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澈抬起手表看了看,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好十点整,江先生真是守时。”
江渝暄不疾不徐的坐下,脸色平静:“你找我过来,想说什么?” 覃澈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江先生,我今天的身份并不是何小姐的代理律师。而是覃沥的直系血亲,我觉得,关于我哥覃沥……你也应该有话问我才对。” 江渝暄面色不变:“你和覃沥一点也不像,我也觉得很意外。” 覃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换为严肃的神情:“我的哥哥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头脑特别好的兄弟在商院读书,还是回去继承家产的公子哥,我没想到,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江渝暄平静的神色透出些许怀念:“你哥哥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 覃澈的声音有些僵硬:“只是他死了。” 江渝暄沉默。 他忽然想起了小宝,那个孩子,就像是为了证明覃沥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纪念品一样。 江渝暄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的声音有些哑然:“我曾经调查过覃沥的死因。” 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个能在警校次次考核都是第一的男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覃澈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你什么意思?” 江渝暄只觉得嗓子堵了一团棉花,他要怎么开口告诉覃澈这个事实呢? 覃沥是天生适合吃警察这碗饭的人,他身手好,讲情义,可是最后,他怎会知道是许菲菲,他最信赖的未婚妻导致了他的死亡呢? 许菲菲亲手把他送进了罪犯为他准备的陷阱里。 覃沥到死都以为许菲菲是无辜的,他死之前都还记得向上级报备罪犯的位置,和许菲菲“人质”的身份。 罪犯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许菲菲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覃沥的情深,和她当时已经怀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她凭借着死去的覃沥为她做的担保,顺理成章的没有接受过多为难,带着这个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 他也是经过层层抽茧剥丝,才追查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覃澈沉默着听完这一切,他的拳头捏的很紧,眼睛里蒙上一层雾。 那是江渝暄很熟悉的表情,他在覃沥的脸上也看见过类似的表情。 江渝暄淡淡补充:“我不知道未过门的未婚妻算不算家属,但是以防万一,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 律师这边,家属案子是不能打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覃澈不能涉及的层面,他来办就好了。 江渝暄的声音带上了冷意:“她害死了覃沥,还差点害死清纾……” “她要偿还的,远远不止这一点罪。” 她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小宝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而已。 “覃澈。” 江渝暄的声音带上几分柔和:“你要看看小宝吗?” 覃澈怔住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磕磕巴巴:“那是,我哥哥的……” 江渝暄打开手机,翻出了小宝的照片。 照片里,小宝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覃澈的声音满是颤抖:“所以,我是……他的叔叔吗?” 江渝暄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小宝说到底,还是覃沥的孩子,我虽然抱养了他,但你如果要把他接走,我也不会有意见。” 覃澈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嗓子,正色道:“江先生,我还未满30岁,也没有结婚,还没有达到领养小宝的条件,照目前来看的话,其实小宝放在你这,我也是最放心的。” 他重新恢复成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他的。” 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江先生,你应该还有一件事要问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