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自尊心受伤,气鼓鼓,誓要等秦谨之出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可老男人洗太久了,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久到夏挽星情绪消退,倦意袭来,他才从浴室出来。 秦谨之站在床边,看手枕在脸下已经熟睡的小姑娘,唇角微扬,眉眼落进一抹柔情。 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他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她就这么呼呼睡了。 掀开被子,男人躺进去。 夏挽星睡梦中感知到什么,翻个身,往他的方向轻幅度挪动,嘴里溢出含糊的一句:“大叔,抱我……” 秦谨之嘴角弧度更深,伸手将软软的一小团拥进怀里。 香香软软。 他低下头在她发心落下一吻,听寂静空气中,鲜活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久久没有合眼。 …… 夏挽星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也在纪芸白面前能挺直腰杆了。 “搞半天就亲亲?没继续更深的探讨?”纪芸白仍是吐槽,“秦谨之是不是不行,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还不上我都要看不起他!” 夏挽星咬着果汁吸管:“大叔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是不随便,随便起来不是个人。” 纪芸白翻个白眼不说他了,想起上午看的新闻,转移话题:“看了最近的新闻没,全球能源危机,好多金属行业受到波及。诶,我没记错的话,白家好像就是做金属的吧?” 夏挽星点头:“看了,新闻我一直在关注。” 夏家破产后,背后得利的白家吸收大部分资金,把本来要死不活的金属小厂扩大成公司,又碰到那两年行情好,所以赚了些钱。 但白衡州不是个做生意的料,风口一旦过去,公司管理不善,重用无用亲人这些短板就暴露了出来,公司营收一年比一年差,如今又碰上能源危机,雪上加霜。 现在,就是夏挽星最合适的机会。 夏挽星点开手机里一个隐藏文件夹,顺着桌面推过去:“我把白家这些年的盈收效益做了统计分析,我估计白家这次不死也要重伤,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踩上一脚,白家就彻底完了。” 她要白家彻底破败,不得翻身。 纪芸白主攻医学,不懂经济,看着密密麻麻的分析条和数字,忍不住感叹:“星星,你太牛逼了!” 她知道夏挽星的理科好,但也没想到这么恐怖。 夏挽星之前专业选珠宝鉴定和玉雕,她还惋惜过,觉得夏挽星不学金融可惜了。 “我在白家这么多年可没闲着,”夏挽星只有跟纪芸白在一起才是完全放松的状态,“白衡洲喜欢把合同到处乱扔,搞卫生的时候我偷偷拍过不少。” 也可能在白衡州眼里,唯唯诺诺的夏挽星太弱了,弱到他都不屑防备。 纪芸白咽下一口咖啡,道:“等于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星星,东风哪来?” 她什么都没有,没钱没势没资源。 夏挽星眨眨眼:“东风嘛,我去吹来。” …… 夏挽星提着亲手做的爱心午餐熟门熟路地到秦氏。 又熟门熟路地到顶层办公室。 秦谨之听见声音抬头,稍显意外地挑了下眉,意思是“又来给他送饭了”。 秘书早就通知他了,他不知道才怪。 夏挽星也不揭穿傲娇的老男人,把食盒摆好,悦声叫他:“大叔先吃饭,要吃饱才有精力工作。” 秦谨之淡淡应了声“嗯”,合上电脑走过来。 色香俱全的菜摆开,有些还特意做了摆盘,可爱精致。 夏挽星咬着筷尖,她还是不习惯“食不言”,她觉得太安静了一点也不下饭,于是建议:“大叔,吃饭不能说话,但我能不能把电视打开,听个声响?” 小姑娘的点总是千奇百怪。 秦谨之一言不发,拿起茶几下的遥控器递给她:“你看吧。” “谢谢大叔,我会把声音调小一点的。” 办公室的墙上有一个大尺寸的全面屏电视,夏挽星调到新闻频道,正好在放午间新闻。 秦谨之睨了眼:“你喜欢听新闻?” “对啊,新闻的声音最下饭了,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 于秦谨之而言,新闻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完全没有趣味性。 夏挽星看秦谨之碗里的菜吃完了,给他又夹了些过去,随意地道:“对了,不知道白幼薇后来怎么样了。” 事情过去几天,她没刻意打听,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秦谨之没有说话。 夏挽星又说:“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后闹成那样都是自己作的,活该。” “……” 食不言的秦谨之依然没有说话。 没有交流对象没意思,夏挽星也不说了,乖乖闭嘴吃饭。 吃完饭,助理进来收掉餐盒。 电视已经放完午间新闻,夏挽星关掉,坐在沙发上发呆。 身旁沙发凹下去,头上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头转过去,问她:“发什么呆?” “哦,就吃饱了脑袋有点空,就会发饭呆。” 秦谨之头一次听到这种解释,觉得好笑:“哪来的歪理。” 她总有些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点。 “不是歪理,”夏挽星看他,一本正经科普,“人吃饱了,血液就会往消化系统跑,所以脑部的血液供氧就少了,就容易发呆犯困。” 秦谨之凝视她澄澈的眼,不知在判断什么,片刻,他放下手,视线随之下滑,看她不自然地用指甲刮着真皮沙发,刮出一条条小痕。 “不用在我面前装无所谓,你担心白幼薇会来报复你?” 夏挽星有片刻被看穿的尴尬,又很快垂眼,将那情绪敛下,小声辩解:“没有,她是我表姐,怎么会报复我。” 说到后面,声音弱的都没底气。 秦谨之凝视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星星,你演戏的功力太差。” 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