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杜又彤好奇,忍不住老调重弹:“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复读一年?”
陈漾双手插兜,风一吹,身上明显有酒气。 杜又彤以为陈漾又会编一个诓人的话,结果他沉默几秒,出声回:“我有喜欢的人。” 杜又彤咻得抬头侧看,惊讶道:“你喜欢上谁了?” 陈漾目视前方,声音懒散:“一个女的。” 杜又彤:“这不废话嘛,不是女的还是男的,我问你是谁。” 陈漾:“三个字。” 杜又彤脱口而出:“不会是我吧?” 陈漾侧头,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车前灯照得陈漾整个人都在发光,唯有脸上表情反而看不清楚。 车从两人身旁一闪而逝,陈漾已经别开视线,不咸不淡:“你做梦。” 杜又彤闻言,立马伸手拍胸口:“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陈漾:“你要喜欢上我就直说。” 杜又彤回的很快:“那必不能够!我怕你也跟那帮人一样,认识多少年突然想谈爱情了,想想我都够了。” 陈漾:“自信是好事儿,自恋就算了。” 杜又彤刚想跟陈漾掰扯两句,话到嘴边,突然道:“你别转移话题,还没聊完呢,你喜欢上谁了?” 陈漾:“你不认识。” 杜又彤:“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陈漾:“有些事儿少打听,回家也别乱说。” 杜又彤一路都缠着陈漾问东问西,奈何陈漾喝了酒也死鸭子嘴硬,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只有一点可以肯定。 “为了她你能多上一年学,看来是真爱了。” …… 杜又彤高一,陈漾还是高三,两人同校。 学校是全云城最好的高中,学习本来就卷,杜又彤还是卷中卷,她想尽快去夜城找陈继,不是说说而已,真的有在努力。 补课是杜又彤主动跟家里提的,孩子上进,大人自然不会阻拦。 林温婷去找魏冰,问当初给陈漾补课的那些老师的联系方式,恰好陈漾从楼上下来。 “林阿姨。” 林温婷笑道:“漾漾。” 陈漾:“小胖儿要补课吗?” 林温婷:“是呀,这孩子不知怎么了,突然跟打鸡血一样,我刚还跟你妈说呢,可能你哥考得太好,她羡慕了。” 陈漾忍着心里不快,面色无异的说:“我给她补吧。” 话落,林温婷和魏冰齐齐看向他,前者强颜欢笑,后者干脆笑不出来。 魏冰先开口:“你给彤彤补课?” 陈漾:“整个高三的课程我都学完了,正好给她补习我就当巩固复习了。” 说着,他看向林温婷:“林阿姨你不用担心我给小胖儿教坏了,上次高考我是没考好,老师说我正常五百七八没问题。” 林温婷能说什么,笑着道:“没有,我能不知道你聪明嘛,我是怕耽误你时间,你现在高三,也挺忙的…” 陈漾猜到林温婷怕什么,一本正经道:“小胖儿现在晚上六点放学,可以先不用让她去上晚自习,我跟她在一起学一段时间,半个月一个礼拜,时间都随便,然后看下她有没有提升。”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温婷硬着头皮也得先应着。 回家林温婷先跟杜峰说了一遍,杜峰道:“彤彤都说他们没在谈恋爱,再说你老担心漾漾把彤彤带坏,人漾漾考五百多分都要复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温婷:“我也不是说漾漾不好…” 杜峰:“漾漾都这么说了,你要拦着不让,老陈不说什么,魏冰心里肯定有想法,别把你俩关系搞坏了。” 等话传到杜又彤耳朵里,已是板上钉钉,陈漾给她补习。 杜又彤第一反应跟林温婷一样:“他给我补?” 林温婷:“你二哥高考五百五,你能考这个分数我就谢天谢地了。” 杜又彤:“名师出高徒,你让五百五的给我补习,我能比他更高就怪了。” 林温婷:“你们先在一起学几天,不行再找补课老师,魏阿姨也在联系之前给你二哥补习的那些老师,他们都是名师,哪能说有时间就有时间,有些都不在云城。” 杜又彤不情不愿,赶鸭子上架,成了陈漾的学生。 林温婷很小心,陈漾第一次给杜又彤补课,地点不在二楼卧室,而是一楼书房,美其名曰,地方大。 杜又彤跟陈漾随便惯了,坐下后不紧不慢,拖拖拉拉。 陈漾坐她对面,一改昔日吊儿郎当的模样,面无笑意:“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林温婷蹑手蹑脚的在客厅里走动,经过书房门口,屏气凝神的偷听。 听到陈漾的声音:“你是猪啊,上课听什么了?” 杜又彤反驳:“我本来数学就不好,你是第一天知道?” 陈漾:“笨地理直气壮,学不好还有理了?” 林温婷回主卧,关上门,出声道:“我误会漾漾了。” 杜峰:“什么误会了?” 林温婷:“漾漾不可能喜欢彤彤,我刚经过书房,听他把彤彤骂得狗血淋头。” 杜峰:“我早说了不可能,他们就是关系好,漾漾那孩子,看着不着调,关键人家脑袋聪明,学几个月就能考五百多分。” 林温婷:“希望严师出高徒吧,带一带彤彤。” 陈漾第一次给杜又彤补课就给她骂哭了,他忍着没哄,因为知道杜又彤的脾气,她懂好赖。 他要是嬉皮笑脸,俩人其乐融融,这习是补不下去的,不见成绩,杜家也不能同意俩人每天关在一个房间里三四个小时。 杜又彤白天上课,晚上放学跟陈漾一起回家补课,陈漾也怕由于自身水平有限误人子弟,更加卖力学习。 两边班主任都反馈,杜又彤和陈漾在校的学习状态非常好,第一个月月考,杜又彤成绩全班前十,陈漾五百八十九分,高三全年前一百。 两家人开心坏了,特意凑在一起吃饭,杜峰和林温婷感谢陈漾,陈永征也笑着感叹:“漾漾越来越像他哥了。” 一句话,瞬间败了陈漾所有的好兴致。 仿佛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成为陈继的替代品,偏偏他又不能表现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