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叶云意的脑海中霎时间响起尖锐的耳鸣声。 原来,这才是秦淮州要她生孩子的真相!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跌跌撞撞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医院大门,就在街边迎面撞见了秦母。 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 “啪!” 一耳光狠狠打来,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 随之而来是秦母刺耳的谩骂:“叶云意,你个贱女人!” “仗着老一辈签下的协议绑着淮州,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本以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愿意离婚了,没想到你不要脸到为了勾引淮州,跑到家属房去了!” “你如果再不干脆走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众叛亲离,活不下去!” 昏沉的头忽得一凉,叶云意捂住脸猛的抬头—— 众叛亲离? 难道自己上辈子的遭遇,还有秦母的手笔? “你还敢瞪我?” 说着,秦母抬手又带下一耳光! “啪!” 这次,叶云意伸手挡住,她定定看着秦母,心底发寒。 使唤她也就算了,直到离婚后也不让她好过…… “你想叫我怎么活不下去?” 叶云意的手越收越紧,一步步后推,秦母心底一惊。 从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叶云意,怎么敢反抗她?! “干什么!我是你长辈,你还想打我?” 僵持间,一道高大身影忽地出现,将两人隔开。1 手骤然一空,叶云意怔了瞬,从刚刚的情绪中回神,抬头便对上了秦淮州的黑眸。 心中忽地升起不安。 果然,还没等她开口,秦母率先指着她大喊,恶人先告状:“真是反了天了!媳妇还想教训起婆婆来了!” “你还有理了?明明是你先——” “叶云意,你到底在闹什么?!” 冷沉的声音打断了她,也让叶云意心脏一缩。 他不知道真相,却不由分说的对她指责! 而秦淮州已经强硬拉起了她的手,拽着她朝前走去。 “你放开我!” 委屈达到了顶峰,叶云意不想再看见他,可男人却不放手,威严强硬将她塞进车后,才冷冷开口:“你一出来就闹事,我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她闹事? 叶云意再压不住心底的情绪,抬头看向秦淮州,眼泪尽数滚落下来。 “秦淮州,你们秦家就这么欺负人吗?” 悲戚的控诉叫秦淮州一愣。 却见她抬手指着脸上的巴掌印:“这是刚刚被你妈打的,这么大的巴掌印,你明明看见了,却还只责备我,你算什么丈夫?” “你自己也说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仆人,可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 “妈总是用协议婚约的名义鸡蛋里挑骨头,明知道我对动物毛发过敏,却非要我去照顾你的军犬,为此我常常吃过敏药,还要被挑剔娇贵……” “我以为你是军人,娶了我会对我负责,我以为你忙,不知道我的处境,我不想你和家人为难,一直忍着。” 她说着,声音已经颤的不成样子:“可是我等啊等,等到现在……今天我才知道,我彻底看错你了!” 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竟然要她生个孩子给何云蕙! 泪水流满了面颊,她又想到上辈子被逼得离婚,被赶回港城,凄惨死去。 声音更加发哑:“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 秦淮州凝着她红肿的脸颊,眸光暗了瞬。 却依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随后对驾驶位的警卫员冷道:“送她回家属房。” 说完,转身离开。 眼泪早已模糊了叶云意的视线,心脏尖锐的刺痛让她缩成一团。 到了家属院,她浑浑噩噩下车,慢慢走着,整个人被孤寂包裹。 “沙沙——” 风吹下落叶,飘到了叶云意的手边,她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上辈子,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秦淮州的。 可她知道,她喜欢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可靠,认为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护着应该很有安全感。 她虽然是一个大小姐,可却从未拥有一个纯粹的不由分说保护她的人。 可惜……秦淮州不喜欢她。 她用了一辈子,都没有得到他的喜欢。 她曾无数次对着月亮大tຊ醉,每次喝醉后,月亮都映着秦淮州的模样…… 临死前,她都盼着见他一面,却只得到电话接线员的一句—— “叶同志,秦团长让你自重,不要再无谓纠缠,既然已经离了婚,你过的好不好,活不活得下去都和他无关,他这辈子绝不会再见你。” …… 现在想想,真觉得讽刺。 她越想要的,往往刺得她越疼…… 这时,警卫员的话拉回她的思绪:“嫂子,保卫室有你的电话,从港城来的。” 叶云意一怔,随后忽地站起。 是她的家人…… 带着千万委屈,她跟着去了保卫室,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倾诉,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训斥—— “淮州说,你要为了季少岷和他闹离婚?!你个不识好歹的逆女!要是敢离婚,我们就断绝亲子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