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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和她争辩,只在一旁给她当听众,不时的递水给她润喉咙。

  张青青打来电话,说她们在那边发现一株长在峭壁上的桃树,结满果子,要我们过去看。

  桃树有得是,但长在峭壁上的桃树却罕见,我和刘梓赶忙找过去看稀奇。

  我们过去时,张青青她们都趴在护栏上叽叽喳喳的讨论桃树是如何在贫瘠的石缝之中获取养分,从而把自己养得这么膘肥体壮、子孙满堂的。

  东边朝阳的坡上确实长着一株超级大的桃树,斜斜地插在崖壁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桃子,坠得树枝沉沉的弯着。树尖儿上不少桃子已经长出红脸蛋儿,带着几分成熟的风韵。

  我拉着刘梓凑过去,那是片几乎垂直上下的山崖,崖壁盘踞着不少山藤。山谷里弥漫着薄雾,隐约的能看见崖底的小溪缓缓流淌和林立的树木苍苍莽莽。

  我看着桃枝离我很近,似乎伸长手便能够到,绿盈盈的果实摇摆着,好像在和我说话,勾着我把它采撷。

  我玩心大起的爬上栏杆,不顾姐妹们的阻拦,伸手去抓伸出来的一根桃枝。

  不知是我人品问题,还是栏杆年久失修不足以承受我的重量。我只觉一阵眩晕,人便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听到她们的尖声呼叫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坠崖了,立刻冒出一身冷汗,死亡的恐惧紧紧攥住我的神经。

  我还没谈场真正的恋爱,还有父母需要孝顺,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没来得及挥霍,我不想死啊!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也许是我从前登高爬树之类的事情干得多,体力和柔韧性都不错,加上反应够快,生死存亡时刻,及时伸手扯住石缝里伸出来的一根藤,这才止住去势,把自己挂在半空。

  我抬头看了看,我所在的位置离山顶至少二十米。而我的脚下,还有若干个二十米的高度,看得我心惊肉跳,眼前金光乱窜。

  一阵风吹过,我像水面的浮萍,在风中凌空摇摆。

  我尖声叫着,要不是嗓子眼儿够紧,心脏怕是得自己跳出来。

  环境险恶,上去无望,下去必死。

  我这命啊,爬个山也能爬成生死大劫,没谁了。

  张青青她们在上边不住的急切喊着什么,我耳朵里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根藤上,祈祷它坚强点,千万别和我一起坠入深渊。

  我好害怕,万一就这么死了,我怕我爸妈受不了会疯掉,我怕我将永远被埋藏在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这里是景区,山上就有救援队,很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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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被两个小伙子从半山腰救上来时,傅清风才拉着花蕊的手,一起跑向我,“慕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样,伤着没?”

  这不屁话吗?你掉崖不伤?

  为了爬山方便,我穿得是短袖t恤和三分长度的牛仔短裤。

  露在外边的胳膊和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浑身血淋淋,我自己看着都吓人。

  伤口疼得不行,恐惧和后怕满满的占着我的情绪,以至于我一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花蕊蹲在我和他之间,截住他伸向我的那条手臂,柔声的劝慰,“清风你别急,小琳一定会没事的。”

  我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死里逃生的恐惧环绕着我,只觉得冷,浑身筛糠似的抖。不想看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干脆闭上眼睛。

  伙伴们看我哆嗦成一团,脸色也变了,呼天抢地的问这问那。

  救援队员把我抬到山下时,救护车已经来了。几个姐妹陪我一起坐在车厢里,救护车呼啸着开往医院。

  从下山到我被抬上救护车,傅清风一直小心的护着花蕊,跟在我们身后,围在我身边的只有昔日的那些好姐妹。

  这一刻,我对他的那颗心,凉得透透的。

  他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把我当妹妹。可我们终究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十九年,在我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他竟无动于衷。

  他的心,真狠!

  就是条小狗遇到危险,你也会上去帮一把的吧?

  莫不是我在他心里,其实连条狗都不如!

  救护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我看见接到同学电话的我爸我妈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两双泪眼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我为了傅清风跑出去躲清静,他对我的受伤视而不见,我的父母却为我老泪长流。

  好在我还有她们,不至于没有人心疼。

  从急救室里出来,我的周身上下多了好几朵白色的大花,都是巧手的护士为我精心设计的。

  住了四天院,一直是我爸妈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傅叔和阿姨天天都来,又是带水果,又是送饭菜,挨了不少的累。

  我不好意思,也心疼他们,我和我爸妈都一遍又一遍的说让他们不用总是跑过来,医院里什么都不缺。

  可叔叔和阿姨还是固执的来,也不说什么,等我吃喝完把东西收好拿回去,再准备下一顿的。

  我想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弥补我。

  他们心疼我,也喜欢我,是真心的。

  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这样,傅清风是傅清风,他们是他们,我不会混为一谈。

第15章出院

  傅清风他明知我受伤,却一直没来看我,若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我多么希望某个时候我张眼醒来,他安静的坐在我的床头给我削苹果。那时会有美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恍若我的神明。

  住院第三天中午,我午睡刚醒,就听见门口有压抑的争执声。

  声音很熟悉,是傅清风和花蕊,只是隔着一层门板,听得不是太清晰。

  似乎是傅清风来探望我,花蕊不允许,二人站在门前闹得不太开心。

  明天我就出院了,他来不来看我,已经无关紧要。若是因为他来看我,而让花蕊有什么想法,那很可能会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不来的好。

  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他能来,但理智犹存。

  听着听着,我又睡着。直到妈妈推门进来,我才转醒。

  这次受伤,我确实吓坏了,医生一直给我用安神的药,导致我很能睡。

  病房里一如既往,他终究没有来。

  妈妈问我为什么脸色怪怪的,我笑着说没事。

  傍晚时分,玫紫色的霞光探进我的病房,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

  我抬起胳膊盖住眼睑,手臂上的肌肤很快的湿了。

  哪怕想法再坚定,我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还没学会无声无息的掩藏自己的心事。

  妈妈一定知道我哭了,因为我听到她轻微的叹息。

  我默默的念着,妈妈别失望,给我点时间,以后我会好起来的。

  出院时,两家人倾巢而动,乌啦啦的站了一病房。

  叔叔阿姨收拾东西,我妈给我穿衣服,我爸半跪在地上给我系鞋带,一屋子的忙乱。

  我心里热乎乎的,没有了爱情,还有这么深这么甜的亲情,我其实很富有。

  傅清风远远的站着,身边是不太高兴的花蕊。几次想过来帮忙,都被她阻止,只好站在那儿陪着她。

  他偶尔会抽出时间看我一眼,目光里多多少少带着点关心,多数时候低声的和花蕊说着什么。

  花蕊不断的把目光瞥向我,嘴唇嘟得老高,一脸不乐意。

  我想应该是阿姨硬要他来接我,而花蕊不愿意又不敢拒绝,她因此和傅清风闹别扭呢。

  不管是不是,我都管不了那么多。

  要他来的人不是我,他接不接我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至于花蕊,她别说吃莫须有的飞醋,她就是泡在醋缸里把自己变成泡菜,都和我没有关系。

  那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外加惊吓,出院时大夫说外伤已经没事了,只是还要静养几天,主要是养养精神。

  坠崖的事把妈妈吓得魂儿都没了,天天的拉着我的手叨咕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夫的叮嘱她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回家后坚决贯彻执行,还另加了许多自己的想法,请假在家给我贴身侍疾。

  我拗不过妈妈,只好每天躺在床上,让我妈像养猪一样的投喂,吃了睡,睡了吃,闲得我快要长毛儿了。

  一天下午,也就是两点多钟的样子,妈妈公司来电话,说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处理一下,她老人家夹着小包包风风火火的出门。临走前给我交待了不少于五百字的注意事项,我一一应了。

  我等着妈妈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一骨碌爬了起来,兴奋的在家里跑了几个来回。

  躺了十多天,再不活动活动,感觉腿脚都要退化了。

  正玩得开心,傅清风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冷静下来,皱着眉头寻思要不要接。

  在傅清风对我的生死无动于衷后,我对他的失望更上一层楼。

  回想起我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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