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珩只当她自卑,怕他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温声哄着她:“朕不介意,让朕看看伤得多重。” 从边关传个消息到长安,快马加鞭也得要七八日。 他知道卓明月伤重生死未卜,干等消息的时日里,连上朝都频频失神。 如果她就此香消玉损,那便成了他心头一道魂牵梦萦的月光。 可他不想要,他想要活生生的卓明月。 段以珩揭开她衣襟,这会儿已不是微寒的初春,卓明月本就穿的单薄,外衣里头便是海天霞色的苏绣肚兜。 那些伤口的痂还未完全褪去。 她肌肤皎白如玉,那些纵横她肩膀,锁骨,手臂的伤痕更加显得狰目。 第85章宴清风暴走 段以珩指腹轻抚她肩头的伤,疼惜道:“不丑的,明月,一点都不丑,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他知道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只会比原先更加喜欢她,疼惜她。 最后这几个字眼,让卓明月抵在他胸前做拒绝姿态的手松动了。 察觉到她的转变,段以珩捞起她身子抱在怀中,轻柔吻住她的唇。 她双眸紧闭,脸颊红的发烫。 段以珩的手在她腰际安抚了一阵后,去解她颈后的肚兜系带,卓明月下意识的握住他手腕。 “别怕,”段以珩轻声细语的说,“你都跟朕进了厢房,即使没做,宴清风也会认为你做了。” “我,我腿有伤,不能……” “不能动?”段以珩松解了她襟裤系带,“能动到什么程度,朕看看。” 卓明月双腿僵硬,表情更僵硬。 “筋骨伤,完全动不了。” 那是怎么走到荷塘边的呢? 段以珩心里有疑问,却没提出来,维持着搂抱她的姿势,注视着她低垂的眸眼,轻声问:“你在狄国遭罪之时,心里想的最多的人是谁?” 卓明月的思绪顺着他的问题,回到了她不敢回想的那一日。 那时,她以为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除了应付那些刑具,除了恐惧,满脑子只想着……宴清风,你怎么还不来? 思及此,卓明月瞳孔一缩。 她只能期盼宴清风,他是最有可能来救她的人,仅此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时只是害怕,什么都没想。” 段以珩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在濒死之际,她心里一定想过一个人,但不是他,否则她不会隐瞒。 段以珩把她放在床上,随后背过身去,眸光幽远的落在角落处。 “是秦时吗?” 虽然宴青菱没有提起,可他在这几个月里,把卓明月的过往查的一干二净。 卓明月否认道:“没有,没有想任何人。” 段以珩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若是不愿,就告诉朕,朕不会强人所难。” 卓明月躺在床上,思绪一片混乱。皇帝不太指望得上,否则当初不会任由宴清风把她带走,眼下也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可若是拒绝了,她便又少一条后路。 “皇上,我在文桑手中受刑之时,心里想的是阿娘。” “你阿娘……云月瑶?” “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她又有什么好下场?”卓明月痛心道,“我父亲得到她,却不能庇护她,如此,与亲手毁她何异?” 段以珩抿直了唇。 这哪是说什么阿娘,这是说给他听,无法庇护的话,就不要招惹她。 “明月……朕并非你父亲那样的薄情寡义之人。” 卓明月不信。 他要是重情义,才不会染指宴清风的女人,宴清风不仅是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兄弟。 她不要这些空口承诺,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作为,比如光明正大的带走她,给她名分和庇护。 再比如,把段云锦送去外邦和亲,为她解决心头大患。 这时,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宴清风踹门而入冷着眼扫视屋中情形。 皇帝衣衫完整的坐在床边,此刻正脸色沉沉的看着他。 看来他没有来的太晚。 卓明月飞快拉起被褥遮掩自己,连头也埋了进去。 宴清风怒及反笑:“卓明月,你躲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段以珩起身挡在她身前。 “有什么冲着朕来,不要欺负一个女人。” 宴清风盯着他胯下还没软下去的玩意儿,看了一会儿,拳头攥紧,视线慢慢上移,盯着他的脸,眸中阴霾浓厚无边。 “滚。” 段以珩的脸色变得铁青。 “宴清风,朕是皇帝。” 宴清风笑了:“你要不是皇帝,我现在就不是用嘴叫你滚了。” 他肯定动手,不能让他活着出这扇门。 段以珩满腹怒气强忍了下来,看了眼床上蒙在被褥里的女人,再次道:“你不要为难她。” “关你屁事。”宴清风道。 段以珩走到屋门口,回头看了眼。 宴清风一把掀开被褥。 藏在里头的女子只着肚兜,一只手拽紧襟裤边缘,惊惧往后退缩。 宴清风眸中的妒火瞬间烧得更旺,一把握住她脚踝,把人拉到身边来,再拽着她手腕,动作粗暴的把人拽下床榻。 她无法挣脱那只被紧拽的手腕,拉扯之下,卓明月狼狈跌在地上。 段以珩冲回去拉住宴清风的胳膊。 “你干什么!她有伤!” “滚开!” 宴清风用力一甩,段以珩往后跌了几步。 卓明月求道:“皇上,你快走吧。” 那疯子身上酒气很浓,没有多少理智,皇帝呆在这儿,只会更加惹怒他。既然帮不到她,为何不赶紧走? 宴清风从她嘴里听到娇滴滴的“皇上”两个字,更加怒不可遏,大手扼住她下颔把她人拎起来。 “我在门外怎么听不见你半点反抗的声音,被别人睡就心甘情愿是吗?” 庆功宴上他们不停的灌他酒,一杯借一杯的敬他,吹捧他,他就察觉不对劲。 直到皇帝中途离席,一去不回。宴清风立刻明白过来皇帝贼心不死。 赶过来之后,听府里下人说了皇帝把人抱进这间厢房,他心里还是抱有期望,只要卓明月反抗,只要她哭,他就不会生她的气,反而会更待她更好。 只要她并非自愿,他不在乎她委身过别人。 可是没有。 他在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这个女人没有反抗。 卓明月下颔骨疼的要被捏碎一般,她双手用力去掰他的手,顾上却顾不得下,本就松散了系带的襟裤滑落到脚踝边。 双腿一凉。 她双眼在瞬间睁大。 “求……你……” 她下颔疼得剧烈,费尽全力也就发出这两个音,一滴泪无助从眼角淌下。 求你,不要让我衣不蔽体,不要让我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不堪。 求求你。 “你哭什么,”宴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