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本打算找个地方修手机,但时间太晚了。
她怕程枭回家了找不到自己会担心,只好先回家。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云想有些蒙头。 来时有十字路口吗? 云想找了个店铺门口摇扇子的阿婆问路,阿婆一口一个“东南西北”,听得云想脑袋都大了。 云想小心翼翼:“阿婆,能不能麻烦你说左右?” 阿婆坐在小马扎上,笑眯眯地,左右中掺杂着东南西北。 难上加难! 云想拎着东西走了十多分钟,停在了一条小巷子前面。顺着小巷子往前看,能看到亮着灯的几栋家属楼。 云想试探地往里面走,这巷子越走越深,好像怎么都到不了头似的。 云想干脆原路返回,真嘎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警察叔叔都找不到她。 刚转身,便看到远处有一抹高大身影朝着自己靠来。 太黑,云想看不清。想拿出手机照亮,后知后觉手机也坏掉了。想着可能是这里的住户,便打算默默路过。 谁知那人靠近她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那人手机的手电筒亮起,直照在云想的脸上。他的话刚吐出一个音:“喂……” 云想条件反射地将便利袋丢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抓住那人的胳膊,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在了地上。嘴里还骂着:“大半夜尾随小姑娘,你是不是人?” 手电筒的光通过墙边折射到地上那人的脸庞上。 云想不经意间看清后,脸色大变。 寂静空荡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少年的怒吼,“云!想!” …… 主干路的一家小饭馆。暖黄色的路灯照在门口随处摆着的木头餐桌上。 云想坐在小马扎上紧张地抠手指,眼前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人脸就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黝黑双眸瞪得可圆,嘴里伴随着一声声感慨:“我滴妈!” “天爷哟!” “要命咯!” 宋谨转头,怒瞪被揍了的程澈。“程澈,你特么个死骗子!你不是说妹妹不好看吗?!” 云想:“……”这位看起来眼神里带着清澈愚蠢且不太聪明的傻瓜是? “她配不配进程家?”观鹤笑着问宋谨。 宋谨猛点头,“她配,她绝配,顶配!” 观鹤:“分家产给不给?” 宋谨:“给!都给她!” 二人的对话听得云想云里雾里。 她往观鹤身上看去,眼底写着疑惑,这位看起来就很聪明且温柔的帅哥是? 观鹤打量着云想,怎么都不敢相信是云想摔了程澈。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会过肩摔? 程澈像个大冤种一样坐在云想的对面,脸都黑了。 他买水的时候看到云想钻进巷子里,那巷子尽头有一家养狗场,本想靠近再叫她把她拉出去。结果云想直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他一米八五的大小伙子,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过肩摔了! 靠,说出去脸往哪儿放?这难道不是在羞辱他? 阿婆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出来,帮程澈揉伤。程澈疼得直咧嘴。 云想实在抱歉,她小声嘟囔,“对不起啊,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程澈凶过去。 他看云想就是故意的。因为他在家里给她难堪,所以她立刻还自己一个下马威。 云想正要开口解释,便听到宋谨愤怒地喝道,“闭嘴!” 云想吓了一跳,立刻闭上嘴。 她瞪圆了眼睛看向暴躁的宋谨,神色中仿佛在说:这位清澈而愚蠢的哥,别激动,我闭嘴还不行吗? 观鹤睨着云想,不禁被她的小表情逗笑。 “妹妹,我没说你,我说程澈闭嘴!”宋谨分分钟倒戈。 云想:“?” 程澈:“?” “程澈,你怎么和我妹妹说话呢?”宋谨叉腰站在二人中间,一脸不悦地批评程澈,“你鬼鬼祟祟跟在我妹妹身后,我妹妹警惕性高,摔你有错吗?” 观鹤摸索着下巴,意味深长道,“嗯,没错。” 程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谨,“……?” 他特么一口一个“我妹妹”,他没事儿吧? “人家明明没错,还这么大度向你道歉。你怎么好意思凶人家?”宋谨继续指着程澈批评道。 观鹤拍手鼓掌,语调平静,“宋老师批评得对。” 宋谨立刻来了派头,极其嚣张地说道:“妹妹,你没错。你摔得漂亮!” “偷偷告诉你,程澈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被人揍。你真是那个!”宋谨悄悄给云想竖大拇指。 云想:“……”他本来就斜眼看自己。 她还成了第一个揍他的人。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好消息。 程澈气得脑袋大。宋谨这货,看到漂亮小姑娘就整这不值钱的死出。 他是不是忘了云想的身份了? 是谁说她是来分家产的? 是谁说她是小白莲花的? 是谁说一定要她赶出去的? 难道因为她长得好看就可以忽略一切了吗!? “宋谨你个狗尾巴草,你还能倒戈的再快点吗?”程澈拎起旁边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 宋谨“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声,躲到云想身后,“妹妹,怕怕。” 云想:“?” 观鹤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低沉道:“差不多行了。” 宋谨咳了一声,他拉过椅子坐在了云想的旁边。“你好,我叫宋谨。” 观鹤倚在路灯的栏杆上,他冲着云想淡淡一笑,“观鹤。” “我们是阿澈的发小。”宋谨指了指程澈。 云想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他们俩看起来比程澈好相处多了。 “既然是程澈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妹妹,有事儿一定要跟哥哥们开口!”宋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哥罩着你!” 云想听话地点点头,温声道:“谢谢宋谨哥。” 这一声宋谨哥,直接送宋谨上天。 美滴很美滴很! 程澈踢了一脚桌子。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他真的生气了! “你有事儿啊?”宋谨故意讨打地问程澈。 程澈:“……”见色忘友的狗东西。 程澈冷漠笑着,阴阳怪气道:“我没事儿,谨哥。” 说完,程澈起身要回家。 “哎,你行吗?”观鹤问程澈。 程澈冷哼,背影倔强。 他行吗? 他当然不行了!浑身都疼得很! 但是,他是个男人,不行!也!得!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