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在那个熟悉的记号之上,我却没忍住落下了泪来。 这个记号…… 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曾经沈砚尘那般骄傲地向我介绍他所学成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这沈砚尘独一无二的记号。 每一个将军都会有一个专属的记号,这个记号并非是一脉相传的,而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单独为自己设计的。 为的就是避免在轮功勋的时候不知晓谁的功劳最大。 亦或者是,在出了事的时候,一下子就可以辨认出来究竟是谁做的。 这个记号是由专门的东西弄出来的,沈砚尘的记号…… 是一弯月牙。 他说…… 这是他的稚月。 他所拿下的每一个人头,所获得的每一份功勋,都是为了我,为了他的稚月。 他愿意将这一切的都记在我的名下,当成是我的功劳。 时隔多年,我终于再一次看到了这一抹稚月。 所以,沈砚尘是还没有死吧? 他一直都在暗处关注着我吧? 否则的话,为什么又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人就可以那么及时的出现呢? 沈砚尘应当是没有打算拿走傅宴礼的性命的,从那根被削去了尖锐部分的箭矢就可以看出来。 沈砚尘的人早就已经把我当成了沈砚尘的人,他们应该是看到傅宴礼一直对我纠缠不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会出手的。 谁知道这一路追捕下去,竟然把我们逼到了悬崖。 他所带出来的人,不能说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但也不可能失误率这么高的。 那最后一个射到傅宴礼前方的箭矢,应该就是沈砚尘的人对傅宴礼的警告吧? 谁知道他却将我推下了悬崖,作为报复,他们将箭矢射进了傅宴礼的身上。 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 我狠狠地将眼角的泪痕擦干,手指在那一抹稚月上不断摩挲着。 近了…… 他应该就是在这里的。 应该就是在这里的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找到他。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便进入了一个乡镇。 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我好好地给自己洗了一个澡,睡了一个昏天黑地。 翌日便精神奕奕地在村庄里面开始了调查。 我不知晓这段时间沈砚尘是否变了模样,他是否受了伤,他想要躲着我,害怕暴露踪迹又是否会出门见人? 总之我挨家挨户地打听着,这个乡镇并不算小,光是他的附属村落便有五个。 我从未泄气,想到他从战场之上回来,定然是会受伤的。 于是便去到了这里最大的一家诊所。 可没想到,沈砚尘没有让我探查到踪迹,却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当我跟那个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晕倒过去的傅宴礼对视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又想感叹一声,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过于小了一些。 转头刚要离去,手却再度被人拉住。 我眉头紧蹙,看着那个方才还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的人这般短的时间内竟然就走到了我的身侧。 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怀疑。 所以…… 傅宴礼的伤到底要不要紧呢? “傅将军可是有事?若是无事还请放开本公主的手,你我君臣有别男女有分,这样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着实是非君子所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他打断我问出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阿月,为何你没有来照顾我,素日里我受伤了,醒来的第一眼总会先看到你的身影,为何这一次我醒来没有了你?” “你可是因为那件事情生我的气了?那真的都是有原因的,我是因为……” 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让我距离他远一点。 再远一点才好! 强压下厌恶的情愫,我睁开眼睛望向他。 “本公主再说一次,请傅将军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看到他眼眸微垂,整个人像是一个落水小狗般可怜。 隐约记得,阿砚似乎也朝着我做出来过这样的神情。 他似是发觉到了我出神的目光,像是燃起了希望一般走到我的面前。 “殿下,您当真能割舍得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第31章我要的从来都是他的忠心 我冷笑一声,理智归位,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 “滚!” 回到客栈,坐在床榻之上我不由得多了几分失望。 又是一天过去了。 我离开皇宫已经这般多时日了,皇兄约莫着耐心也要到达极限了吧? 可是我又应当如何是好呢? 在找到他,带他回去之前,我是一刻都不愿意回到皇宫的。 不论皇兄用什么借口! 我做下这番决定的时候是那般坚定。 可这份坚定持续了尚未有两日,就被我自己狠狠打了脸。 皇兄通过暗卫给我传来了一封信。 在看完信的瞬间,我猛地站起了身来,急匆匆唤暗卫将我的马车牵来。 动身出发地过于焦急了一些,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只好边走边采买。 购置了足足能够坚持七日有余的口粮以后,这才踏上了回皇宫的道路。 一路上我只在心中默默祈求着。 希望马车能够行驶得再快一些…… 最好能让我明日就到达京城才好啊! 马儿日夜兼程,暗卫轮流值班驾驶马车。 人是能扛得住,但马却是无论如何都扛不住了。 到达一个落脚的乡镇,我便将那匹马发卖,转而买了几匹好马,翻身而上跟暗卫们开始了纵马。 马车虽说平稳安全,但速度终究是过于慢了。 但骑马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日夜兼程,如今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强骑终究是不太可能的。 于是便商议,在此休息整顿一晚,翌日直接奔赴到码头。 将那根箭矢从包袱中拿了出来,我轻轻抚摸了几下那个记号,深吸一口气从客栈要来了一把刀,将多余部分去掉,只留下来那一抹稚月。 简单吃了个晚饭洗了多日以来第一个澡后,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醒来后购置足够这些时日的干粮,纵马离开了乡镇。 只是这一次没有之前那般顺利就是了。 刚离开乡镇没多久,马儿一声嘶鸣险些让我从马上跌落下去。 好在我被阿砚一手教导了出来,努力保持平稳这才有惊无险。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险些被我的马踏死的年轻人,顿时间有了几分恍惚。 虽说如今的他容貌间尚且有些稚嫩青涩…… 但我仍旧能从他的些许特征之中猜测出他的身份来。 可不就是当初那个站在傅宴礼身后为他以一人之力舌战群儒的未来状元? 尚且记得这位状元自幼丧父,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和幼妹拉扯长大,好不容易等到他考完,归家后幼妹却被当地恶霸欺辱致死,老母亲为了给幼妹复仇,也被活活打死。 他悲痛欲绝,那时功名尚未出,他想要报仇却申诉无门。 恶霸是当地官员的亲属,自然是多有庇护。 恰逢此时傅宴礼路过,为这位未来状元撑腰,将恶霸惩治的同时也将当地的地方官撤职。 这便成为了让状元郎心甘情愿为傅宴礼鞠躬尽瘁上刀山下火海的原因。 而这件事情也恰巧让傅宴礼一阵名声大噪,颇具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