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子的遮挡,胳膊腿上 的红痕立刻暴露在众人眼前。 因着刘娟的大嗓门,男知青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不少人直接端着饭碗,堵在女知青宿舍的门口,见到孟英身上的痕迹,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意味深长的看向沈锦文。 谁不知道,知青大院最郎才女貌的一对,私底下偷偷谈起了恋爱,虽然还没当众公布,但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下乡的日子苦,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屡见不鲜,有些已经下乡好几年,自觉回城无望的女知青,想过的好一点,就会跟村子里的人结婚。 难道孟英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也是因为贪慕权势?听说昨晚抓到的奸夫身份可不一般,瞧瞧他娘身上暴发户气质的打扮,冲天的鼻孔都透着几分高高在上。 孟英头发被刘娟揪着,库库几个大耳刮子又甩到脸上,把她打的眼冒金星,神志不清,正绝望痛苦之际,突然瞄到院子里沈锦文的身影。 她哭喊着:“沈锦文!沈锦文救我!救救我!” 第七十六章 头皮都要炸了 “你个姓孟的骚狐狸!下贱的小畜生!还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让你水性杨花!我让你不守妇道!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你说!你说啊!你不说我就打死你!”赵向东的亲娘刘娟,恨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眼看着孟英被打的快不行了,老支书看不下去,握着黄铜的烟袋锅在桌子上敲了敲,指使着两个后生,上前把刘娟拉开,“你儿子在村大队里关着,你打人家女知青有什么用?” 刘娟一听这话,往孟英脸上 吐了一口唾沫,赶忙往村大队跑。 孟英瘫在炕上一动不动,脖子上好多血印子,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流着血,头发被薅掉好几把,看着特别惨。 老支书吧嗒吧嗒抽着烟,吐了一口白色的烟圈,“孟知青,你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战家,还跟男人……你要是受了委屈,别害怕,大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孟英眼角的泪无声滑下。 她身上疼得要死了,却不及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如同洪水泛滥,让她脸上火辣辣的,恨得想要杀人! 她没了清白,以后还怎么活? 这一切都怪孟舒舒,是孟舒舒毁了她! “是孟舒舒!”孟英眼睛里爆发出灼热的亮光,“是她将我骗去战家,给我下药,然而伙同别人毁我清白!” 这话音一落,轰的一下,围观的人群炸了锅。 “孟舒舒不是孟英的妹妹吗?怎么能做出这种恶毒事?” 张巧嘴手半掩着嘴看热闹,硕大的嘴巴跟个大喇叭一样,“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姐妹俩看上了一个男人呗!” “两个女知青都看上了战南锋?不可能!他一个莽夫糙汉,还是个倒霉煞星,何德何能!” “你想哪里去了,当然是最有才华的沈知青了!”张巧嘴眨眨眼,一副知道很多 八卦,心照不宣的样子。 众人七嘴八舌追问起来。 沈锦文听到这些话,原本心里那点难堪跟不耐,顿时烟消云散,原来他没有被孟英戴绿帽子,原来孟舒舒果然还喜欢他。 真是难为孟舒舒了,为了得到他,居然这么费尽心机,没办法,谁让他魅力这么大,知青里最好看的姐妹花,都为了他反目成仇。 沈锦文从人群最后边,走上前将孟英从地上抱起来,满脸深情地擦掉她嘴边的鲜血,“小英,不管你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跟你共同面对的。” 这无疑是最感人的情话,孟英感动地泪流满面,一头扎进沈锦文的怀里,“锦文……” 凄楚可怜配上清润英俊,这幅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刘红梅的眼睛,近段时间,她好不容易走的跟沈锦文近了点,怎么可能允许一朝回到解放前,而且孟英都不干净了,配不上沈锦文。 “孟英同志,对于你受到的伤害,大家都表示特别的同情。但是你再怎么悲伤,也不能胡言乱语吧,且不说孟舒舒是你妹妹,从前对你有多好,就说昨天晚上,她为了保全你的名声,一直在苦苦哀求大家不要冲进屋,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且,如果这事是她设计的,她完全可以把你骗到别的地方,何必选在自己家这么容易暴露的地方呢?” 刘红梅一通分析,旁人听了连连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孟英被气得浑身直哆嗦,怒视着刘红梅:“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 刘红梅嗤笑一声:“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这段日子,知青点缺粮,你几次三番抱怨吃的太差。或许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清苦,你想另谋出路也说不定呢,毕竟找个金龟婿嫁了可是最快的办法,还是一只拥有城市工作的城市龟。” 沈锦文看向孟英的眼神,染上几分迟疑,孟英感受到后,瞬间就慌了,下意识要去握他的手,“锦文,你听我说……” 沈锦文出乎本能地往后一躲。 孟英整个人都失望透顶,他是在嫌弃她? 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女儿家的名声大于天,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老支书,您可一定要帮我支持公道,要不然,我就只能去公安局报案验伤了。” 老支书眸光矍铄,处理不好他脸上也没光,“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让我审一审昨晚抓到的男人就好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儿啊!你快醒醒!你别吓唬娘啊!医生!医生在哪!我要找医生!” 众人听到动静,呼啦啦地往外走,见关押赵向东的房门大开着,刘娟扑在地上哭爹喊娘,在她旁边,躺着一个年轻男人,浑身肿得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唏嘘一片。 “天呐!身上全是伤口,看着也太惨了吧,不像是人干的,到底是什么咬的?” “这也太吓人了,血滋啦呼的,没一块好肉了都,别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听说大队部跟村小学,以前可都是坟地改建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在这间屋子,地主的闺女是不是在房梁上吊死了啊!” “快别说了,太渗人了……” 众人搓了搓胳膊,都觉得后背发凉。 外面,孟舒舒跟祝和风来到知青大院,撞上挎着医药箱的赤脚医生李儒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