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带水,犹豫不决,可能让你误会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其实我早就该跟你说清楚,不该让你觉得还有希望,耽误了你。” 她一再强调,一下一下敲着徐景安的耳膜,那些话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扎在徐景安的心上,瞬间血流如注。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豆大的雨点敲击玻璃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半晌,徐景安像是没听到她那翻话似的,自言自语道:“这雨怎么还不停,反而越下越大了。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言罢,男人躺进沙发里,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伸出去大半,手臂朕在脑后,一副今晚就要在这里将就的意思。 关宁宁见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房间帮他拿了薄被和枕头,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 徐景安起身,快要走到关宁宁身边的身后,关宁宁下意识地往一旁躲了躲。 徐景安走到她身边,一把拿过她手里的枕头和被子,“不用,我睡沙发,晚安。” 说完他就重新躺回沙发里,转身脸对着沙发靠背,背对着关宁宁。 关宁宁顿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卧室。 徐景安忽然道:“麻烦把大灯关了。” 关宁宁关了吊顶的水晶灯,只留着一盏壁灯。 徐景安躺在沙发里,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是令人安心的气味,但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心跳从刚才把她抱进怀里直到现在都还不规律的跳动着。 屋里静悄悄的,将屋外的雨声衬的更加嘈杂,无序,那豆大的雨点好似不是砸在玻璃上,而是砸在他的心上。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执着 关宁宁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进卧室关上门后,她像是被抽光了力气,靠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过了很久,关宁宁轻轻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只见徐景安躺在沙发里,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男人肩宽腿长,长腿搭着沙发扶手,大半垂在沙发外,在这张双人位逼仄的沙发里窝着并不舒服。 关宁宁轻手轻脚的去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洗漱后也没干吹头发,怕吵醒徐景安,拿着吹风机去卧室里才将吹风机通上电吹头发。 沙发里,徐景安很累,但是却睡意全无。 听到卧室的开门声,他也没动,听着她去了浴室,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和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交相呼应,仿佛在演奏协奏曲一般。 再然后是吹风机呼呼呼的工作声…… 吹完头发,关宁宁躺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后半夜,不知道几点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闹铃响,她又睡了十分钟才挣扎着起床。 飞快地穿好衣服,像以前一样出门直奔厕所,到了客厅看到沙发才想起来现在家里不止她一个人,徐景安也在。 关宁宁扫了一圈,沙发上并没有男人的身影,视线扫到厨房,只见徐景安围着围裙,刚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西红柿还有一包三明治。 “起来了?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 男人朝她笑笑,隔着一段距离,并不能看到他眼底因为疲惫而染了一层乌青。 “好。” 关宁宁没有跟他多余客套,去了洗手间,上厕所,洗漱,然后一边扎着马尾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徐景安这边早饭也做好了。 他做了两个三明治,热了两杯牛奶。 关宁宁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拿起三明治搭着牛奶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关宁宁才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你今天不休息?” “嗯,今天要加班。”关宁宁看了他一眼,“你来这边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吗?等下去酒店?” “没有,不去。”徐景安干脆又耍起了臭无赖,“你这的沙发不错,睡着还挺舒服的。” 关宁宁深吸一口气,皱眉,“徐景安,我们好好谈谈吧。” 徐景安知道她没好话,“你不是要上班?” “谈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关宁宁道。 徐景安隔着餐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难道这次打算再想在港城的时候那样,那次是跟褚青霖交往,这次准备跟谁交往,那个火车?” “……”关宁宁皱眉,压着胸腔里泛起的怒火,“那是我同事,还有,人家叫托马斯。” “好,托马斯。” 关宁宁深吸一口气,“他只是我的同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也没打算为了处理跟你的关系随便跟别人交往,之前跟褚青霖交往是因为他人确实不错,我是真心的,不是为了让你死心才跟他交往的,你这样说未免太高看自己,对我和褚青霖也不公平。” 关宁宁顿了下,“总之,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如果之前的藕断丝连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还有照顾年糕也是。 我承认我矫情,不够坚定,我动摇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这样的身份,找什么女人不行,不至于费这么大劲,一年又一年的跟我耗,死缠烂打也不是你该自降身份,纡尊降贵该做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徐景安视线一眨不眨地锁在她身上,锐利的像一把刀,却看不透她。 关宁宁道:“你知道我和褚青霖为什么分手吗?” “我怎么会知道,肯定是他不够好。” 关宁宁摇摇头,垂眸道,“是因为我有凝血功能障碍,就是血友病,如果磕着碰着,淤青比一般人更难散开,流血的话,出血量话也会比一般人的多,更难愈合,日常小心点,尽量别磕着碰着,最好避免出血的状况,这样也不算影响正常生活,这或许没什么,依旧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会遗传,褚青霖可以不介意,但是他母亲无法接受。” 说到这里,关宁宁抬起头,挤出一抹笑意。 那笑容,刺痛了徐景安的双眸。 比哭还让她心疼。 下一秒,就听关宁宁继续道,“其实我能理解,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希望家里人都能健健康康的,她不接受我很正常,换做是我,我也无法接受。褚青霖家尚且这样,更何况你们徐家,这样的家族,你这样的身份,孩子将来出生就会按下成长路线,以后会被按上继承人三个字,等大了,成为家主,掌权人,像你一样。你们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我,让徐家的后代基因血脉受损?” 徐景安怔在餐椅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好不容易跟家里人争取接受她,没想到事情又有了变故。 关宁宁见他不吭声,只觉得正常,并没有作其他感想,“我该去上班了,如果你等下要去酒店的话,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离开。 徐景安却忽然出声,“等一下。” “你还有事?” “是。”徐景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你总说能理解别人无法接受你的病,我知道,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大问题。有件事,我想现在立刻马上跟你确认,你是因为这个病,所以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觉得没有结果,所以连尝试也不愿意尝试,不是不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敢爱吗?” “没有结果又何必尝试?”关宁宁道。 “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是不爱,还是不敢爱?”徐景安盯着她,语气透着吧霸道强势。 关宁宁迎着他的视线,男人深邃眼底的执着让她为之一愣。 过了一会儿关宁宁才道:“都有。” 徐景安道:“人不能因噎废食,要敢爱敢恨才对。病的事,现在医学技术发达,也不是不能治疗,就算不能治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宁宁给打断了,“不能治疗怎么样?”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命运 “你想说你不介意,你能接受?就算你能,你们家里人能吗?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也是徐家的一份子,你有家族责任和使命。”关宁宁苦口婆心地劝他,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笑,“徐景安,你现在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觉得感动,只会觉得困扰,除非你只是想自我感动。” 徐景安:“……” 又来了,又来了。 现在的关宁宁依旧是个刺猬,浑身带刺,也是只蜗牛,只要他一碰,她就缩进壳里。 “长痛不如短痛,我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对轰轰烈烈过山车似的感情没兴趣,我去上班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关宁宁就起身拎着包赶去上班了。 到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