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华思索了会儿才回答:“我跟安安也回去,毕竟这些年在那儿教书也习惯了。” 况且留在这儿时不时面对蒋松照,这会让她受不了。 想起安安还在蒋家,蒋松照又回去了,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她立刻说:“对了,安安在蒋家,你赶紧去把他接走。” “那你……” “我没事,药水滴完我就回去。” 蒋行舟离开,程念华疲惫靠着枕头,思绪烦乱。 在被蒋松照察觉安安的身世前,她得早点带孩子离开才行。 第18章 下午两点。 程念华拿着药离开了医院,准备回蒋行舟家,没想到走到半路,一辆军绿吉普停在身边。 车窗被摇下去,安安的小脸探了出来:“妈妈!” 程念华步伐一滞:“安安?” 紧接着,车门被打开,安安正坐在蒋松照身边,两人酷似的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父子。 她努力忽视蒋松照的目光:“安安乖,别麻烦叔叔,跟妈妈回家。” “按照辈分,他得叫我伯伯。” 蒋松照冷不丁地开口:“另外,行舟有事突然走了,说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听了这话,程念华整个人都愣了。 蒋行舟走了?还两天都不回来?而且李文芬就快回来了,他这个节骨眼上去哪儿? 她强作镇定:“不好意思,安安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伸手就要把安安抱下来。 谁知道安安往后一躲,贴着蒋松照摇头:“妈妈,我们去伯伯家住好不好,安安想和爷爷玩,喜欢伯伯的枪。” 程念华瞪大了眼,才多久,孩子就这么亲他们了,而且居然喜欢枪。 她皱起眉,责备看着蒋松照:“他才五岁,你给他玩枪?” “只是把玩具枪。” 蒋松照回了句,直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我五岁的时候已经跟着我爸去打靶了。” “你……” 程念华才坐稳,车就已经掉头朝蒋家开去。 蒋松照放开手,面不改色:“这两天你就住家里,让孩子给爸做个伴。” 这话像是已经把安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安排起了行程。 顾忌着开车的警卫员,程念华也不好把话说的太过,只能耐着脾气说:“不用了,行舟那儿什么都不缺。” “是什么都不缺,你病还没好,自己都照顾不好,别再把病传染给孩子。” 蒋松照一句话,直接让她哑口无言,忙往车门挪了挪。 她差点忘了,安安身体不好,自己不能把病传染给他。 见程念华垂下眼沉默,俨然是妥协了,蒋松照嘴角扬起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安安仰着头,一会儿看看程念华,一会儿看看蒋松照,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了。 不开心…… 没多久,车停在了蒋家门口。 蒋松照先下车,把安安抱了下来,安安像是回到自己家似的,直接喊着‘爷爷’就跑了进去。 程念华咳嗽着,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 蒋行舟不在,她一个人怎么面对李文芬呢,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似乎面对蒋松照才更棘手…… 她瞄了眼身边高大的男人,碰巧他也在看她,视线相撞,她尴尬地扭过头。 蒋松照什么也没说,迈着长腿进去了。 程念华无法,只能跟了上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家里出乎意料的和谐,蒋父并没有追问她跟蒋行舟的事儿,一门心思的跟安安玩,蒋松照在书房看书,平静的像真正的一家人。 程念华倒了杯水,看向蒋家两年前雇来照顾蒋父的保姆王姨。 她犹豫了瞬,略显拘谨的问:“王姨,行舟来过吗?” 正在擦桌子的王姨直起腰:“来过来过。” 说到这儿,她脸上满是不解:“我外甥女来送东西,就跟行舟少爷碰上了,他跟丢了魂似的,跟着我外甥女走了。” “您外甥女?”程念华愣住,“叫什么名字?” “沈初。” 第19章 听见这个名字,程念华半天才反应过来。 沈初竟然是王姨的外甥女,这缘分恐怕也只有在书上才有。 想起蒋行舟在医院说的话,她又追问了句:“她结婚了吗?” 王姨嗐了一声:“结什么婚,听说几年前她跟他对象分了手,之后就一直不肯再找,她爹妈为了这事儿没少操心,哪像您跟行舟少爷,一家三口这么圆满。” 说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解释:“那啥,沈初不认识行舟少爷的,他俩……” “您别多心,行舟的事我都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程念华含糊过去,心里也明白蒋行舟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了。 当晚。 吃完晚饭,因为身体原因,程念华一向让安安早睡,但这回安安仗着有蒋父撑腰,硬是躲在蒋父房里,缠着他讲打仗时候的故事。 “安安,不许任性。”程念华站在门口,朝安安拉下了脸。 安安鼓起脸,俨然不想跟她去睡觉。 蒋父抱着孩子:“今晚就让安安跟我睡吧,我真的喜欢这孩子。” 说着,有些可惜地揉了揉安安的脸:“要是我亲孙子该多好啊……” 看着蒋父苍老的脸,程念华说不出话,复杂的心也涌起愧疚。 整个蒋家,除了去世的蒋母,就是蒋父对自己好一些了,可现在却瞒着他安安的身世……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侧传来。 是蒋松照上楼了。 两人四目相对,程念华率先移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地回了客房。 看着她的背影,蒋松照脸色紧绷,深邃的眼眸犹如看着在劫难逃的猎物。 感冒还没好的程念华睡眼惺忪地咳了两声,喉咙发干。 她摸索着开了灯,下楼倒了杯水喝后回了房躺下。 可躺下时却发现不对劲,身边的床好像陷下去了很多。 她陡然睁开眼,猛地转过身。 昏暗中,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幽幽看着她。 程念华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刚要惊叫,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掌捂住了嘴。 “是我。” 蒋松照慢慢松开手,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程念华呼吸逐渐急促,鲤鱼打挺似的起来下床,又气又惊瞪着他:“大半夜的,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相比她的激动,蒋松照反而很平静。 他从容不迫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这种事儿,你六年前不是也做过吗?” 程念华一噎,努力压着心头的慌:“那你睡吧,我去其他房间。” 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离开,谁知刚伸出去的手却一下被抓住。 ‘砰’的一声轻响,她被抵在了门后。 面前是冰冷的木门,身后是男人又热硬邦的胸膛,程念华的脸一下红成了柿子:“蒋松照!” “嘘……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