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闻言,脸色不由沉了沉。
容乐颜现在还在养病,还是这消息让她知道肯定会加重病情。 正当他犹豫间,屋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颜。 屋内,容乐颜无意听见家丁的汇报,一时又惊又悲,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颜颜!” 裴言澈下意识上前搀扶住她:“你怎么出来了?” 容乐颜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拼命推裴言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秋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容乐颜按回床榻。 裴言澈并不在乎什么秋霜秋黑的死活,他只愿容乐颜能安心养病。 “无论如何,要让容乐颜相信秋霜还活着。” 连日操劳,让他一日憔悴更似一日。 管事颇为机灵,他从当铺寻来秋霜当掉的衣物装饰。 “大人,听说说秋霜大火中死里逃生,现下正在养病,只把这些钗环当信物交给夫人。” 裴言澈揉着眉心,缓缓点头。 厢房内,容乐颜紧握着那几支素簪,啪嗒啪嗒掉眼泪。 管事巧舌如簧:“夫人切莫担心,秋霜福大命大,现正在医馆养伤,等养好了伤,自会来看望夫人。” 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容乐颜自知无法出门,只能选择相信。 白日里,裴言澈上完早朝,借口书房太冷,公文也要在容乐颜屋子里批。 晚间,他依然用这拙劣的借口,睡在容乐颜床榻旁的软椅。 难不成偌大一个宰相府,炭火也买不起? 从前容乐颜在府内便很得下人的人心。 而今裴大人回心转意,正是他们心中所愿。 十三公主也来过几趟,发现见不到裴言澈后,她便日日拉着裴母聊天。 裴母屋内。 萧云空不知哪里寻来一斛上好的珍珠,正与裴母一面挑珠子,一面闲聊。 “那个病秧子天天在言澈面前装可怜,可叹我裴府高门大户,这么就娶了这么晦气的女人。” 萧云空假意安抚:“伯母切勿着急上火,容乐颜毕竟嫁给言澈七年了,再怎么说,也当是有些情意在的。” “你也别急,”裴母抚上萧云空的手,“依我来看,言澈不过图个新鲜,只要再过些时日……” “伯母,夜长梦多,何必再等!”萧云空说罢,冲着裴母耳语一番。 裴母脸上略有迟疑。 “伯母放心,云空知道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她冲着裴母撒娇道。 裴母见公主都已经如此放下姿态,只得应下。 三日后,边地战士凯旋而归。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年。 圣心大悦,下令犒赏三军,大办庆功宴。 作为当朝宰相,裴言澈不得不前去。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府内下人照看好容乐颜,这才迟迟上路。 裴言澈刚走不久。 裴母便走进容乐颜的厢房。屏退一众下人。 见榻上人病怏怏,睡得正熟。她愈发厌恶。 “容乐颜!”这一声猝不及防,床榻上的人被猛地吓醒。 “母亲……”容乐颜声若细蚊。 “哼,我可当不起你的母亲。” 裴母冷笑一声,将一张沾满血污的帕子扔到容乐颜脸上。 她捡起来一瞧,血登时凉了一半。 这帕子,分明是她及笄时送给秋霜的礼物。 裴母见她神色巨变,得意到: “你是想要宰相夫人这个身份,还是想要秋霜的贱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