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星岁喉间一哽。
原来他还记得。 还没等她回应,温庭白先开口道:“辛苦你了,早点去休息吧。” “等一下。”程星岁下意识出声阻止。 温庭白身子一顿,又转过身看着她,问:“怎么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希冀,但只有一瞬,程星岁没看见,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程星岁从衣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温庭白:“你看起来很累,吃一颗提提神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多跳了一下。 因为她想起在救灾的时候,他拒绝了自己的薄荷糖。 温庭白的眼帘颤了颤,他接过来,拆开糖纸将薄荷糖放入口中,清爽的薄荷味道就在口腔中蔓延来开。 “谢谢。”说完,他便离开。 但他转过身走去的时候,唇角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的,他摩挲着掌心中的糖纸,悄悄地将糖纸放进了口袋。 程星岁的目光投过去,长长的走廊上,方才还嘈杂吵闹,此刻却剩下寥寥几人,而温庭白的背影在其中显得格外高大。 一些病人看见他,向他颔首致谢,他同样颔首,还时不时叮嘱几句话。 身为白衣天使,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负重前行。 每一次救治,都是一场战斗。 战斗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天,医院里的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大家开始轮休。 轮到程星岁的时候,她回到了老宅。 她怀中抱着爷爷留给她的铁盒,倪清把它保存的很好。 在老宅中好好地睡了一觉之后,醒来时程星岁全身清爽,恢复了精力。 她将家中打扫了一遍,又洗了衣服挂到阳台上。 此时已是黄昏,太阳西垂山下,只剩下一缕刺眼的光芒,程星岁倚在阳台上的栏杆旁,闭着眼享受一天中最后的暖意。 夜色降临之后,程星岁准备到附近的超市去买些蔬菜回来做饭。 她刚穿好鞋子,手机却蓦地响起来。 是倪清。 “小岁,你吃饭了没有?” “没呢清姐,怎么了?”程星岁笑着回道。 “正好,咱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歇,就不想自己做饭了。”倪清说着。 程星岁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这种闲暇的小聚会的确不多得。 倪清说了个地点:“那我们等会儿就在那里见。” “好。” 半小时后,程星岁看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诧异地愣在原地。 “程星岁,快来坐下啊。”陈舫笑得一脸灿烂,向她挥了挥手。 倪清站起身,神情无奈:“小岁,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就非要跟过来……”她指着陈舫说道。 程星岁愣愣地点头,又看向无声无息的温庭白:“那他……” 陈舫立马举起手:₱₥“温医生是我带过来的!” 温庭白跟着郑重地点头。 可程星岁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倪清选的地方是个烧烤店,四个人坐在马路边简易搭起的桌子板凳上,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点菜的时候,程星岁看向温庭白,问:“你吃这些东西吗?我记得你以前……” “我吃。”他坚定地说道。 程星岁抿抿唇,低下头继续点菜了。 温庭白明明以前义正严词地说这种路边摊不干净,桌子也不会擦得很干净,所以会有很多细菌,他是不会吃的。 陈舫用胳膊肘戳戳温庭白:“温医生,喝不喝酒啊?” “喝什么酒!”倪清用筷子头敲了一下陈舫的头。 “不了,我明天上午还有台手术。”温庭白摇摇头。 陈舫捂着头,失落地撇撇嘴:“吃烧烤不喝酒,人生不圆满。” “我等会儿就去告诉主任,”倪清眼神幽幽。 “别别别。”陈舫连忙摆摆手,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