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朋友有家人,她爱的人同样爱她。 那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幸福人生,就是太短了,短到只有那么一年。 “那就好,她过得开心就好。” 陆泽远仿若松了口气,落下心来。 大抵是贪心作祟,知道了她过得幸福,他又想知道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是如何过得幸福的…… 陆泽远眸色沉沉,望向对面的那张脸:“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一些事吗?” 他小心翼翼,眼带期待,那模样莫名叫舒蕴心紧。 舒蕴到底是心软了。 她垂下眸,以霍瑶的身份,将自己的过往徐徐道来。 也不知说了多久,夜幕悄然降临。 “舒蕴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是被爱着的。” 听完最后一句话。 始终安静听着的男人带着些许释然,诚恳道:“谢谢。” 舒蕴沉眸看他,轻声道:“真想道谢,明天就好好生活,你的身上还有整个陆氏,别让舒蕴死了还要背上影响陆氏的骂名。” 陆泽远被她说得一愣,似是想通了般,最终点头应允:“好。” 看来任务完成了。 舒蕴没有在这里多留,起身离开。 才出门不久,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是一串未知号码。 舒蕴眉头微蹙,将其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经过处理的电子男音—— “我知道你不是霍瑶,也知道你来霍家的目的是什么。” 第24章 舒蕴神色微变,沉声问:“你是谁?” “这不重要,一千万,打在我发你的账户上。”那人声音阴冷。 “一千万,就凭你一句话,真当我这么好说话吗?”舒蕴强硬下来,冷冷告诫,“我不可能给的。” 得到拒绝的答案,那头冷笑几声:“不给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 不给舒蕴再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舒蕴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 虽然知道或许只是骗子随口胡说的一句话,舒蕴不免还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妙。 看来计划要加快进度了。 …… 第二天。 舒蕴刚到霍氏,就见总裁办的秘书朝她报告:“霍总,陆氏集团的陆总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说想要见你,现在正在会客室等您。” “没事,我去见他。”这早在舒蕴的预料之中。 她将手里的包交给秘书拿进办公室,自己只拿了手机走向最里处的会客室。 今天的陆泽远身上看不见昨天的一丝颓废。 下巴的胡茬被整理干净,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将他优越的身形衬得更为板正,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神色漠然。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侧身过来,看向她,一改昨日的交心态度,脸色骤然变得黑沉—— “霍总可真是好生划算,动动嘴皮子就将我陆氏五个亿的项目拿走了。” 看来是得知这件事了。 舒蕴也不急不慌,她走过去,平静在他对面落座,勾起唇角:“合同是陆董亲自给我的,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陆总何必做出一副是我算计你们陆氏的态度来?” “一码归一码,于我个人的立场,我确实感激昨天霍小姐的清醒劝告,但公事上,你拿走我们陆氏今年的重点项目,总归是有些过分了吧?”陆泽远眸色沉沉,神色显然是并不太满意。 舒蕴唇角微微上扬:“难道偌大的陆氏要做出毁合同这种事来?” “霍小姐放心,合同既然已经签订了,陆某自然不会反悔。”陆泽远回答。 舒蕴眉头一挑:“那今天陆总过来这趟是?” 陆泽远忽而勾起唇角,“我今天来这趟,就是想跟霍小姐商量一下,我父亲跟你定下的另一个条件,由我和你共同进行。” 闻言,舒蕴一愣,并没有立即答话。 其实陆董的第二个条件也不算是为难人,甚至跟第一个要求查不了多少。 都是假扮舒蕴罢了。 只不过一个对象是陆泽远,另一个对象是……陆母。 对于那个曾经对她还算不错的前婆婆,舒蕴始终还是怀有感激之心的,即便在最后陆母因误会而赶她出门后,舒蕴也并不怪她。 陆母在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日子越过越糊涂,但是偶尔清醒时看见舒蕴还回去的那个传家玉镯时,她即便已经记忆模糊了,但还是会拉着陆泽远的手说让他把舒蕴找回来,她觉得对不住舒蕴,想道歉,想再见舒蕴一面。 陆母自从病了后就鲜少接触外界,因此也并不知道舒蕴的死讯。 所以陆董想让她也能帮忙圆了陆母这个心愿。 完全假扮舒蕴去见一次陆母。 昨日她跟陆董约定好的时间,便是这个周末。 “比起霍小姐的朋友舒蕴,我想我母亲更想见到的是我的妻子舒蕴,霍小姐难免对三年前的舒蕴性子不够了解,有我在,总不至于让我妈察觉出来是骗她的。”陆泽远有理有据。 舒蕴无从反驳,最终答应下来:“可以。”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当天。 舒蕴和陆泽远一同去往疗养院。 下车时,她正要朝前走时,腰部骤然被搂住,陆泽远气定神闲将她搂在怀里:“既然是假扮我的妻子,总该尽职尽责些,你说是吗?舒蕴。” 舒蕴的视线下落,微微皱了下眉,但举止却并未推拒。 “陆总说的是。” “现在还喊我陆总未免生分,露馅了可不好。”陆泽远眸中带笑。 舒蕴的脸色骤然沉了一瞬,默了片刻,“泽远,总该可以了吧?” 陆泽远神情愉悦,并未再逗她。 两人往里走去,就在即将见到陆母时。 陆泽远忽地漫不经心般提及—— “哦对了,我后来有问过李助理,他说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医疗箱的位置呢。” 霎时,舒蕴步伐一僵。 第25章 陆泽远将她一瞬的不自然收入眼底,探究地瞥她一眼,随后将其往身前搂得更为紧密些。 他转而又笑:“不过我想,大概是医疗箱本就放在随处可见的位置,霍小姐心思缜密能找到也是正常,是吗?” 听起来像是在替她解释,又像是还有些别的试探意思。 舒蕴没有正面回答他,陆泽远也并不执着与这个话题,他轻飘飘飘揭过,朝着不远处的背影喊了一声“妈”后,搂着她大步朝那边走去。 然而两人到陆母的面前时,才发现在陆母的身前还蹲着一个人——舒心晴! 在她的手上,赫然正拿着陆母要给舒蕴的玉镯。 陆母见到陆泽远,当即委屈地告状:“泽远你来得正好!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她非要抢我给蕴蕴的玉镯,你快帮我抢回来!” “伯母!你不能污蔑我!”舒心晴一听这话,登时慌张起来,她忙不迭否认,“我没有,我是好心来看望伯母,然后伯母主动要将这个玉镯送给我的!” 哪知听见这话,陆母立马开口回答:“你这孩子怎么乱说,我倒是还没病到这种程度!我刚刚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过来跟我说你是蕴蕴,说让我把玉镯送给你,我一瞅你这个脸啊,就长得不像蕴蕴,可你非说自己是!” 没想到正好撞上老太太清醒的时刻,舒心晴脸色铁青,一看陆泽远搂着的人,更是脸色大变。 “泽远,我真的没有,是伯母病了记错了。”舒心晴咬咬下唇狡辩,将玉镯还回给陆母。 陆泽远却懒得多听她说一句,冷冷看她一眼:“以后你不用过来看望我妈,她不太喜欢你,你出现只会激怒她加重她的病情。”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也毫不留情。 舒心晴作势捂住心脏,刚想装病,没想到却被面前的陆母抢了先,陆母一眼看见在陆泽远身边的舒蕴,眼里欣喜大亮:“这不是蕴蕴嘛!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跟泽远和好了!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啊!” “妈……别这么说。”舒蕴心下动然,忙不迭拉住她。 陆泽远则含笑站在旁边劝:“妈,不要吓到蕴蕴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好好叙旧。” 三人和谐默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室内走去。 同时无视了站在一旁的舒心晴。 她不可置信又愤然地放下手,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三人的背影。 透过打开的大门,舒心晴看见陆母第一时间就将那个玉镯毫不犹豫地主动递给霍舒蕴! 脸上笑吟吟的,跟刚刚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愤恨冲上舒心晴的心头。 她最后看了眼里面的言笑晏晏的画面,气愤不已地走出去。 直到走到外面,她才拨去一个电话愤懑地催促,语气不耐烦——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