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整个人都石化了,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回过神。
之后整个房间里便充斥着他饱含痛惜的声音:“哪位哥们那么惨被你这尊姑奶奶拖进了婚姻的坟墓?!” 祝安久咬牙切齿,“我才是被迫的那个好不好!谁想订婚啊!谁想!” “你订婚对象到底是谁啊?我可快好奇死了,久哥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我表达一下对他滔滔不绝地崇拜之情~” “........” 什么乱七八糟的? 祝安久靠着门缓缓滑到地上,抚着额头,大意了,估计把他吓得够呛,应该做个铺垫再告诉他的。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祝安久低着头,手指在地板上无意识地戳戳戳。 李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别别别,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上次约你出来喝奶茶那次已经够惊悚了,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对我吗?来,骂我两句听听!” “滚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李宵突然也变得这么变态?! 挨过骂之后的李宵浑身舒畅,“找我啥事?对了,你跟我说说呗,你订婚对象是谁啊?你不是不婚主义吗?” 祝安久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是你上次在体育馆见到的那个监护人。” 听筒里传来一阵卧槽,祝安久镇定地将手机拿远了点,等那边反应过来后才继续说道:“我找你.....是想问你点感情方面的事。” 李宵内心泪流满面,他家久哥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 “没问题没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安久斟酌着开口,“如果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求回报的对你好,逼你读书上进.....这是为什么呢?” 电话那头李宵的声音咋咋呼呼,“还能为什么,喜欢呗。” 喜欢吗? 贺洲确实说过这句话。 她的心脏跳动频率不可抑制的微微加快速度,随后渐渐的又恢复了平缓。 但是。 可能吗? 可能吗! “能不能说点靠谱的?”祝安久烦躁的抓抓头发,“这个可能性太低了。” 她怎么会想到打电话问李宵啊,难不成刚才被贺洲吓傻了,现在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作为一个男人,我很明确的告诉你,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男人非常理性,假如一个男人花那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除却利益,那就是喜欢。” 除却利益,就是喜欢? 祝安久脑细胞的死亡率一下子又上升了不少。 她对他能有什么利益? 且不说她在家里压根就不受宠,退一万步讲,假设她真是祝正平手中的掌上明珠,其实....对于华庭来说,依旧算不得什么。 华庭是跨国大集团,祝氏的规模,不过相当于他们家的一个子公司罢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 她宁愿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也不会相信这个! 说她是贺洲白月光的替身都比这来的可信度高。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她? 连父母都对她弃之如敝履,何况是别人。 祝安久捧着手机,眸光暗淡。 “这话一时半会说不清,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个面细谈呗。” 祝安久抿抿唇,“那明天吧,谢谢你啊。” “——嘶,能不能正常点!谢什么谢?”李宵听了她一句谢谢,膈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祝安久哼哼道:“我想吃牛蛙,明天麻溜的给我订好位置了,不然姑奶奶弄死你。” 李宵乐了,“得令!” “......” 明天贺洲要去公司,而她正好有一天的假。 隔天下午,祝安久趁着家里没人盯着她,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门。 到了约定地点,李宵笑嘻嘻的凑上来,手上不知道从哪扯了根狗尾巴草,在她头上碰了碰,“哪来的小妹妹啊?这个点不在学校上课在外面干嘛呢?” 此刻的祝安久穿着帆布鞋,背着红书包,披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看上去懵懂又天真。 她一拳锤过去,“活腻了吧你?” “怎么出来跟我吃顿饭还背书包呢?” 祝安久摸摸鼻子,心虚道:“我这是偷溜出来的,万一被抓,还能说我是去图书馆上自习。” 李宵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哥俩好的搭着她的肩,“学习辛苦了,昨天你不是说想吃牛蛙吗?今天我请客,请你吃顿好的,位置都订好了,走走走。” 到了酒店,铜锅里满满的都是肥美的牛蛙,祝安久的心情立刻明媚起来,未婚夫什么的全部抛到了脑后。 见她吃的开心,李宵一脸谄媚的替她开了罐啤酒,“现在开心了吧,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订婚了!高中还没毕业呢!” 祝安久把酒推开,“高中没毕业喝什么酒。” “得得得,我喝我喝,忘了你要扣钱了。” 一杯啤酒下肚,李宵打开了话匣子,“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订婚了?你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吗?你看看我这黑眼圈,昨晚一宿没睡。” “有必要吗?” 祝安久鄙视的看他一眼。 “这不是担心你吗?” “切,明明就是想吃瓜,不过我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你。” 于是她挑着捡着,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安与茫然无措。 找人倾诉大概是治愈自己的良药,祝安久一股脑说完后心里舒服多了,吃饭都更香了。 “他上次不是抓到我逃课去看沈嘉木的表演吗?然后现在很生气,觉得我喜欢沈嘉木,我说我不喜欢他还不相信!还威胁我恐吓我!最过分的是扣了我两千五百块的零花钱!!!我跟你说,我今年的零花钱已经全扣光了,接下来几个月真的只能吃土了....” “喂喂喂,你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