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明天再说。 马春竹心热如焚,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恨不得这天早点亮。 焦灼着,终于等到天边泛出白光。 她急急忙忙起床,顶着晨风去找许呈哲…… 与此同时,纠察队内。 唐幼微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盏亮到刺眼的黄色小台灯。 台灯对着唐幼微的双眼,照得她的眼里看着外面全是黄白色的光圈。 她已经被照了一夜,精神极度疲惫。 这期间,既没有人问话,也没人再门口看守。 唐幼微想喊冤都没地方喊。 此时,她的大脑已经支撑到极限,很快就要顶着刺目的灯光昏睡过去。 忽然,‘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唐幼微睁开疲惫的双眼,抬眸就看见蒋丝绿坐在对面。 她将开了一夜的台灯关掉,冷声询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组织交代?” 唐幼微摇头:“没有,我的作风没有问题。” 蒋丝绿眉头一皱,怒目圆瞪:“唐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唐幼微一夜没睡,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既然有人亲眼看见我脚踏两条船,为什么不叫她来和我对峙?” “而且我脚踏两条船,那两个男人呢?不会只有我被带进来了吧。”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继续说:“我昨天下午见过的男人就两个,一个北区一师的陆祈年,一个咱们西区二团的许呈哲,你要不把他们叫过来和我对峙。” “还是说蒋队长是收了谁的贿赂,故意只针对我一个人。” 第33章 纠察队审问室内。 蒋绿丝脸色骤变,目光闪了闪后怒声吼道:“你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会受贿?” 唐幼微往桌靠椅上躺了躺。 她之前抱着炸药包跳进河里,在腰上留下了一点旧伤。 只要久坐或者劳累过度,腰椎上都会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感。 到肃州以来,为了保护自己的腰,她基本不会像以前那样过度训练。 可现在,唐幼微已经疼的有些难受了。 蒋绿丝看着她的动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快步走到唐幼微身边,狠狠推了她一把。 “坐端正点,你什么态度!?” 蒋绿丝的力气大的离谱。 唐幼微被猛的推了一下,腰侧撞在木椅子的扶手上。 霎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腰侧传上来。 唐幼微疼的冷汗直冒,眼冒金花。 她张了张唇,想要呼救,可话还没出口。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清朗男声从门外传来:“唐同志!” 唐幼微忍着疼艰难抬头,却只来的及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下一秒,她就眼前一黑,栽倒在了桌面上。 …… 再有意识时,唐幼微是被腰间的伤疼醒的。 她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 唐幼微往边上看去。 不远处是穿着军绿色打底,白色大褂的护士同志。 唐幼微艰难动了动干涩的唇:“同志……” 护士同志听见动静,赶忙回头看了过来。 见唐幼微醒了,她惊呼一声:“马同志,你的舍友醒了!” 下一秒,唐幼微就看见马春竹和许呈哲匆匆忙忙的从门口进来,两人脸上都是满满的关怀和担忧。 马春竹握着她的手,眼里闪着泪花:“唐同志,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一天了,快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说着,她声音都开始哽咽:“还好许同志去的及时,不然……” “不然都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 唐幼微抬眸,就对上许呈哲担忧的目光。 四目相对。 许呈哲从军绿色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白兔奶糖,拆开后递给马春竹:“马同志,麻烦你帮我把这颗糖喂给唐同志吃。” 马春竹愣了瞬,赶忙接过,喂到唐幼微的嘴里。 丝丝甜意和奶味从糖上化开,驱散了唐幼微嘴里的苦,也驱散了她心里的苦。 许呈哲阳光俊朗的脸上却没了笑容。 他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愧疚:“唐同志对不起,要不是我一厢情愿的追求你,也不会给你造成这样的麻烦。” 马春竹坐在床边,隔在许呈哲和唐幼微的中间,一时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唐幼微握了握马春竹的掌心,已示安抚。 接着才对着许呈哲摇了摇头:“不怪你,表达自己的喜欢和在意没有错。” “而且……” 她的脑子里闪过陆祈年的脸,和过往的一幕幕。 上次去纠察队时,陆祈年硬生生把她丢在里面三天,不管不问。 丝毫不在乎她刚从医院出来,腿上还留着旧伤。 而许呈哲,一个刚对她表示好感的人,却能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她觉得…… “许呈哲同志,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喜欢。” 第34章 过了年就意味着冬季快要过去了。 外面种下的绿植,有的已经赶上了早春的趟,抽出了小小的绿色嫩芽,意味着新生。 看上去就让人心生愉悦。 听了唐幼微的话,许呈哲的一张脸爆红。 他甚至都羞的不敢去看唐幼微的脸和眼睛,一双挑花眼直直的盯着窗外,看着新长出来的嫩芽。 一旁的马春竹也觉得不好意思:“哎呀,你们两个隔着我说这样的话做什么?肉麻死了。” 说着她站起来措手上的鸡皮疙瘩:“我不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不想一转生,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陆祈年面面相觑。 “陆,陆参谋长……” 马春竹的话音一落,病房里的气氛骤沉。 许呈哲的脸不红了。 唐幼微眼里的笑意也不见了。 陆祈年目光沉沉的扫过病床上的唐幼微和站在床边的许呈哲,不发一语。 最后,还是许呈哲对着陆祈年敬了一个礼:“陆参谋长好。” 陆祈年冷睨了他一眼:“出去。” 许呈哲剑眉一拧,脚步默默往病床边挪了一下。 守护唐幼微的姿态如针刺进陆祈年的眼里。 他的语气比刚刚更加冰冷:“许副团,我想问问你,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许呈哲站的笔直,如同戈壁中迎风而立的胡杨。 “服从!” 陆祈年颔首,眼底一片寒意:“很好,那你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