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心慌,她丝毫没犹豫,朝着巷子口跑去。
这巷子很深,往前跑了半截,总算是追上前面这两人。 男人将小姑娘扛在肩膀上,妇女拎着箱子,两人脚底抹油似的,走得很快。 许招娣不敢跟太近,一边走路,还一边留意周围。 十分钟后,这两人来到一个四合院门口,四下里小心翼翼看了眼,掏出钥匙打开锁进去关门。 许招娣借着门缝往里看了眼,那姑娘还没醒,被男人直接扛进房间。 她心急如焚,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女孩长得水灵,就怕里面那男人不安好心。 她要去大院,肯定是谁的妹妹,或者是谁的女儿,这万一要是出了事,会毁了她一辈子。 她曾被伤害过,知道那种感受,生不如死。 这事儿她没法不管。 无论如何,一定要冷静。 许招娣四下里看看,这院墙外面堆着一堆柴火,她大步走过去,将一根大腿粗的树干顶在墙上,一手抓着树干,踩在柴火上,探头探脑往里看。 里面的两人拎着女孩的行李去另一个房间,开始翻东西。 许招娣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女孩没事儿。 她猫着腰,从干柴堆上下来的时候,压根没看见一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回头对上男人那双疑惑的眸子,差点吓出声。 男人刚想张嘴说话,许招娣做了嘘的手势,上前两步将人拉到一边。 男人看着跟陈建国年纪差不多,他低头看看许招娣胖乎乎的手,又疑惑看了眼院墙。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到拐角处,许招娣松开他道:“大哥,麻烦问一下,你家是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男人扑哧笑了一声,许招娣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哪有坏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坏人的? “你看我像坏人还是好人?” 许招娣心里着急,但面上一脸平静道:“大哥,我求你件事情,你知道公安局吗,你能不能帮我报警,这里面一男一女拿了我的行李箱,我打不过他们,我怕就这样冲进去会遇到危险,大哥你行行好,帮我报警好不好?” 这人将许招娣上下打量一眼,说道:“你说里面的人是小偷?这不可能,他们母子常年在外,偶尔才回来一次。” 许招娣一听,确定这男人跟里面那两人不是同伙,这才道:“大哥,他们是人贩子,他们绑了我妹妹,我求你了,帮我报警吧。 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妹妹要是出个什么事,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男人一脸不相信,下一秒他站在许招娣刚刚站过的地方一看,下来后面色沉沉,小声道:“你赶紧躲起来,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我现在就去报警。” 他们是邻居没错,以前好几次路过这里,总是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声,但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看许招娣着急的样子,八成是真的。 男人转身朝着巷子口飞奔而去。 许招娣着急,里面传来小姑娘一声尖叫,接着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情急之下,她捡起一块木头朝着院子里扔进去。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那个男的引出来,她长得胖力气大,一定可以对付。 果然,男人很快就站在院子里骂道:“狗日的,谁啊?” 许招娣捡起一根使用起来顺手的木棒,躲在门旁边。 上一世,她是没有学过防身术,但是打高尔夫的技术很好,她捏紧木棒,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男人毫无防备出来,许招娣手里的木棒朝着男人脑门上挥过去,动作又快又狠。 男人都没看清是什么人,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许招娣怕他很快醒过来,抬手又在他脑袋上一下。 这一下,直接打破了他的脑袋,空气中都是血腥味。 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狗子,是谁啊?” 院子里没声音,老妇人掀开门帘,只看到自己儿子一双脚竖放在门框上。 “狗子,你没事儿吧。” 狗子,这名字可真他妈跟狗一样,真是畜生。 妇人心急如焚掀开门帘,后脚刚迈出来,后脑勺一疼,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 妇人眼皮一翻,晕倒在许招娣面前。 她不敢耽搁,进去一看,小姑娘嘴巴被破布条塞着,双脚被捆起来,身上脏兮兮泪流满面的样子狼狈不堪。 还好她身上的裙子完好无损。 小姑娘看见她,一双眸子很激动,瞬间泪光闪烁,支支吾吾,仿佛看见救命稻草。 许招娣取下她嘴巴里的破布条,小姑娘立马哭出声:“大姐救我,他们是人贩子,要把我卖到偏远的地方去。” 许招娣蹲下来时,都没发现双手抖得跟筛子一样。 她面色惨白,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别吵,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脚上的绳子解开后,不知道手腕上的绳子他们用的什么方法,怎么都解不开。 许招娣就怕他们突然醒过来,说道:“来不及了,我先带你跑。” “姐姐,我的行李箱,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明,还有我爸爸给我开的介绍信,还有我的粮本和粮票。” 这么重要的东西,全在行李箱里。 许招娣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说道:“你先跑,我去给你找东西。” 她知道她的行李箱在哪里。 进去房间,行李箱还在,可是那些东西都没了。 许招娣四下翻找了一下,在妇人的包里找到这些东西。 她拎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拉着女孩往门口没走两步,刚才还倒在门口的男人站起来时趔趄一下。 他额头的血流了满脸,一双深邃的眸子黑漆漆。 男人哑着嗓子,怒目切齿道:“你个臭婊子,下手还挺狠啊,老子的头也敢打。 老子今天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男人冷笑一声,脚底有些不稳,喘着粗气转身将门关上。 再回头时,他用袖子擦擦脸上的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短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