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想,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他的步伐了。” “他是天上的月亮,就像我姐姐是天上最璀璨的一颗星。” “要是姐姐能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在天上,也会很开心的。” “因为有人替我去爱他,也有人替我保护姐姐,真好。” “但我更希望姐姐,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 梁簌宁抱紧了本子,看着墓碑上小汐灿烂的笑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 葬礼后的第七天,梁川陵接到了梁簌宁经纪人的电话。 梁簌宁不见了。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 尤姐语气担忧:“顾先生,您知道小南还有可能去哪儿吗?” 梁川陵的车正好停在别墅前。 他开门走下去:“我会安排人去找她……” 话没说完,他便看见了坐在自己家门口的梁簌宁。7 “我找到她了。”梁川陵撂下这一句,挂断电话脸色冷沉地大步走了过去。 梁簌宁垂着头,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味。 梁川陵拧起眉上前一把将她拽起来:“梁簌宁,你在干什么?” 梁簌宁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开口时声音沙哑至极:“小汐……小汐在怪我,她都不到我的梦里来了……” “我用了很多方法睡觉,我想要见见她……可她不愿意见我。” 醉鬼。 梁川陵沉着脸打开门,将她带了进去。 到沙发前他松开手,梁簌宁一下摔在沙发上。 梁川陵嗓音发冷:“梁簌宁,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你确定小汐想见到的是这样的你吗?” 梁簌宁打了个颤,涣散的眼神逐渐清明。 是了,小汐最不喜欢她不爱护自己的样子。 沉默半晌,梁簌宁费力撑着手臂坐起来。 她垂着头,眼眶被泪意冲红:“梁川陵,你知道吗?小汐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喜欢你,她是故意要和你结婚的。” “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川陵眸色渐深,没有说话。 梁簌宁紧紧盯着他,忽而笑起来:“她说你也喜欢我,她是为了我们,所以才要打破两家之间的那层辈分。” “梁川陵,你喜欢我吗?” 梁川陵骤然捏紧了手。 片刻,却只听见他凉淡语气:“你喝醉了。” 梁簌宁心脏像被刀扎进去一样疼。 她深吸了口气,又问:“那你喜欢小汐吗?” 梁川陵不回答。 梁簌宁猛然站起身,直直盯住梁川陵的眼睛:“梁川陵,人人都说你是赤子佛心,可你根本就虚伪至极!” 她踉跄着大步冲进他的静室,指着被供奉的那一副佛像画厉声晕眩质问:“你敢在佛前发誓吗?” “发誓你从来没有动过心,发誓你对得起自己的修行!” “你发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梁川陵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他走进来攥住她的手:“出去。” 梁簌宁用力甩开他:“怎么,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 “小汐让我顺从自己的心意,她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来找你。” “但你呢……” 眼泪从梁簌宁的眼眶里流出来:“你这样胆小的人还拜佛做什么?!” 说完,她忽然伸手将那佛像画掀翻! 梁川陵脸色骤变:“梁簌宁!” 他想阻拦,但已来不及。 “砰——” 画轴陡然落地,露出了墙上掩在后面的一张合照。 梁簌宁呼吸当即一滞。 那本该是一张四个人的合照,却被折了一半,只留下两个人。 一个,是十八岁的梁簌宁。 另一个,是二十一岁的梁川陵。 第10章 梁簌宁错愕了一瞬,她慢慢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是八年前拍的,颜色已经开始泛黄。 而边缘翻卷,明显是被人经常抚摸导致的。 梁簌宁突然想起,梁川陵就是在八年前突然开始去佛寺修行的。 所以这八年来的每一天,他拜佛修行,就是为了压抑这份感情? 可是为什么? 如果他早就喜欢她,为什么五年前还要拒绝自己? 梁簌宁拿着那张照片转过去看向梁川陵。 四目相对,梁川陵眼眸漆黑深邃,让人看不清情绪。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似乎找到自己的声音:“梁川陵,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梁川陵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收回照片。 而后他望着梁簌宁,语气比任何一刻都要平淡。 “不喜欢。” 梁簌宁的心从高空坠落,摔了个粉碎。 片刻,她嘴角扯出个自嘲的弧度,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 “好。” 他说了,她就信。 梁簌宁越过梁川陵往外走去。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转身大步走回去。 而后她一把拽住梁川陵的领带,踮起脚间,直接吻住了他。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梁簌宁望着他眼睛,语气极轻:“梁川陵,从十八岁到今天,我们的青春,结束了。” 一字一句,是自我提醒,也是决绝告别。 说完,梁簌宁就放开他,转身离开。 关门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 梁川陵在原地站了很久,等他回过神低头一看。 他才发现自己双手微抬,保持着想要回抱梁簌宁的姿势。 这是他内心驱使下的动作,而停在半空,是他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他想,但他不能……3 梁川陵双手重新垂下去,那张照片也轻轻飘落在地。 半晌,他捡起佛像画重新挂好,而后跪在蒲团上默念起了清心咒。 三天后,青山墓园。 梁簌宁蹲在墓碑前,抬手抚摸着顾若汐的照片。 “小汐,你的愿望我尽力去做了,但没办法……我和梁川陵没可能了。” “所以,我决定完成你的另一个愿望。” 她摁下打火机,将那封信迎风烧了。 最后一点灰烬堙灭时,一道脚步声在梁簌宁身后响起。 梁簌宁回头望去,走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眼含笑,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好久不见,顾二叔。” …… 上海,南隐寺。 早上五点,禅音萦绕,佛香弥漫。 方丈听见佛堂里传来木鱼声,走过去瞧,便见一道素淡身影跪在佛像之前。 梁川陵已经留在寺庙里修行一整个月了。 可方丈早就看出来,这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