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他们的实力,三天时间已然足够。 临近傍晚,一阵诡异的香气慢慢席卷了整个大牢,很多守卫都倒了下去。 只有傅泽庭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还清醒,不过也有些干扰,面前有重影出现。 他们并没有瞧见外面有人影拂过,但是眨眼的瞬间,陈冰言大牢里却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步步向陈冰言逼近,但是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动手。 傅泽庭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过会行动。 按理说对待背叛了的人,新月派不会留。 陈冰言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面前也被头发紧紧掩盖,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这人走向前,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拂到一旁。 陈冰言本来还无精打采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起来,看清楚来人后径自苦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 “你猜。”这人笑了笑,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瞧着她。 陈冰言想了片刻,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除了他还有谁?我竟没想到,他如此会算计!”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心里没你。” 陈冰言刚弋㦊开始也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在自己掉雪山时,抱起宋时柠就走,丝毫不管自己那濒临绝望还满眼期望瞧着她的自己的傅泽庭。 但是,当他再次回到那里,抱起在雪地里她时,虽然没有丝毫解释,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 三年的贴心相守,竟都是假的。 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傅泽庭还真是煞费苦心! 陈冰言瞳孔微缩,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是来杀我的吧?” 如此寂静的大牢,如此熟悉的味道,陈冰言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宗主的吩咐。 这人一笑:“倘若是,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还好好的在这里跟我说话。” 陈冰言没有说话。 这人的脸色陡然严肃:“为什么出卖新月派?” 陈冰言闻言,有些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将三年前刺杀皇帝之事告诉了傅泽庭?” “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新月派。” “性质是一样的。” 陈冰言笑着,脸上满是坦然:“来吧。” 她本就求死,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我是来救你的。” 陈冰言惊讶地瞧着他,显然不敢相信。 这人又开口道:“我为你隐瞒真相三年,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不成想却过成了这副模样。” 陈冰言抬眼瞧着他:“你到这里应该不会就是为了嘲笑我吧?” 这人一笑:“我说过了,是为救你。” 陈冰言瞧着这人一脸认真,况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傅泽庭一行人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这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剑直接劈开了锁着陈冰言的铁链。 “走!” 这时傅泽庭他们也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瞧见这人的模样吃了一惊:“小灵蛇迟郁?” 迟郁哈哈一笑:“好久不见,萧大人。” 随后从袖子里洒出一阵烟雾。 “大家屏住呼吸,小心他手里的毒。” 小灵蛇最擅用毒,且毒性极强,很难解除。 迟郁步伐轻移,很快就逃离了他们的阻截。 他们刚想追赶,整个人立刻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第二十章 翠绿 只有傅泽庭还可以行动,但是因为药效太过猛烈,他的身体也摇摇晃晃,拼尽全力此勉强可以跟在他们身后。 跟了一会儿,就已经吃不消,身体越来越沉。 渐渐地,眼前一黑,就没有了知觉。 迟郁见已经摆脱了他们,才逐渐放慢了脚步,将陈冰言放到了一个木桩上。 现在陈冰言的身体太虚弱,加上之前太赶,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沁满了汗珠。 “条件是什么?”她刚坐下来,呼吸还很粗。 她知道,新月派宗主不会轻易放过她,既然没有杀她那肯定是有什么来进行交换。 迟郁倒也不避讳依譁:“杀了小皇帝。” 陈冰言冷笑了一声:“傅泽庭已经知道新月派,肯定会加派人手保护小皇帝,况且我的身份已暴露,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这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负责通知你!” 陈冰言还想说什么,却被迟郁打断了:“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让宗主失望。” 说完,不等陈冰言反应,就将手里的一个翠绿色瓷瓶打开,倒进了她的嘴里。 “宗主说,上次的事情纯属意外。这瓶药每月月圆之夜便会发作,发作时浑身绞痛,全身经脉一点点断裂,生不如死,但却不会致命。” “你必须在前一天晚上去找宗主求取解药,否则你每月都会经历一次,直到经脉全部断绝为止。” 陈冰言点了点头,那她就为新月派再做这最后一件事。 也算报答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 虽然说当时新月派宗主救他们别有目的,但是若非当年他将陈冰言救起,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 这个情,她应该还。 “好,我去做。” 迟郁瞧着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我告诉你一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陈冰言笑了笑,现在她还能有什么好事:“什么事?” “宋时柠死了。” 话落,陈冰言顿在原地。 是啊,宋时柠死了,对她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起码在不久前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呢?真的算好事吗? 她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男人,杀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 虽说作为新月派的人,她杀人无数,但是却未曾像今日这般后悔。 她后悔自己对那个一身明媚的女子下了手。 但是现在她还要去杀小皇帝,宋时柠唯一的亲人。 看来,只能亲自到地下给她请罪了。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敲的尘土纷飞。 恍惚中,冰凉的触感迫使傅泽庭缓缓睁开眼睛。 稍有清醒,他马上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泥尘和尚未完全恢复的内力,飞也似地跑到了皇宫。 永乐殿。 傅泽庭跪在地上,全身已经湿透:“皇上,臣有事禀报。” 叶清丰坐在主位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赐座。” 傅泽庭刚想站起来,但是双腿直发软,根本就动不了。 叶清丰示意左右将他搀扶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萧大人因何会如此狼狈?” 傅泽庭用手抵在椅子把上,说道:“回皇上,新月派入狱劫囚,臣以为他们还会对您下手,请您今日多派些高手在身旁。” 叶清丰闻言一惊,这已经不是傅泽庭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新月派。 但是能将傅泽庭伤至此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好,那就劳烦萧大人了。” 第二十一章 浓雾 叶清丰这话明显是在让傅泽庭去保护他。 傅泽庭并非不愿意,但是现在他想赶紧抓到小灵蛇迟郁。 宋时柠是中毒所亡,而他擅下毒。 这两者必定有所联系,但是想不明白的是宋时柠跟他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碰过面,他为何会下此毒手,又是何时所下。 不过皇帝的命令,他只能服从。 “是。” 傅泽庭走后,叶清丰将皇宫里的内探叫了过来。 这是他即位之前就默默培养的一个队伍,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因为他们,叶清丰才能如此了如指掌。 但是对于江湖上的事,他并未过多在意,未曾想却成了最大的威胁。 “你们去打探新月派的底细,三日后来给朕禀报。” “是。”话音刚落,人就已不见踪迹。 指挥府。 这是傅泽庭这些天来,第一次回到这里来,里面一片漆黑。 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但是他平日公务很忙,极少会回来,所以家里的下人很早就已落睡。 但是宋时柠总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不管多晚。 只要他进房门的那一刻,她一定会从房间里跑出来,面带笑容,满心欢喜。 但是他总是装作满不在意,对她非常冷漠。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等他了,那个为自己留灯的女子再也没有了。 “大人。”一声急迫的声音打破了傅泽庭的思考。 他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身后的锦衣卫,说道:“何事?” “皇上遇刺……” 不等他说完,傅泽庭就已经没了踪迹,他赶忙跟上。 皇宫内,叶清丰躺在床上,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多亏了当时光线暗,加上叶清丰身边高手很多,才没有伤及要害,并无性命之忧。 “你们照看好皇上……”说完,傅泽庭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你们随我去抓刺客。” 因为他们来的很快,加上还有御林军在追捕,很快就找到了刺客的行踪。 来人共有两个,着一身黑,身手极敏捷。 傅泽庭一下就认出了迟郁的身形。 他正在跟四个御林军打斗,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傅泽庭立刻举剑向他刺去。 但是在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被陈冰言给打偏了,只是刺伤了迟郁的手臂。 迟郁见再打下去,他们并不占优势,他拉住陈冰言的手腕,从腰间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向空中一洒。 一瞬间,眼前像蒙了一层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等消散后,人已经不见。 这次虽然没有抓到他们,但是却让叶清丰彻底相信了傅泽庭所说。 他已经知道新月派的来历,貌似他父皇母后的死也跟这个江湖派术有关,那时他们已经存在十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