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白寒坐在靠窗的位置,店长端着刚出炉的草莓慕斯蛋糕和一杯香草拿铁放她的面前。 这是店里新出的甜品,层层叠叠的奶油上,镶嵌着鲜红欲滴的草莓,看着让人食欲大开。 白寒拿起一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仔细品尝着… 奶油口感绵密,草莓又酸又甜,她眯了眯眼睛,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嗯,很好吃。” “老板,这是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你有段时间没来,出了很几款新品呢,我等会一并拿来给你尝尝。” 白寒笑着摆摆手,“不用,我易胖体质,不能吃太多甜的。” 店长点点头,微笑走回收银台的位置。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那张水嫩白皙的脸上,她托着下巴,难得享受这休闲时光。 放在桌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她拿过一看,是陈知之,她的小表妹。 陈知之:“我亲爱的表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大学刚毕业,就要被家里安排联姻了,呜呜/暴风哭泣。” 白寒面色一凝,她这小表妹今年才二十岁,她活泼俏皮,性格还和小孩子一样,舅舅怎么这么早就安排她联姻了? 白寒:“你是不是不愿意,要不我找你爸爸说说。” 陈知之:“…嗯,也不是不愿意,表姐,说实话,我的联姻对象长的还是挺好看的/揣手手。” 白寒哭笑不得,她知道陈知之是个颜控,从她嘴里说出的挺好看,那应该真的还挺好看的。 白寒:“那你喜欢他吗?/吃瓜。” 陈知之:“…还是有点喜欢的,只是他心里有白月光,旁的女人看也不看,我喜欢有什么用呢。” 陈知之:“他现在就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呢,呃,他走过来了,等会再聊。” 白寒放下手机,她揉了揉眼睛,把吃了两口的蛋糕叫店员打包好,准备回家。 刚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了温晓晓。 温晓晓一看到她,就大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罕有的怒气。 白寒冷笑,感情温海南不在这里,她是装也不装了? 温晓晓:“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家里出事了,你一个住在这里倒是逍遥快活! “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温海南和你妈要结婚那点破事吗,走开,别在这里烦我。”白寒一看到她就烦,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 “等等。” 温晓晓见她要走,连忙上前几步,一只手紧紧抓住白寒的手臂,语气放软,“对不起,我刚才语气太重了,但家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只能来找你了……” “什么事?” 温晓晓抿紧嘴唇,红艳的嘴唇被她咬出几分苍白,“我们家破产了,今天早上有好多工人在我们家门口扔石头,让爸还钱,爸被他们逼的突发心脏病,现在住院了。” 白寒瞳孔骤然收紧,她拽紧指尖,“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温晓晓眉心微拧,眼泪直接流出来,“爸这病来势汹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你去看看他吧。” 白寒微顿。 沉默了两秒后,点点头。 医院。 白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天边出现火红的云彩,就像翻斗热墨汁,染红半边天际。 从电梯出来,就碰到了王柔。 她刚买了晚饭,准备送去病房,她看了白寒一眼,“你来了,你爸醒来有一会了,前面肚子饿,我给他买了鱼粥。” 白寒点点头,三人一起走进病房。 推开房门,白寒看到温父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温父听到脚步声,睁开双眼,一看是白寒,双眼露出几分喜色,“梨梨,你怎么来了?” 白寒看着他苍白的脸颊,突然心头一酸。 她走到床边,有点别扭道,“好端端就生病了,你不是每年都有定期检查吗?” 她接过王柔递过来的保温杯,打开,一股淡淡的鱼香飘出。 温海南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声音低沉暗哑,“生病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也许是年纪大了吧。” 白寒舀了一勺粥,吹凉后,喂到他的唇边,嗓音温淡,“那破产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公司运作不是一向都很稳当吗?” 咳咳咳…… 温父咳嗽了几声,他脸色涨的通红,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温晓晓,“晓晓,你跟姐姐说什么了?” 白寒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她表情严肃, “你干嘛不让她说,我怎么说也是你女儿,公司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以为瞒的住吗?就算你不让温晓晓说,过几天报纸也会报道。” “梨梨。”温海南眸光中闪着几丝懊恼,“我不想让你担心,我自己能解决好。” 白寒又喂了一勺粥,“你怎么解决,我来的路上打电话问过你的助理了,抛去需要结清的五亿工地款,你还欠银行好几千万…,现在根本就是走进死胡同了。” 温海南眉头紧皱,喉头艰涩,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做声的王柔突然开口,“梨梨,要不你去找找季少爷,他这么喜欢你,你去求他,他肯定愿意帮忙的…” “你闭嘴吧,我才不会去求他。” 白寒放下碗,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爸,你的意思呢,也是想让我去求季礼吗?” 温海南看向她,“梨梨,你王姨说的没错,温氏是我毕生的心血,我不甘心就断送在此,再说了,保住了公司,也是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季少爷都和我说了,那天他是喝多了,把那女人当成你才会这样。人家都主动认错了,你这么小心眼干吗? 白寒冷笑,她知道温海南不怎么喜欢自己,那一丁点从宠溺,也是源自前妻突然离世的那点愧疚而已,但这话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怎么还是有点难受呢。 她和季礼分手这事,明明是季tຊ礼有错在先,在温海南这里,怎么反而成了不识大体,小心眼的女人了。 白寒抿着唇,没有说话,五月的天,天气已经有点炎热,但她的心底却冰凉一片。 她喉咙发堵,看向温海南,“爸,季礼到底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么帮他说好话?” 温海南被她的话一噎,表情略有一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正常。 一旁的王柔,“梨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爸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吗?” “季少爷有钱又帅气,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他的眼里只有你,看不见别人,我真想把晓晓嫁给他呢。”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温海南不悦,低声说了一句。 他看向白寒,“梨梨,季礼现在就在走廊,你出去和他好好聊聊,争取早日把婚期定下来,别再出幺蛾子了。” 白寒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果然,女儿在你眼里还没有一桩生意来的重要,你放心,我过去和他见面的,不为别的,只因为温氏有我母亲的心血在里面,我不能看着她落败。” — 白寒从医院出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抽烟的季礼,西装革履,长相英俊,除了脸角的位置有个伤口有点影响美观。 她记得这男人之前好像不抽烟的… 分手后这两次见面,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抽烟。 白寒拽紧包包,“季礼,你和我爸说了什么了,我家破产,不会也是你暗中操作的吧?” 季礼微微一笑,“梨梨,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话可不能乱说。” 白寒口气生硬,“不然的话,我爸怎么一直劝我嫁给你,还一直说你好话。” 季礼微微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捻起白寒额前的一缕头发,轻声道,“梨梨,我这个人性子倔,想要什么就要得到。” 他喜欢她,无论怎样就要把她留在身边。 白寒一把推男人,冷哼一声,”你这是报复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干嘛还去招惹我的家人,温家并不欠你什么。” 她柳叶微拧,眼神中带着几分怒意。 季礼眉梢微微扬,舌头在下槽牙顶过,“我好好和你道歉你不听,解释不要,我只能用这办法了…” 他下颌收紧,目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脸上,黑眸泛起一抹占有欲,“目前看来,这方法还挺管用,你看,你不是来见我了吗?” 为了心爱的女人,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也很正常。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寒眼眸里面闪过几分震惊,果然是他。 季礼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张房卡递给白寒,“我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来找我。” “但别让我等太久,我没有耐心。” 白寒皱着眉头,眼睛里闪过几分嫌弃。 她看了眼手上的房卡,没做犹豫扔在季礼的脸上,“你要是缺女人,就去找沈筠,我相信她很愿意过来陪你。” 房卡划过男人的脸颊,随后掉在了地上。 白寒不再和他废话,她现在和这男人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 直接头也不回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那你家融资的事情怎么办?除了我,在帝都没人愿意帮你们。”季礼在身后提醒她。 白寒脚步一顿。 男人看着白寒顿住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继续道,“梨梨,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白寒回头,看到季礼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朝她张开了双臂。 “季礼,你真是个人渣。” 白寒面无表情,她抿了抿唇角,下一秒;缓缓朝男人走去。 季礼看着她漂亮的脸庞,微微一笑,“梨梨,别这么说,你看不出来我是对你上了心么?”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季礼身形一顿,他怔住,几秒后,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右脸颊,脸上闪过几分不可置信,“白寒,你又打我?” 他顿时恼怒,高大的身型直逼白寒,一双手直接拽住她的衣服的领口,眸色深暗,“白寒,谁给你的胆子?” “怎么,看你这样子是想打回来?”白寒脸色平静,两人靠的极近,呼吸间,浅浅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脸颊上。 季礼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没有舍得下手。 他松手,低头理了理身上的领带,他长呼一口气,短短几秒时间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季礼挑眉,“梨梨,我怎么舍得打你,不过你既然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那融资的事情也免谈了,你就等着你们温氏破产吧。” 白寒,“那也是我们温家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