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搬家不告诉我,害我在梧桐里转了好久。” 从外面回来,还能喊孟建阳爸的人,也就只有孟江了。 孟晚喜出望外,随后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粗犷的男人走了进来。 孟建阳在西北那边驻军,那边的风糙,长年累月,让人历练出了一股子跟刀子般锋利的气势。 孟江身高和江行恺差不多,一米九多,一进来,屋子都显得逼仄了。 白叶往孟晚身后躲了躲,“晚晚,完了,我打的流氓就是他!” 孟晚:“……他是我大哥,当兵的,刚从西北那边回来。” 白叶心虚地缩着脖子,“楼下没灯,我没看清。” 孟江径直朝着孟晚走过来,这压迫感,让白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孟江站定,眸光沉沉看着孟晚。 “大哥回来给你撑腰了,没人能再欺负我妹妹。” 孟晚已经许久不曾见他,他上一次回来,还是六年前奶奶过世。 孟江和她虽然不是同父同母,但对她和孟云是一样的。 每年的礼物,有孟云一份,就必定有她一份。 听到他的话,孟晚眼眶都热了。 “大哥。” 孟江抱了她一下,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勺,目光突然触及到躲在孟晚身后的白叶,眼眸眯了起来。 “这位同志,有些眼熟。” 白叶:“……” 听到他的话,孟建阳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来着。 “阿江,你在楼下有没有见到鬼鬼祟祟的流氓?白叶被人跟踪了。” 孟江摸了下发红的额头,皱眉:“流氓?” 第35章 除夕夜 孟江默了默,他抬手蹭了下发红的额头。 “你说的流氓,不会是我吧?” 白叶混了那么久的歌舞厅,已经练就了火辣的性子。 在孟江面前,却是秒怂。 “误会,都是误会。” 白叶没化妆,看着十分素净,瓷白的小脸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叫人一看就心软,哪里还好再怪罪她。 孟江道:“其实也不算是误会。” 孟晚疑惑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江把东西放下,进厨房洗了手再出来。 “我和小叶同一条路回家,确实看到有人跟踪她,被我教训了一顿,跑了。” 黄丽招呼着大家坐下,“边吃边说,饭菜都凉了。” 白叶如坐针毡,尴尬得脚趾蜷缩在一起。 没想到,她不仅打错了人,还把自己恩人打了。 今天是年夜饭,黄丽还准备了两瓶酒。 一瓶白的,一瓶葡萄酒。 “咱们今天,也学学那些洋人,尝尝这个葡萄酒,度数不高,不醉人。” 孟晚不怎么喜欢酒,只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白叶常年在歌舞厅,已经练就了千杯不醉,则是陪着喝白酒。 这第一杯,便敬了孟江。 “大哥,真是对不住,刚才是个误会,我跟你赔罪了。” 孟江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你成年了吗?就喝酒。” 白叶涨红了小脸,“我二十了!” 她就是脸长得嫩,但这身材,可不是未成年的豆芽菜。 孟江端着酒杯和她碰了碰,“小事,不必记挂在心上。” 喝了酒,白叶心里才踏实一些。 孟晚看看她,再看看神色意味不明的孟江,心里突然有一个突兀的想法。 “大哥,你能休几天?” 孟江想了想,“估摸着能待到十几号。” 提到分别,大家兴致都不是很高。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不过,我可能有机会调回来。” 孟江这话一出,众人忍不住看着他。 他笑了笑,“还不确定,只是有可能。” 就这“有可能”三个字,已经足够让黄丽激动。 大西北那边环境恶劣,多苦啊。 和家人分离,熬了一年又一年,她都不知道孟江怎么熬过来的。 有了这个好消息,饭桌上的氛围都热闹了不少。 孟晚举起酒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大小的笑脸上。 “让我们干一杯,祝明年会更好。” 白叶紧随其后,“肯定是更好的一年,祝孟晚重获新生!” 孟江看了她一眼,抬手和她碰杯。 “祝平安。” 这头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那边的江行恺才到申城。 除夕夜的申城,街道上很少人影,偶尔能听到小孩打炮仗的欢闹声。 他在街上兜了一圈,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转而来了李玉凤这边。 结果还没进门,便听到了李玉凤的咒骂声。 骂的,自然是他这个儿子。 最后还是江家同劝了一句:“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李玉凤闭上嘴,江行恺才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陈玉洁,大惊:“大哥,你竟然回来了?” 江行恺淡淡点头,“刚到。” “大哥快进来,我们才刚开始吃饭。”陈玉洁开门迎他进来。 李玉凤冷冷一哼,“你还知道回来!” 年前就不见人影,结果一分钱都没捎回来。 现在上门,也是两手空空。 江行恺道:“妈,我去深市是为了工作。” 李玉凤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阴阳怪气道:“你是大老板,忙着赚钱哪里还管得了爸妈死活,看着我们坐牢你也能狠下心不管。眼看着过年,也没见你拿钱回来。对孟晚那贱人你倒是大方得很,那么大一套房子说送就送。” 江行恺脸色愈发冷,“我每个月给的钱,是厂里工人的几倍工资,还不够你跟我爸用吗?” 李玉凤咬着牙,“那你弟弟呢?你就不管你弟弟一家的死活了?” 江行恺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他只比我小一岁,不是襁褓中的婴儿,需要我奶他!妈,每个月几百块钱是我给你跟我爸的养老钱,这套房子你觉得不好,那是因为你让二弟一家住了进来,我本来就是租给你跟我爸住的!如今你嫌差,那不是我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 陈玉洁和江兴智脸色齐齐大变。 陈玉洁最先忍不住,“大哥,都是一家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住进来,那是方便照顾爸妈,你怎么说得好像我们啃老似的。” 江行恺嗤了声,“既然如此,那我请个保姆,你们搬出去,如何?” 陈玉洁语塞,脸色难堪得通红。 她伸手在江兴智腰上掐了一把,让他说话。 结果江兴智刚想开口,就被江行恺冷眼扫了过来,只好乖乖闭嘴。 陈玉洁嘟囔:“亏我还想着给大哥介绍亲事呢,合着大哥根本看不上我们。” 江行恺冷冷一笑,“陈玉洁,别把别人都当傻子!陈瑶是个什么人,稍一打听,便知她名声如何。你们图的是钱,便别把自己包装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善人。” 江行恺这话一出,全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不是羞愧,只是惶恐,怕他知道了这件事,再也占不到好处。 江家同斟酌片刻,沉声叹气。 “都别说了,大过年的,坐着吃顿安生饭。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吃了这顿饭,就都过去了。” 江行恺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本来在深市买了许多东西和年货,忘在了车上,此时也没必要再拿上来。 “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江家同重重地放下筷子,呵斥:“阿恺,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爸妈都不想认了不成!” 江行恺低笑,嘲讽道:“不认我这个儿子,你们舍得吗?” 江珊拉着不让他走,“大哥,你先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