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卷舔着自己的嘴,与狼类似的那双眼眸悠悠地朝着沈棠梨看了过来。 沈棠梨瞬间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滞了,她扒拉着狗屋门边的木板想要往后面退……但小小的狗屋总共就那么大的地方,她根本无处可逃! 看着那只狼犬眼中隐隐散发着可怖的绿光,沈棠梨浑身像是被浸在冰水中一般满是冷意,连最基本的肢体动作都忘了如何去做。她甚至毫无觉察自己已然流下了惊恐至极的泪水,身体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颤抖行为。 “嗷——” 狼犬发出一阵低吼,让沈棠梨的身体越发僵硬……却又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声一般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那只狼犬越发逼近,沈棠梨泪流满面地摇着头,无声拒绝着。 可狼犬不懂她的意思,仍旧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浑身颤抖的沈棠梨逼近。 阳台上,祁斯衍正冷眼看着不远处狗屋那边的情景,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来不知道沈棠梨竟然对于狼犬害怕到这种地步……眼看着在下方的沈棠梨面色惨白用尽全力想要躲避那只狼犬……但那狗还是越发靠近,让她害怕之下甚至无意识地把嘴唇咬破了,鲜红刺目的血液直直地顺着唇边流了下来……在过分苍白的肌肤印衬之下,显得妖艳而诡异。 祁斯衍在楼上越看越是皱眉,却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直到下方的沈棠梨突然两眼一翻昏倒在地,强压在心里的担忧之情压不住了,争先恐后地从身体最深处跑出来。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内心深处依旧有一个固执的声音恶狠狠地嚎叫着:别管她!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去管ɖʀ她的死活。不然,他的感情会难以招架地失控,到时候压都压不住…… 沈棠梨,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憎恶厌弃和担忧的情绪在祁斯衍体内交织错杂,他纠结着,痛苦着。 可他在身侧垂着的手却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越握越紧,其上布满凸起可怖的青筋。 第二十二章 何必这么痛苦地活着 就在祁斯衍准备下楼救她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人有了动静。 朝着她逼近的狼犬发出一阵骇人的低吼,强大的求生欲让沈棠梨从地上坐起来,抓起狗屋里一切能抓的东西朝狼犬狠狠地砸过去。 被激怒的狼犬朝着沈棠梨扑去,尖锐的爪子划破她的衣服,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血痕。 狼犬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口里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一人一狗在狭小的狗屋里厮打着,本就身体孱弱的沈棠梨如何是凶猛狼犬的对手?很快便被它扑倒在地上。 两只爪子踩在她肩膀上,沈棠梨拼死抵抗着。 猩红的舌头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盛满恐惧,张开嘴想求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棠梨,这条狼犬原本就是祁斯衍用来羞辱你的,你以为你向他求救就有用? 你什么都不能改变,又何必苦苦挣扎? 又何必这么痛苦地活着? 两眼一闭,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只是带着热意的眼泪依旧从眼角滑落,在脸上留下两行水痕。 当发了情的狼犬正打算侵袭沈棠梨的时候,抿着薄唇的祁斯衍将它给扯了出来,继而长腿一踢,直接将高大威猛的狼犬踢翻在地。 那神情,仿若从地底爬出来的魔鬼一般……带着冰寒冷意的眼眸让那只狼犬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瑟缩着朝着后面退去。 看到躺在地上的沈棠梨,祁斯衍再也忍不住了,快走几步蹲下将浑身冰冷的人儿抱进怀里。 布满冷汗的面颊在昏暗的夜色之下尤显凄白,祁斯衍将她抱得更紧了,“阿梨,没事了,没事了……” 见怀中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使劲地摇晃了几下:“阿梨,醒醒,你醒醒。” 当沈棠梨的身子微微动弹的时候,祁斯衍面上一喜。 谁知沈棠梨动了动嘴,竟直接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又昏死过去。 鲜红的血刺痛了祁斯衍的双眼,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着,“阿梨,你撑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开着车闯红灯无数,只求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沈棠梨送到医院,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你这是?” 陈医生今晚值班,正处理着手头的工作,门口却突然被一个人闯入。他刚抬头还没来得及问个清楚,便看到了躺在祁斯衍怀中面色惨白的沈棠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当初得知陈医生一直给沈棠梨看病之后,祁斯衍派人调查过陈医生,因此知道陈医生每周五值晚班。 今天恰巧是周五,他想也没想便带着沈棠梨来到这家医院找他,见到人后,立马说道:“她被狼犬吓昏了,我叫醒她之后,她又吐了一口血。” 听到「吐血」二字,陈医生也不敢怠慢了,直接起身走到祁斯衍的面前,见他面色憔悴眼中满是担忧的样子,暗叹一声。 沈棠梨的身体本就孱弱到了极点,如今又因为受到极度惊吓,陷入深度昏厥,需要抢救。 祁斯衍一直盯着急救室,但他的目光穿透不了厚重的门,不知道躺在里面的人到底经受着怎样的生死考验。 第二十三章 若有天抢救不回来了呢? 这一夜,急救室的门一直没打开过。 祁斯衍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两人恋爱时的场景,想起婚后他日日折磨她的场景,想起她跳江的场景…… 自己是不是真要把沈棠梨折磨死了才肯罢休? 祁斯衍一个晚上没合眼,一直在想着事情,神情也萎靡到了极点。 当陈医生推着躺在担架上的沈棠梨出来时,他浑身都紧绷起来,紧张的情绪到了顶点。 “她、她怎么样?”嗓子因为干涩而沙哑至极,祁斯衍拖着疲累的身体快步走到近前,话虽是对着陈医生问的,但视线却直直落在沈棠梨相比较于昨晚红润了不少的精致小脸上,悬挂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陈医生见他如此,示意身后的护士先把沈棠梨推去普通病房,随后才对他说道:“祈先生,我们谈一谈吧。” 两人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落座后,陈医生泡了一杯茶给他:“沈小姐的身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祁先生,我还是要提醒你,不管你对沈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到底是一个女人。何况,她真要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你可以报警,自有法律来判定,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审判她,折磨她呢?” 陈医生的话让祁斯衍浑身一震,他没有说话,眼神落在了茶杯上,没有跟陈医生对视。 “何况沈小姐的身体真的很弱很弱,脏腑耗损极其严重,这一次两次的还能抢救回来。若有一天,抢救不回来了呢?” 祁斯衍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低沉,他紧抿薄唇不发一言,胸口处却疼痛非常,有如万蚁噬心。 细细密密的麻痛被不断放大,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我知道了……”艰难地从唇缝间挤出这四个字,祁斯衍没再多言,只转身追着沈棠梨而去。 留下陈医生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息。 他能看出来祁斯衍是对沈棠梨有感情的……但不知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互相折磨着。 祁斯衍坐在病床上,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沈棠梨,摸了摸她的脸颊,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阿梨,阿梨……” 下午,沈棠梨醒来过一次,病恹恹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又睡着了。 她的身体只要好生养着就行了,祁斯衍便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夜晚,他半躺在沈棠梨的身边,抬起手指隔着一层空气在沈棠梨的面上滑过。总是微微皱起显得忧愁的秀眉,高挺秀气的鼻梁,还有柔软丰润的粉嫩红唇,这些精致的五官,都是他所熟悉的。 只是这样美丽温柔的人,总是被他有意忽略着,刻意提醒自己她肮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