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在后面看着，他去的，好像是回教室的方向？

41.故人

　　宋晚听第二天去了趟周子珩的学校，原因无他，他前几天跟人打架又被叫家长了。

　　跟班主任谈话快半个小时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周子珩被罚了两千字的检讨，一脸的暴躁。

　　“你这什么表情，刚才老师讲的有没有听进去？”宋晚听说，“能不能别给人惹麻烦？”

　　周子珩依旧摆着张臭脸，“别管我。”

　　宋晚听：“我乐意管你是吗？”

　　偏程岚还能抽空打电话来问周子珩的情况，宋晚听：“以后您还是自己来吧，这小子一身反骨，能听我的？”

　　两人在廊道上走着，陈苒正好从另一边教室里出来。

　　“宋晚听！”

　　她也是缓了好几秒才确定。

　　“陈苒？”

　　陈苒跑过去抱住她，“好久不见啊宋宋。”

　　两人自从高中毕业后，联系就逐渐变少了。当初选择的学校在不同的城市，再亲密的朋友，随着距离的增加，时间一长，关系也会渐渐淡下来。

　　后来宋晚听也只是知道陈苒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就考上了教师，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但没想到这样巧，她恰好就在周子珩所在的学校。

　　宋晚听：“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不是在说在你老家那边吗？”

　　陈苒：“去年转过来的。”

　　原来都一年多了，她们距离这样近，早该在一年前就重逢的。

　　陈苒：“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吃个饭？”

　　宋晚听笑着说：“我最近都有空。”

　　“那行，我下午没课，到时候联系你。”陈苒拿出手机，“对了，加个联系方式，之前我那个号码不用了。”

　　周子珩看宋晚听好像把他这个弟弟忘记了，正准备悄无声息走开。

　　“等等，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没有？”宋晚听说。

　　周子珩难得站直了些，有个学生的模样，“嗯。”

　　宋晚听看他好像变乖了不少，表情还有些局促，“你刚才不是还挺横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周子珩：“……”

　　他什么时候横了？他明明也还算乖的好吧，能不能别在旁人面前红口白牙中伤诋毁他啊这个人真是的。

　　陈苒自然而然朝他看过来。

　　周子珩默不作声僵硬地偏开了脑袋。

　　陈苒：“……他？”

　　宋晚听：“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便宜弟弟。”

　　周子珩转过头看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实际咬牙切齿。

　　他到底哪里便宜了！

　　陈苒：“这么巧？周子珩同学刚好在我带的历史班上。”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周子珩低头挠了挠眼角。

　　“这样。”宋晚听说，“他没少给你惹事吧？要是这小子有任何不尊重老师的行为，你跟我说。”

　　陈苒作为一个新手教师，站稳讲台不容易，特别是教高中的学生。总有些特别混的学生，好像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坏与顽劣，目无尊长，课堂上都敢闹哄哄的。加上陈苒一个女老师，跟那些拔节疯长的青春期少年来比，根本没有海拔上的压制，也不像那些自带气质杀气的有资历的老教师，有掌控全局的气场。

　　陈苒刚工作那几年，常被学生给气哭。

　　“周同学表现也还算好。”陈苒想了想，“只是功课上确实也该加紧了，听他们班主任说这几次模拟考成绩都不是太理想。”

　　宋晚听：“听见了吧，不好好学习，还成天在这儿给我惹事。”

　　周子珩低声：“嘁。”

　　看把你给能的。

　　宋晚听：“下次我真不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好的不管周子珩。

　　但这人就成心要跟他作对似的，这次还是得去警局里带人出来。

　　宋晚听接到电话时刚跟陈苒吃完饭。

　　陈苒：“怎么了？”

　　“周子珩，又出事了。”宋晚听说，“也没什么大事，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先回去吧。”

　　“好，那回头见。”

　　“回见。”

　　***

　　警局里，刚打完架的少年出口成脏，民警一个没看住，差点又起冲突。

　　“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你雌我雄还是咱俩谁有种！”

　　“行啊，来啊！”

　　“来什么来，都给我回去待着！”中年警察端着茶杯从外面回来，一脸严肃道，“你看看你们，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能不能做个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了？”

　　有好几个男生染着奇奇怪怪的发色，紧身黑色牛仔裤，宽大t恤，脖子套银色链条，再收拾收拾，直接能去那种老电影棚户区里收钱了。

　　一个小警员道：“还祖国的花朵，我看就是一群祖国花园里的仙人掌。”

　　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叛逆且暴躁，张扬肆意不服管教的时候。

　　宋晚听赶到的时候，周子珩还跟他几个好兄弟一块儿蹲着写检讨，那表情，就跟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写一样。

　　直到把人全须全尾从派出所领出来，周子珩还绷着副棺材脸。

　　“长本事了啊，打群架？还试图袭警？”

　　宋晚听边发信息给程岚讲接到人了，边说：“看我回头怎么跟你妈告状，准备提着脑袋去见她吧。”

　　周子珩一脸不屑：“随便。”

　　宋晚听往他脑袋上看了一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这头发……”

　　“帅着呢好吧。”

　　“……”

　　这些迷之自信的青春期中二男生。

　　周子珩的发质跟他这人脾气一样硬，且暴躁，每一根都有自己的想法，往天上立着长，剃短了还好，稍微长一点就显得凌乱。偏他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发胶，往上抹了点儿，让它们保持住那个往上的爆炸姿态，额头全露出来，浓眉剑目，眉眼周正，五官优势尽显。

　　但宋晚听还是评价了句：“又臭又硬。”

　　周子珩：“哪儿臭了？我昨天才洗的头！你闻闻。”

　　周子珩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他比宋晚听高出不少，当即低下头让她给闻闻。

　　宋晚听没有理他，“你挡着我路了，走开。”

　　“好狗不挡道。”

　　“……”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

　　派出所不远处，一辆警车车窗降下，随着车内光线的稳定，男人清晰的下颌线，漆黑内敛的眉眼逐渐显露出来。

　　钟樾是来这边支队拿点资料的。

　　这会儿，他盯着远去的那两道人影儿，眸子很深，唇角下压。

　　-呵。

　　前几天刚去相亲，这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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