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作坊赚钱,让他们把作坊给我赔罪,再杀了他们!” 王县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蠢儿子踢死! 而一边的邰三爷还装作满脸惊讶的嚷道,“啊,这真是县丞大人家的公子,不是骗子吗?不能啊,县丞大人是官,应该最懂王法啊!怎么县丞大人的公子开口闭口就要杀人呢,还来抢我们家的作坊!” 衙门外看热闹的村人和闲人们也是议论纷纷。 闲人们是好奇外加幸灾乐祸,偷偷闲话儿。 “没听说县丞家里还有这么个丑胖的公子啊?” “听说一直在南边读书,谁知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县丞大人应该不缺银钱啊,怎么儿子还会出去抢作坊,应该是骗子吧。” “肯定不是,否则县丞大人也不能特意赶过来。” 轮到邰家村众人就是恼怒气恨,高声嚷着。 “先前这人就喊着打打杀杀,我还以为是骗子在吓唬人,没想到真是官家公子!” “怪不得那么狠毒,真是有依仗啊。幸好咱们邰家不好欺负,否则这会儿怕是都被屠村了。” “官家公子啊,好大的威风!抢我们作坊,还要砍我们的头,简直太猖狂了!” “这幸好是县丞的公子,要是家里有一品大官,怕是整个大魏所有人喘口气都要人家准许呢!” “那不能吧,大魏是皇上的,多大的官都要听皇上的!” 王县丞听的脸上青青红红,心里恨极了,偏偏又能发火。 他一脚把儿子踢到一边,努力装出笑脸,同县令大人说道,“大人,千万不要听我家这小子胡说八道,他在南边受了惊吓,得了疯病。本以为回到家里能好转一些,没想到反倒更严重了。 “今日出来走动,居然又闹出这样的乱子。我以后一定严加看管,不会再让他惊扰百姓。” 县令大人也无意为难县丞,毕竟平日县丞也算他的左膀右臂,非常得力,年节时候王家的“孝敬”也不少。 这个时候,适当放松松手,王家领情他也清静。 于是,他顺口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也算情有可原。以后找个好大夫,好好调养一下。” “是,是,多谢大人。”王县丞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邰家两位老爷子,琢磨着怎么安抚一下,把今日的事彻底揭过去。 他虽然也瞧不起邰家都是泥腿子,但今日自家理亏,无论如何都要放低姿态,说说好话儿。 “二位老爷子,真是抱歉,家里孩子不懂事,让你们受惊了。这样,今日我拿五十两银子,置办一些猪羊米面,各位回村好好吃顿压惊酒,权当是我给各位乡亲赔罪了。” 邰老爷子和邰三爷路上早就商量过了,这个泥球儿肯定是县丞的儿子,今日想把他如何治罪,可能性不大。 但要如何表示邰家不好惹,又不能同县丞结死仇,就必须把握好这个度。 如今县丞已经赔罪赔银子,完全可以见好就收了。 邰老爷子不说话,邰三爷倒是胆怯的又问了一句,“那个……县丞大人,贵公子说我们家偷了他从南边带来的新奇针法,这话应该不作数了吧?我们的作坊也不会被收走吧?您……以后不会给我们邰家人穿小鞋儿吧,我们真不知道这是您家公子,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贵公子会看得上老百姓手里的仨瓜俩枣儿?” 王县丞神色很尴尬,别管心里怎么想,他嘴上可是应的痛快,“老人家,你们放心。今日这事是我们家的不是,赔罪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再给你们找麻烦。改日,改日我一定再登门致歉。” 邰三爷这才放了心,拉起老兄弟,欢喜嚷着,“太好了,老六。咱家的作坊保住了,族人们不用愁以后的营生了。官老爷也没生气,咱们也不用被砍头了!” 邰老爷子点头,两人一起给县老爷行礼。 “多谢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县令大人摆摆手,就要起身回去后衙。 事情到这里,也就算圆满结局了。 但泥球公子不肯下场啊,一定要给自己加戏。 他高声喊着,分外的委屈和理直气壮。 “不行,不行!这些贱民就是偷了东西!王五说了,那针法是伺候我的婆子祖传的,被这些贱民偷学去了! “王五带着婆子要同这些贱民对证,看看针法是不是一样,他们死活不同意!他们就是心虚!爹,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就是小偷!” 王五? 祖传针法的婆子? 王县丞恨得咬牙,这话也就蠢儿子相信! 说不得就是王五和伺候的婆子们串通,哄骗儿子去抢邰家的羊绒作坊。 若是邰家害怕,儿子得了作坊,就是这几个狗奴才说了算,从中渔利。 偏偏邰家都是头铁的,死活不肯受欺负,这才闹出来。 然后又有蠢儿子顶在前边,有他这个冤大头爹低三下四收拾烂摊子…… 这哪里是奴仆,就是心怀鬼胎的仇人! 王县丞的目光几乎变成了刀子,扎的自家奴仆满身血窟窿!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瓜一筐,根本吃不完! 那蓝衣管事怕的哆嗦,努力想要缩到主子身后。 泥球公子也终于聪明了一把,看出父亲要整治他的忠诚奴仆,于是满脸义气的喊着,“爹,你别怪王五他们,他们是为了我好!想我拿了作坊回去,您才能高看我一眼!他们都是好人,不该惩罚,要奖赏!” 王县丞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再也顾不得满公堂的人和外边的百姓,当场教子。 “你这个蠢货,你被人家当了刀子还不知道!他们哪里是为了你好,明明是扯着咱们家这个幌子给自己谋好处呢! “什么祖传的针法?有这么好的针法,他们能等到如今才拿出来吗?明明就是想抢人家的赚钱生意! “抢成了,他们替你管作坊,可以随便贪墨得好处。抢不成,坏的是咱们家的名声!这哪里是忠仆,就是祸害你这个傻子的仇人!” “不可能!”泥球公子梗着脖子,根本不相信,依旧振振有词,“王五自小跟着我,对我最是忠心,在南边时候我看中哪个女子,他就立刻把那个女子抢来,送到我床上!简直比谁都贴心!” 豁! 众人本来以为听一场教子大戏,没想到居然捡到这么大一个瓜! 县丞家里的丑儿子,居然还欺男霸女! 县丞两眼一黑,差点儿晕死过去!人家是不打自招,他儿子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开口就招! 他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巴,刚要呵斥几句,就有人挤到了县衙门前,用力敲响了大鼓! 这下,县令想走都走不了了。 大魏王朝有规定,但凡县衙门前的鼓被敲响,县令是一定要升堂的。 因为这必定是有人要伸冤,而且还是有绝对证据的,否则查出诬告的后果是砍头! 众多闲人们真是疑惑又兴奋啊,今日真是没有白白出门,这瓜简直是捡了一筐又一筐。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但他们还是小看了今日的成果,差点儿没有因为接下来的惊天大瓜噎死! 敲鼓的是三个人,一个白胡子老汉,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 老汉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裤,许是因为远行而来,满身的尘土,显得满脸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更是狼狈沧桑! 那个年轻女子面色苍白,也是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神色里的绝望都要满溢出来。 年轻男子则像一匹孤狼,浑身的锐气和冷冽,随时都准备同谁搏命。 这三人敲完鼓就直接跪倒在地,老汉哭的是声嘶力竭,指着泥球公子骂道,“青天大老爷,求您给小民做主啊。小民千里迢迢赶来,要为女儿伸冤啊! “活不了,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了!王择甲这个畜生,他不是人啊,呜呜!” 年轻女子不说话,麻木的跪着,眼泪却像泉水一样无声流淌,年轻男子轻轻拍着她的胳膊,扭头看了泥球公子和蓝衣管事一眼,恨得额头青筋暴起。 县令大人看了看县丞,有些骑虎难下,但也不能不顾职责,于是高声问道,“你们来自哪里,为何而来?为何不在家乡申诉,跑来我们泰安喊冤!” 白胡子老汉哭的哽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到底是那个年轻男子开了口,“禀告青天大老爷,我们来自顺天府周凌县,就在顺天府城旁边,因为有个白马书院,很多学子在那里读书,所以很是繁华,日子也好过。 “我叫周志,这女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何氏,另一位是我未来的岳丈何富贵。我和何氏三月十八要成亲,三月十五那日,我就带着岳父和何氏进城买东西,结果碰到了一个畜生,看中了何氏美貌,硬是当街把何氏抢回去,整整关了三日三夜,失去了清白之身! “我和岳父上门要人,被他们几乎打死扔到了路边!我们去府衙告状,但府衙说姓王的是泰安人,让我们到这里来告状!我们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 “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王择甲当街强抢民女,实在太猖狂了!若不是我们劝着,何氏早就投河自尽了!” 堂上堂下听完是一片喧哗,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是皇亲国戚,看中哪个女子还要找个借口弄回家。 这王家公子倒好,当街就抢走,半点儿没顾忌。 知道的,说他是小小县丞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他爹呢! 眼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王法啊! 而且这也太巧合了,王家公子刚刚不打自招说是抢过女子,苦主就出现了! 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啊? 人为还好说,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