正在搏斗,汗水和鲜血随着肉体碰撞而迸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要、要不还是算了,我……” 话音未落,女人紧紧攥住了我的胳膊,眼里透出一股狠劲:“你不想赚钱了?” 我怎会不想?可是眼前这场面实在……太过狂热,让我心里直发憷。 更何况,我从没练过拳击。 不等我回答,女人直接往我手里塞了十块钱:“你只要在台上待个把小时,下来还有十块给你。” “一句话,做不做?” 拍在我手心的纸币仿佛千斤重,将我心里最后的犹豫彻底击碎。 想到奶奶,我不禁捏紧了钱,不过片刻就下定决心:“好,我做。” 十多分钟后。 我换了衣服站上擂台。 那一刻,欢呼从四面涌来,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群。 对上对手带着杀意的凶狠眼神,我的心跳瞬间急促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才刚学着对方端起拳头。 就被横扫过来的一拳猛地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好——!!”欢呼声瞬间爆发,险些掀翻屋顶! 我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铁锈味瞬间蔓延了整个鼻腔和喉咙。 第5章 而对手根本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几乎压在我身上,拳头不住地砸下来。 我浑浑噩噩地抱着头,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打。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台上的时候,这场拳击赛终于结束。 我被两个大汉拖下擂台,直接丢到后台地上。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丢下十块钱,居高临下地说:“表现不错,下次再来。” 我艰难地摸索过去,捡起钱,咧开满是血沫的嘴,说了句:“谢谢……” 缓了很久,我拖着被车碾过一般的身体离开。 刚回到大院,就被两个坐在外面聊天的妇人注意到了。 “啊呀,这不是郝营长家的吗?怎么成这副样子咧?这是昨天闹得tຊ太狠,被郝营长打啦?” “看不出来哇,郝营长还打老婆?这是家暴呀,下手也太狠啦……” 我听得心头一紧,停下脚步正要解释:“这不是……” 话刚开口,我就瞥见一旁笔直高大的身影。 郝易洲正站在不远处,神情冷厉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慌,下意识朝他走去:“易洲……” 郝易洲皱着眉头,凌厉的视线扫过我的脸,严肃地开口:“陶女士,我从未对你实施任何暴力行为,请你不要在外传播谣言,污蔑军人!” “否则,我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 话落,他径直自我身前走过,没再多说一句话。 我呆呆地站在原处,满脑子都是那一声生疏至极的“陶女士”。 我知道,郝易洲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划清界限…… 郝易洲很快又下了楼,手上多了一个袋子,目不斜视地离开,没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夜风中,心里也像豁了一个大口,又冷又空。 如果不是以为我在外面污蔑他,恐怕他从头到尾只会当我是个透明人。 更不会在意我的伤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