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撞一起了,总不能转身就走。 洛晚柠自然也是看到了她,挺直着腰肢,看她过来身边行礼。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洛书然。 仿佛时间回到了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的情景,只是那个时候渺小的蚂蚁,也开始慢慢长成了。 洛晚柠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妹妹,怎么不来云华宫看姐姐了?” 听到她说起这个,洛书然那张脸上露出淡笑,丝毫不慌,“姐姐忙碌,妹妹不敢多加打扰,只能在心里惦记姐姐,希望姐姐安然。” 洛晚柠笑意淡了些,她看着面前这个不慌不忙的人,愈发觉得当初自己被她的假象蒙蔽。 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但是即便心里无比厌恶她,洛晚柠还是没有生气,“妹妹,是不是还怨姐姐,其实姐姐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的,难道姐姐会挡着你嘛?永远不会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你我都好,洛家才会好, 家中父亲总是告诫,让我们姐妹和睦,不可吵架,姐姐有些事没做到位,你也别介意。现在,你要好好养着身子,等未来有个一儿半女,那才是真正的依靠啊。” 洛晚柠情真意切。 当然,这也是洛书然第一次觉得洛晚柠不只是脾气差,她的演技也是一流的。 难怪前世自己会被他们蒙蔽,玩弄于股掌之间。 洛书然盯着洛晚柠看了很久,那眼神里不可置信,“姐姐,你是希望我有身孕的对不对。” 在她如此迟疑的眼神下,洛晚柠才觉得洛书然是不是一直误会了什么。 她当然希望她有身孕,或许该说,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诞下皇子。 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付出一切,也要抢到身边,维持住洛家。 洛书然假装看不见洛晚柠眼底的贪欲,怅然转过身,“其实,每次侍寝后,皇上都会让人送来汤药的。” 听到这个事,洛晚柠像是听见了什么大秘密,“你说什么,真的?” 这事,怎么一点口风都没有。 皇上是不愿意让她怀有皇嗣嘛?难怪,至今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洛书然叹了口气,“姐姐,你不知道,皇上名义上宠幸妹妹,实则心里也是瞧不上我身份低微吧,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而已。” 听到她说这个,洛晚柠眉间拧成了麻花,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这么做。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配嘛? 洛晚柠一边不解,一边心底隐秘流出些许开心。 皇上只是在营造假象,让别人都以为他宠幸宓修仪,实则,却是没有半分真心。 “你别太介意,有什么事只管与姐姐说便是。”洛晚柠觉得事情还没有太糟糕,也许皇上的心里是一直有她的。 洛书然低下头,委屈般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便各自回宫。 路上,温冬还有些不解,主子为什么胡说,因为皇上根本没有送过药。 “温冬,你要明白,洛晚柠这种人身边太多帮手,逼她太紧,反而更警惕,那样对我们没有好处。” 洛书然解释着。 回到丽阳宫,就看到御辇停在了门口,而皇上不知所踪,想来也是在里面了。 洛书然脚步微微停住,“我想是不是还要去李妃那边一趟,温冬,我们走吧。” 显然,主子不愿意看到皇上。 温冬迟疑转身,想与主子走,就听到后面陈安激昂的声音,“娘娘!娘娘您回来了,皇上正在等你。” 陈安本来就听到动静了,一出来就见着宓修仪要走,赶紧挽留,总不能让皇上扑个空,到时候遭殃地是自己。 洛书然听到后面那么大的声音,几乎能感觉整个丽阳宫都能听见,她咬唇,总不能硬跑。 她停顿,转身往丽阳宫走去,就与刚出来的祁景恒撞个正着。 “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洛书然敷衍行了个礼。 祁景恒抬手,就要碰触她的胳膊,被洛书然躲开,她别过头看别处,“皇上来做什么?” 这一脸的不愿意,显然刺痛了祁景恒的眼。 他强行拉住了她的胳膊,往里面走,“要怎样才行。” 进了门,就被祁景恒靠在了墙上,逼迫着她对视自己的眼睛。 洛书然别扭地咬唇垂眸,“皇上说什么?” “要怎样,才原谅朕。”祁景恒不厌其烦地继续询问着。 或许,这是他帝王生涯里,最低声下气的一次。 但他依旧这么做了。 洛书然抬头,一双柳叶眼里满是探究,就那么看着祁景恒,“皇上,心悦我?” 第00156章 天生坏种 心悦。 对祁景恒来说是个陌生的词语,在他的世界里,最多是瞧着顺眼,能够让他开心便是好的。 从来没人敢说,他会不会让别人开心,心悦一人。 祁景恒嘴唇紧抿,好像让他回答这个问题,是比攻城掠地还要困难的事情。 洛书然轻笑出声,“当嫔妾胡言乱语了吧。” 她的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的苦涩。 祁景恒或许不能懂为什么,他对她已经足够宠爱,难道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嫔妾累了需要休息,当然,整个后宫都是皇上您的,可以随意进出,嫔妾就先退下了。”洛书然像是不想跟他再多说什么。 转身往里面走,独留下祁景恒在原地。 主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底下的人自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瞧上去好像是闹了不愉快。 洛书然端着仪态,进了房间,随后把门关上,瞬间松了口气。 她透过窗缝之间还能看到皇上呆楞在那里,似乎还在回想她说的那话。 洛书然抿唇,她所做的这些,不是想把皇上踢开,而是非常清楚皇上的性子。 他非常要强,不然也坐不上今天这个位置,对于他而言,绝不允许人生出现不受控的因素。 而对她的好克制在理性里,也会因为旁人三言两语产生动摇。 他是在算计他们每个人,包括她。 可皇上唯一不懂的是,世间让人臣服最毒辣的法子,都不如一个情字。 情永远脱离世间法则。 而她反复地加深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折磨他的性子,让他意识到对她是特别的。 无非也是为了卸下他的心防,让他甘愿为自己驱使。 皇上站在那里,终究是没有进来寻她,而是转身往外面走。 陈安在门口见皇上出来了,还是有些不解,皇上是特意忙完公事就赶过来的,怎么连坐都不坐一会了。 瞧着皇上阴沉的面色,像是吵架了,事情还不小似的。 陈安一个劲在心里腹诽着,当然,面上毫无表情,为的是,不想掺和进去。 理不清剪不断的。 可皇上心烦意乱,又怎么会放过他,当即说着,“你说,心悦是什么意思?” 是难道自己不够宠爱她吗? 还是说有别的深意。 陈安嘴角微微抽搐,他装透明人失败,现在就他跟皇上,想来也只能是问自己。 “皇上所说的是指心情愉悦,还是说,心中喜欢某人。”陈安装作不懂地询问,内心期盼皇上嫌弃自己愚笨,便不提了。 哪知皇上还很认真地回答,“后者,朕当然知道字面意思,朕是说.........” 祁景恒说着,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安,“朕是说,宓修仪问朕是否心悦她。” 后半句话,他便沉默了,或许他也觉得自己第一次觉得,学识贫瘠,连她的心思都有些猜不出来了。 陈安秒懂,他当然知道自家皇上什么德行,尤其是情感方面,坐拥后宫佳丽,可皇上从未有这么上心的时候。 起初皇上见色.......,嗯嗯,可每次相处里,作为跟随皇上多年的人,当然知道皇上有几分心思了。 尤其皇上头疾发作,宓修仪总能安抚住皇上。 所以陈安瞧着皇上对宓修仪上心,也不曾多说过什么。 只是最近这一出出的,宓修仪是受了罪,闹别扭也很正常,女人嘛,本来哄哄就可以了,但是也没想到,宓修仪这么难哄的。 眼下皇上愁苦,陈安试探说着,“皇上,这宓修仪问这个话,自然是问皇上男女之意,想来宓修仪对您是情根深种。” 说到这里,祁景恒扭过头,投去怀疑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 若是对他情根深种,怎么现在自己主动上门,还吃闭门羹呢? 陈安继续说着,“皇上您想啊,宓修仪被人欺负,没有告状,也没有埋怨皇上这方面的事情,可宓修仪在乎的是什么呢,她今日问皇上是否心悦她,为的不就是想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也更加说明了皇上对宓修仪非常重要,她委屈的是皇上不信任他。这自古女子啊..........” 他还在侃侃而谈,祁景恒却猛然转身,就往回走了。 听他说这些,皇上是茅塞顿开了,他一直想着弥补她所受的苦,却没想到,她的心思是在自己身上,觉得他不相信她。 弄懂了这些,祁景恒想回过头去说点什么,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