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手艺可真好,多少钱呀?”孟晚顺便递了一包烟过去。 周老头乐呵呵接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五块钱足够了。” 孟晚付了钱,拎着椅子就要走。 周老头指着废品回收站那个方向,问:“陶家那块地,你买了?” 孟晚点点头,“您怎么知道?” “听村里人说的,你不该买,老陶家的人可不好说话,尤其是那老太太的两个儿子。” 孟晚一个女人家,到头来说不准还会吃亏。 “谢谢大爷提醒,地方已经买了,那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老太太亲自卖给我的地方,白纸黑字过了户的,走的可是正规程序。” 周老头不再多嘴,“行吧,回头他们真闹起来,你过来找我。” “好嘞,回头再买两包好烟孝敬您老人家。” 孟晚拎着椅子离开了五星农场,路过废品回收站的时候,心里嘀咕着什么时候叫人把这里拆了才行。 她买的是地方,可没打算开回收站。 从五星农场离开,孟晚拎着椅子闲逛到了地摊街。 “哟,女同志,你许久没来了呀。” 和孟晚打招呼的男人,便是卖给孟晚椅子的摊主。 孟晚之前听别人叫他朱哥,一个油嘴滑舌的卖家。 “朱哥,好久不见。” 孟晚刚把椅子放下,朱哥便认出来了。 “你这椅子,从我这儿买的吧?” 孟晚笑道:“是啊。” “破成那样还能修,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高手啊。”朱哥稀罕地看着。 他和孟晚闲聊着,说孟晚买这把椅子买得值。 孟晚买走椅子的前一天,刚好有个老爷子想买,但是他当时开价高,老爷子就没买。 刚被孟晚拿走,那老爷子转眼又来了,愿意花30块钱和他买呢。 可惜椅子已经卖出去,买卖都做下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呀,林老先生,这儿呢!” 孟晚一回头,便瞧见了朱哥口中的“林老先生”。 很有儒雅气息的一位老爷子,穿着中山装,一举一动皆是文人气质。 “巧了这不是,这女同志今天呀,又带着这张椅子回来了!” 林阳民打量孟晚片刻,温和一笑。 “同志你好。” 孟晚连忙起身,“您叫我孟晚就行。” 林阳民点头道:“我叫林阳民。” 复又低下头看孟晚的椅子,目露诧异。 “这是那把黄花梨木椅子?修得可真妙啊。” 他见过原本的椅子是什么破烂模样,所以才愈发感叹修椅子的手艺强大。 林阳民有些激动,看着孟晚道:“不知道你是在哪里修的?可否帮我引荐?” 孟晚愣了下,“五星农场的周大爷,谈不上引荐。” 林阳民和她解释了一番,孟晚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有一位老友,亡夫生前留下的椅子坏了,一直在找人修补。 这位老友对亡夫留下所剩不多的东西珍之爱之,尤其是这把椅子,平时都舍不得让人碰。 若是能把椅子修好,能慰藉她对亡夫的思念也是好的。 交谈一番之后,孟晚还了解到了他的身份。 林阳民是首都燕城人,由于复旦大学新开设了一个博物馆学的专业,邀请他过来担任院长。 “博物馆学?已经开始招生了吗?”孟晚眸色微亮。 林阳民诧异道:“你知道这个专业?” 因为专业刚开设,今年高考后开始招生,很多人都没了解过。 孟晚解释道:“我是高三学生,今年准备参加七月高考,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幸运,能被这个专业录取。” 她说的是被这个专业录取,而不是学校,可见她对能考进复旦,还是很有信心的。 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林阳民不但不觉得反感,还很欣赏孟晚。 而就在这时,林阳民身边的年轻少年才终于想起自己从哪里听说过孟晚。 她不就是被自己小姨从高级中学逼到转校的人,也是他父亲在报纸上极力批判的人。 因为这件事,文有章到现在还被学校停职调查,听说有开除的风险,就连校长也保不住他。 如此一来,文旭知看孟晚,那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哼了一声,“复旦可不是普通学校,你一个插班生也想上复旦,痴人说梦!” 第95章 他真的是您亲外孙吗 林阳民脸色立马变了脸,语带怒气轻斥:“旭知,你怎么说话的!” 文旭知满脸不服:“外公,她就是一个插班生,多少年没读过书了,还想考复旦?” 他又没说错。 他始终坚信文有章写的那篇文章并非以偏概全,以至于还没见过孟晚,他对孟晚已经是满心偏见。 孟晚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原来还是熟人。 可她并不记得自己和他见过面。 林阳民对文旭知的不满到达了顶峰,耐心耗尽,怒斥一声:“你要是再出言不逊,现在就给我回去!” 文旭知这才不情愿闭上了嘴。 “不好意思孟晚同志,我这外孙有些口无遮拦。” 孟晚噙着笑,扫了文旭知一眼。 “无碍,他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插班生,能不能考上复旦确实不一定。有林老先生这样的长辈,想来您的外孙成绩很好,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林阳民笑了起来,孟晚还真会埋汰人。 文旭知则是一张脸爆红,他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但学习成绩还真的不怎么样。 林阳民见天色还早,有意请孟晚带自己走一趟五星农场。 孟晚欣然答应:“周大爷很好说话的,想来很愿意帮老先生这个忙。” 她将椅子寄存在了朱哥这边,想着到时候还在地摊街下公交,顺便买些东西。 越往五星农场走,地方越偏僻。 文旭知大多都是在市区内活动,很少来这么偏远的乡下。 公交还没有直达,得走好长一段路。 还没走到五星农场,便闻到了一阵恶臭。 “呕!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啊!” 孟晚已经习以为常,指着不远处道:“那边是一个垃圾场,不过这边很快就要开发了,到时候肯定会焕然一新。” 林阳民年纪大,阅历丰富,再艰难的环境他都见过,这也不算什么。 文旭知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嫌恶:“这里不就是乡下地方吗?能有会修椅子的人?外公,云奶奶的椅子可是古物,要是修坏了怎么办?” “乡下地方怎么了,你没听过高手在民间吗?”孟晚瞥了他一眼。 好歹是读过书的人,怎么思想这么狭隘。 孟晚一眼便看出,这文旭知定然不是林阳民教养长大的孩子。 林阳民这样的气度,怎么都不至于教出这样的孩子。 文旭知愤愤不平:“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高手?” 孟晚嗤笑,“在那些西方国家的眼中,我们华国何尝不是个破地方?多少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不照样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摸索着走到了今天。国家刚成立那会儿,有几个城里人?” 林阳民严肃地看了一眼文旭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