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一惊,来不及多问,立刻拉着玉泉去找陆亦轩。
路上,她才从玉泉口中得知,昨夜皇宫发生刺杀,陆亦轩为救皇帝被刺了一剑,至今还昏迷不醒。 听到这儿,苏灵手指搅紧了丝帕,担忧不已。 终于,到了都尉府。 正厅内。 陆亦轩身上缠着绷带,面白如纸。 瞧见苏灵进来,他眉心微皱,起身行礼:“臣见过……”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你我夫妻,无需行礼。” 苏灵说着,上手搀扶人坐下。 成婚三年,陆亦轩日日行礼,将两人间的关系做出明确的定义——君臣,而非夫妻。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生口角,便也由着他。 可如今,他身受重伤,却还执拗这些小事! 陆亦轩愣了片刻,回过神便立刻避开她的手:“臣不敢逾矩。” 苏灵手一僵,心底苦涩开始泛滥。 她深深看了眼陆亦轩,收回了手。 经过这一番动作,陆亦轩胸口处的绷带已经有些渗血。 苏灵瞧着心疼不已:“你的伤太医可瞧了,怎么说?” 陆亦轩没回答,一双眼看着桌案上的密牒,没分半点视线给她。 苏灵早已习惯,可看着他胸口的伤,还是不免担忧:“伤药在哪儿,我替你换药吧。” “不劳公主。”陆亦轩拒绝的话简短又冷漠。 苏灵知道他的性子,只能退让:“我去叫太医。” 她还未走出去,就见一人走了进来:“大人,那边来人叫您过去。” 这人是梁宣,陆亦轩的手下,苏灵曾见过几次。 可现在陆亦轩受伤未愈,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去? “他……” 苏灵话刚出口,陆亦轩突然起身,鲜血洇透绷带滴到了密牒上,一抹红。 他却不顾,只穿上衣服便往外走。 苏灵下意识地追了两步,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公主,指挥使大人有事,还请您先回府。” 她看着俯身抱拳行礼的梁宣,又抬眼看向门口,只能瞧见陆亦轩消失的衣摆。 无奈之下,苏灵只能回府。 白雪不知何时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西落的日头被雾蒙着,瞧不真切。 苏灵想到陆亦轩的伤势,便吩咐厨房熬了补汤。 汤熬好,已经戌时。 陆亦轩却还没回来。 苏灵看着黑下来的天,将汤装好,再次前往都尉府。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时天已黑透。 都尉府大门紧闭,里面见不到半点儿光。 苏灵看着,愣了下。 这时,跑去问门房的玉泉回来,欲言又止。 苏灵看着她躲闪的眼,轻声问:“他可是有任务在身出去了?” 玉泉却倏地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苏灵看着,良久才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说吧,他去了何处?” “门房说,今日都尉府无事,指挥使大人带着一众人去倚春楼喝酒去了。” 倚春楼,是京城最大的花楼。 苦涩弥漫上心头,苏灵深深看了眼漆黑的都尉府,转身上了马车。 “罢了,我们……回府!” 洋洋洒洒的大雪布满了回去的路。 她倚靠着摇晃的马车内壁,怀中抱着的热汤不知何时已经冷却,凝上了层油腥。 苏灵看着,默默盖上了盖子。 不知为何,她想起前人的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她与陆亦轩也能回到初见,那该有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