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们之间有小蝴蝶。”宋勉说，“不论怎么样，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不是吗？”

沈芷曦微微一顿，回头对上他的眼睛，她看了一眼，他却伸手捂上她的眼睛，下一刻放开她：“去上班吧，我也要收拾去工作了。”

沈芷曦走了。

宋勉站在床边，看着她往外走去，一步一步，步伐腰姿摇曳细若无骨，却不风尘，她的气质太过正经。

他点了一支烟，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直到她上车离去。这一刻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大概就是理智。

宋勉再次摩挲了无名指上戴的戒指，片刻后，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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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曦比叶晨曦到公司要早许多，她脑子里一直在沉思，宋勉在当中，到底起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昨晚她翻看他的手机，自然不是为了真从他手机里发现点什么，更多的是试探他的态度。

如今对方手段出露端倪，沈芷曦也没法剥丝抽茧。她只能暂且抓住宋勉最后那句话，她们因为孩子，是利益共同体。

下午时候，沈军出现，他表情凝重，说：“惊澜姐，这屈琳琅的人生轨迹可真平常，就是苦日子过过来的，小时候经常被养父母家暴。后来遇上一场火灾，居然活下来了，父母良心发现对她就好了不少，之后长大，就是我们了解的那些。除了出了火灾那场事故，都挺普通的。”

沈芷曦问：“什么规模的火灾？”

“住房失火，被救出来时昏迷了很久，最后居然醒了。当时挺多人给她捐款的，你姑父当时正好出差国外，当初也给她捐过款。”沈军把数据给她看，“捐得倒是不多，二十万美金。”

沈芷曦说：“二十万美金，不多，也挺不起眼的。”

沈军蹙眉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捐多了，容易被争相报道。他为人高调，不是一个最好事不留名的人，低调并不正常。”沈芷曦在想到陆横山时，有些恍惚，她透过那张数据，依稀能看见，他在她面前局促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沈芷曦很久没有想起陆横山了，但遇到困难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她想他或许会告诉她，该怎么做。

“所以你觉得你姑父有目的？”

“他以前，跟萧葛走的近，不排除他是在替萧葛办事。”沈芷曦说，“你去尝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屈琳琅小时候的照片。”

沈军疑惑。

“二十万美金，我反而觉得不像捐款，而像是买屈琳琅父母闭嘴。至于为什么要让她父母闭嘴，原因也不难猜。”

沈芷曦心下有了猜测，之前家暴屈琳琅，这种养父又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可能的原因是，屈琳琅变成了他不敢惹的人。

一个小姑娘自然没那个本事。

或者说，此屈琳琅非彼屈琳琅。

二十万美金，让其养父母闭嘴，足够了。

366

沈芷曦想，对屈琳琅养父母而言，养女既然已经离世，那重新“养”一个有什么区别，既能拿到钱，也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没有比这还容易的事情，何乐不为。

沈军蹙眉道：“我已经试着找过了，但找不到任何屈琳琅之前的照片，那个时候她养父母忽视她，并没有给她拍过照。现在她养父母已经离世，”

“养父母离世？”

沈军道：“一个车祸，一个酒精中毒，都去世了。”

十分巧合的意外，只是意外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沈芷曦手心摩挲着，温和道：“如果任何过往的照片都找不到，那就更有意思了。”

“惊澜姐，你是什么意思？”沈军越听越糊涂了。

火灾、陆横山捐款、养父母离世，包括屈琳琅过去的痕迹被一扫而空，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这些足够说明屈琳琅不简单。她是什么身份，对沈芷曦来说，并不重要，她确定屈琳琅对她有威胁已经足够。

线索不多，突破口只能从屈琳琅身上找。她接触过的人是关键。

沈芷曦说：“屈琳琅最近在做什么？”

“在给一个白人家庭做早教老师。但她对宋勉似乎也是真心的，哪怕到现在，也依旧有宋勉的照片。”

沈芷曦手上动作微停，抬头看了看沈军。

“惊澜姐，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给屈琳琅安排几个雇主？”

“不用，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做。”沈芷曦说，“你继续去找屈琳琅的信息就成。”

“可是再细的东西，就找不到了。”沈军为难道。

叶晨曦进来时，就听见沈军为难的回答，她叹气道：“姐她在意的不是屈琳琅更细的信息，继续找就说明我们只是怀疑态度，为了打消我们的嫌疑，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出来提供一些假信息，但凡造假，就有可能露出马脚。这才是让你继续找的意义。”

“原来如此。”沈军点点头，这才理解，说，“我这就去办。”

叶晨曦在沈军走后，跟沈芷曦说：“屈琳琅要是有问题，宋勉可能也有问题。”

沈芷曦说：“我的直觉也是这么认为。”

叶晨曦说：“屈琳琅离开已经大半年了，一般人很少还会把她联系进来。他们大概也想不到，你会联想得这么远。”

沈芷曦没有搭她这出话，只说：“你尽快去之前受伤的那个员工家里看看。”

叶晨曦看着她问：“如果宋勉，他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怎么做？”

沈芷曦却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道：“晨曦，你先去忙吧。”

“姐，我只希望你不要被骗，你应该也见过，哪怕有孩子，互相算计的夫妻也不在少数。对孩子的爱，消弭不了对彼此的恨跟厌恶。不会伤害你，跟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是两回事。”

叶晨曦恭敬而又真诚说道：“就像当年，你利用宋勉，可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一个道理。”

“我知道了。”沈芷曦说。

小蝴蝶要跟宋勉出国的前一天，沈芷曦带着她去买了好多东西。

她一边给小蝴蝶挑裙子，一边问：“你有没有见过，琳琅老师有什么朋友？”

“没有见过。”小蝴蝶说。

这也正常，小蝴蝶可能也没有留意过。她还小，对于见过的事物，不一定完全记得住。

小蝴蝶努力想了想，说：“好像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是爸爸朋友，爸爸以前跟他经常见面的，但是现在没有见过了，不过爸爸不让我跟那个男人打招呼。”

“那个叔叔长什么样？”

小蝴蝶记不清楚了，太久没见记忆早就模糊，她摇着头说：“小蝴蝶不记得了，但是那个叔叔看起来不怎么好。妈妈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爸爸。”

沈芷曦捏捏她的脸蛋，说：“这件事情，你不可以告诉爸爸。”

“好。”小蝴蝶听妈妈的话。

两人闲聊着，不知过了多久，沈芷曦回头时，却看见宋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刚才的对话，他有没有听见。

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沈芷曦直起身子，也很自然，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蹲下来，小蝴蝶就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宋勉抱起小蝴蝶，这才继续说，“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毕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不是吗？”

宋勉看着她说：“我肯定会尽快回来的。”

带了七分保证意味。

沈芷曦莞尔，却未言语，付款时回头，宋勉看她的眼神中分明有打量，即便他调整很快，她还是发现了。

她回头继续付钱，却有几分出神。

他们回去的时候，宋勉也是一直牵着她的手的，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类似于，哪怕他们彼此很亲近，但她的心却是疏远的。

她表面装的再好，心底却依旧不敢太过靠近他。

宋勉陪小蝴蝶一件一件收拾沈芷曦给她买的东西，收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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