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她拉起来,语气沉重:“老夫人,请您节哀。” 我妈佝偻着背,不肯就这么放弃,再三哀求医生,让我留在医院,一切治疗继续。 看着她两鬓斑白,连声道谢送医生离开,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混蛋,为什么要让她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身旁一阵凉风拂过。 唐京墨面容冷峻地与我擦肩而过。 “ᶻᴴᴼᵁ妈,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他漠不关心地说了一句,也没等我妈回应就直接离开了。 我望着他那清冷的背影许久,最后还是跟着我妈一同去了看护病房。 这一夜,我妈都陪在我的身体旁,没有合眼。 等到天快亮了,她才伏在床沿边合上了那双红肿的眼睛浅睡。 看着她睡着后,我走出了医院。 此刻外面白雪纷飞,美得不真实。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下意识地走回了家。 琴湾别墅。 家里什么都没有变,都是我出事前布置好的模样。 “嘭!” 突然,楼上发出一声巨响,我心一惊,连忙上去。 站在和唐京墨曾经的婚房前,我却发现里面站了好几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工人,他们将墙上的婚纱照拆了下来。 “所有东西都要换吗?” 一个工人询问站在阳台上的唐京墨。 “对。” 唐京墨声音清冷,没有半点犹豫。 我一愣,立刻飘上前想要阻止,可我的手却还是穿过了他们。 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前精心布置的所有家居被一件件拆除。 我眼眶一热,不明白唐京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缺钱,如果不想住在这儿,大可重新买一套更贵的别墅! “老板,找到一个东西,好像是您太太写的。” 有一个从书房出来的工人,拿着一个记事本递到唐京墨面前。 唐京墨Zꓶ随手接过,只翻看了一眼,身形忽地一怔。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个记事本里面,整整412页都写满了他的喜好,还有我对他所有的情意。 里面承载着我对他的爱,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我曾经想,等我们老了,我就把这记事本送给他。 又是“嘭”的一声,唐京墨合上记事本,将它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都是些没用的杂物,全部扔掉。” 说完,他眼带不耐地走下了楼。 我震惊地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记事本,心底一阵抽痛。 我从来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我跟着他一路走,用尽所有力气张口问:“唐京墨,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当然,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而我也不会骂什么脏话,只能一路跟在他身后指责他。 不多时,唐京墨上了车,一路往前开。 很快,我就看见他在民政局门口下了车。 找到工作人员,唐京墨开口:“我妻子的死亡证明已经开好,我要办理离婚!” 第五章 初恋 因为有唐京墨,我曾经一直觉得这个世界还算美好,然而现在我才明白渣男为何物。 我还没下葬,他就和我办理了离婚。 唐京墨走出民政局,目光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离婚证。 而后忽然将它撕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那神情仿佛连当初结婚都是我逼他的一样。 我怔怔望着离婚证的碎片,鼻尖泛酸。 唐京墨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出来喝酒。” 我抬起头,双眼浸满了悲愤,我继续跟着他,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让我出乎意料的事。 很快,我们便到了月岛酒吧。 偌大的包厢内,坐满了纨绔子弟。 这些人中,除了曾经想尽办法搞垮我公司的宋牧舟外,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 我没想到一贯严谨、不苟言笑的唐京墨会有这些朋友。 “唐总,嫂子不是还在医院吗?你来这儿借酒消愁?” 一个染着红发的男人调笑道。 唐京墨在最主位上坐下,拿起一杯威士忌,不以为意:“人死了,我来庆祝。” 话落,四周一派寂静。 “还有,我和她已经离婚。”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眉梢眼角都透着一种无所谓。 这两句话说的不轻不重,却像巨山压在了我的心上,沉痛又五味杂陈。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扬起手朝唐京墨那冷峻的脸打了过去。 “唐京墨,你混蛋!” 手穿过他的脸,只有几缕冷气从指缝间流过。 唐京墨眸色微闪,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看向身旁的人:“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很快,包厢里纸醉金迷,几个穿着性感的美女在他们之中穿插坐着。 唐京墨却独自坐一旁无言地喝酒。 和他一同异样的还有宋牧舟,他坐在角落里,手里翻动着什么。 我忍不住走过去看了一眼,不想就看到他手机里是我沈氏集团所有的企划案! 一瞬间,怒火烧上了我的心。 “厚颜无耻,有你这么落井下石的吗?” 下一刻,宋牧舟忽然抬起头,目光与我相对。 如果不是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我还以为他能看到我。 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开时,却听见宋牧舟轻不可闻的声音:“世间男人千千万,你干嘛非选败类?” “要你管。” 我心头微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迈绿舟开腿,我习惯性地坐回唐京墨的身边,想等他喝完了回家。 看着身边神情冷然,眼神却一片复杂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在等自己彻底对他死心。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世上游荡多久。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杨助理接到电话后赶了过来,在上车后看向后视镜中的唐京墨:“老板,回琴湾别墅吗?” 唐京墨垂着头,捏了捏紧蹙的眉心:“去希岸庄园。” 希岸庄园我知道,是贺氏集团老总旗下的产业。 想到贺氏,我就记起唐京墨之前告诉我的事,他的青梅就是贺氏集团的小千金,她好像叫贺天瑜! 心中莫名不适,一种浓烈的酸楚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我转过头望着车窗外的雪花,想要转移注意力,可仍旧忍不住喉咙的苦涩。 天已经黑了,车子很快停在了庄园外。 我一路忐忑地跟着,不多时,就见到了唐京墨朝思暮想的女人。 原来贺天瑜没有过世,而是坐了轮椅。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裙,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