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初眼中的厌恶,唇边泄出一丝得意又一次试探:“年年之前不是说予笙死了……或许她真的出什么事了。” “要不你去查一查?毕竟你们还没有离婚,予笙到底还是你的妻子……” 话音没落,就听裴景初嫌弃极了打断:“妻子?她不配!” 第8章 好一句不配! 我恨到了麻木,这天底下大概没有谁比我更可笑了。 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裴景初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男人? 祸害了自己,祸害了孩子…… 可无论我怎么后悔,怎么恨,我依旧只能留在裴景初身边,没法离开半步。 我看着他和二十四孝老公一样照顾着江媛一,端茶,喂饭,甚至还亲自去放洗澡水…… 我无时无刻不被恶心着。 这大概,是聊天给我瞎了眼的惩罚吧? 终于,一周后。 墓园。 年年从火化到入坟,竟然都是齐泽初一手操办。 而裴景初做爸爸,只是在今天最后立墓碑,要办手续签字的时候才来了一趟墓园。 天空灰暗,寒风呜咽。 我颤抖着伸手,抚摸冷冰冰的墓碑,黑白照片上是年年灿烂的笑脸。6 这些天,我被迫跟在裴景初的身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四下飘荡,寂静的墓园一眼能望到边,我却没有发现年年的魂魄。 “年年,妈妈来了……” “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你要是能听见,能不能过来让妈妈抱一抱?” “……年年……” 情绪崩溃间,我没有得到年年的回应,却听到齐泽初问:“孟予笙还是没来?” 裴景初穿着黑色西装,手中捧着白菊,脸上露出厌恶:“她哪还有脸来?如果不是她从媛一那里强行带走年年,孩子就不会落水出事,更不会死!” “她根本不配做个妈妈!” 我忽地心一梗,扭头发狠盯向裴景初:“住口!明明是你不配做年年的爸爸!” 齐泽初沉默了几秒,蹲下身,把他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又开口:“你到底怎么和孟予笙谈的?” “没谈,我半年没见她了。” 齐泽初被裴景初的回答哽了一下:“所以,你口中得知的这些,都是江媛一说的?可我觉得那天在医院,年年说得不像是假话……” “泽初,你今天很奇怪,总给孟予笙说话做什么?” 裴景初放下花束,冷峻的脸上一脸不耐烦:“我没心情和你吵架,媛一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开。 我还没有见到年年的灵魂,还不想走,却又不得不被裴景初拽着离开。 到了医院,裴景初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失去孩子的情绪。 没事人一样带着江媛一去产检,办理了出院,打算把人带回裴家好好照顾。 我一路麻木看着。 跟着他们来到了车库。 江媛一忽然地大叫:“景初,你看前面那个穿红裙子的人是不是予笙?” 裴景初一顿,立刻追了过去,可那个红色的身影冲入拐角,倏然不见。 那个人背影和我很像。 裴景初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冷着脸回到车边,却发现在车盖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他蹙眉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骤然黑了脸! 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纸条,上面写着—— 【裴景初,给我五个亿,我就同意离婚,反正孩子死了,我们也好聚好散!】 第9章 裴景初紧握着纸张的骨节泛白,直接把这所谓的离婚协议撕了。 江媛一捂着肚子,装模作样感叹:“天呀,五个亿!” “予笙也太不体谅你了,你们结婚这五年,她一直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虽然也在董事会上挂了个名头,可一开口就要五个亿,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 “哼,五个亿?” 裴景初铁青着脸,扔掉手上的碎纸:“孟予笙做梦呢?她害死年年,有什么资格要财产,离婚可以,她只能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配合得还真是绝! 憎恨在我胸腔无尽地涌起,我的情绪有些失控,眼前一黑,忽然失去了意识。 …… 等我醒来时,发现齐泽初来了裴家。 “景初,你最近这一个月把孟家的产业全部低价卖出,也把孟予笙从董事会除名,宣布要她净身出户……” “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我有些恍惚,从我失去意识到现在,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裴景初紧锁双臂,靠在沙发上冷道:“我只不过给她个教训,若是她知道回来好好认罪,我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我冷冷地看着裴景初自以为是,真好奇他得知自己为了个死人这么折腾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7 “可孟予笙这么被气,都还没出现……你不觉得诡异吗?” 裴景初没森*晚*整*理接话,眼眸是一如既往地厌恶。 齐泽初见状,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根据年年生前在医院说的话,查到的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重视。” 裴景初犹豫了瞬,抬手接过,齐泽初补充说:“孟予笙最后出现的地方,曾发生了一场车祸。” 可惜,一听到里面是关于我的东西,裴景初看都没看,直接丢在了桌上。 “那又如何,如果孟予笙死在那场车祸里,不可能没人通知我。” “可……” “好了,泽初!” 裴景初不满站起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对孟予笙的事情这么上心,但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孟予笙不值得同情!” “她一个月前过来给我放离婚协议,开口就问我要五个亿!” “要不是她跑得太快,我也用不着低价卖了孟氏逼她现身。” 还逼我现身? 我冷笑想着,我现在就在他面前,他要是真能看见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再说这些话。 齐泽初显然也劝不动了:“这……你确定亲眼看到了孟予笙?” 裴景初被问着有些不高兴,眉头皱得很紧,“我没有,但媛一见到了。” “景初,你就这么相信江媛一的话?” 裴景初眼神锐利地盯着齐泽初:“别乱说话,媛一在楼上养胎,要是她听到这些,该被气得动胎气了。” “而且她单纯善良,绝不是撒谎的人。” 就在这时,门卫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裴先生!外面忽然来了好多警察,说是要来我们裴家抓杀人犯!” 大厅的两个男人都震惊,灵魂的我也望向门口。 很快,一队警察就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直接走到了黑脸的裴景初面前。 “你是裴景初对吧?我们怀疑你窝藏一起谋杀案的罪犯——江媛一。” “媛一?这怎么可能!她平时连踩着蚂蚁都不敢,怎么会谋杀?你们一定搞错了!” 裴景初几乎下意识替江媛一辩解,却被警察严肃打断:“就在昨天,我们抓获一个醉酒的肇事逃逸货车司机,交代半年前被江媛一收买,开车撞死了你妻子孟予笙,这是尸体的尸检报告。” 警察把一份尸检报告递给裴景初。 他的镇静终于乱了,颤着手接过,打开看到—— 【死者孟予笙——DNA比对完全吻合!】 第10章 尸检报告直接从裴景初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整个人僵住。 齐泽初着急地将尸检报告拿起来,瞳孔紧缩,双唇紧抿的,震惊无比,有些颤着声道:“死了半年?” 警察:“没错,死了半年,尸体和车被遗弃在案发现场附近的河底,那条河在郊外,根本没有人发现,要是这次没抓到肇事者,怕是这要成了冤案。” 是呀,可能是老天可怜我吧,竟然被警察抓到了撞我的肇事者,才让我的死大白于天。 裴景初根本就没缓过来,呆了很久,直到警察再次叫他的时候,才回过神。 他一瞬间眼底冒出了很多血丝,即使再不相信,这也变成了不争的事实。 “景初发生了什么?” 江媛一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没见到楼下的警察,只是问裴景初话。 警察见到江媛一后,有两位立马上去,对着江媛一严肃地说:“你就是江媛一吧。” 江媛一还一脸茫然,“没错。” 在这一刻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慌张,还是说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绝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