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的衣角拽了拽:“我不想在这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行,咱们回家。” 听到这句话,这群人如释重负。 “衡爹,承哥,还有小姑奶奶,您走好。”彪子点头哈腰的送几个人出去,身后还跟着一帮子小喽啰。 暮色经理早就听说这边听说的事儿了,他就当不知道,楚晏的事儿他才不敢管,他也管不。 只要别在他们这儿搞出人命,别的都无所谓。 四个人眼看就要出门了,背后猛然起了一阵阴影。 刚才那个骂了楚晏的黄毛臂膀一甩,举着啤酒瓶猛地朝楚晏头上砸去。 阮安瑜及时察觉了,迅速背身用胳膊挡住了他砸下来的酒瓶子,啤酒瓶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 疼得她闷哼一声,酒瓶碎片划伤了胳膊,钻心的痛感把她生理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楚晏脑子骤然一轰,瞥见阮安瑜流血的胳膊,他眸子被鲜红血液刺的发疼。 下一秒,黄毛便被他抬脚踹趴,楚晏上前一脚踩在了黄毛背上,眉目间压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狠戾。 “不要打架,阿衡!” 阮安瑜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泪眼朦胧的喊他,她最怕楚晏跟人打架。 楚晏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抓着黄毛的头发发了疯似的往地上猛砸,顿时头上鲜血直流。 肉体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酒吧里有人看到这副场面都开始疯狂逃窜,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看楚晏这架势,是冲着人命去的。 彪子这群人属实没料到黄毛这么大胆子,竟然背地里朝楚晏下黑手,他们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尽数抱头靠墙边蹲下。 傅承见她受伤,太阳穴突突直跳,火气难以控制的直上心头。 他朝墙边的彪子走了过去,抬腿朝着脑袋就是一脚:“你他妈管不好手底下的畜牲是吧?” 傅承怀里抱着江羽妙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楚晏不停手,阮安瑜忍着痛感朝着楚晏扑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的柔软,楚晏的暴戾消减大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阴沉的盯着她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头绞痛。 趴在地上的黄毛奄奄一息,额前被撞的稀烂,整张脸被血糊住,面目全非。再撞下去,他绝对得出事儿。 阮安瑜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他那双手被刺眼的鲜血染红,她满眼泪光的朝他摇了摇头:“阿衡,不要打架好不好,我害怕。” 她怕,她简直要怕死了。 四年前的罗阳泽也跟现在的黄毛一样,在他手下留了一地的血。 楚晏垂眸盯着她白的晃眼的一双小手,呼吸加重,嗓子干涩发疼。 “阿衡,松手好不好,咱们不打架。” “阿衡,我真的害怕。” …… 黄毛跟罗阳泽不一样,他就是一个街头混子,是他自己主动来送死,打了就打了,给点钱就打发了。 当年的罗阳泽是国际中学的学生,家世不简单。他爹只有这一个儿子,心疼的不行,拒绝和解,铁了心要让楚晏坐牢,两家没少折腾。 陆则山当时已经联系好了人脉准备把楚晏给捞出来,是他自己不愿意。他最恶心的人就是陆则山,怎么可能要他的人情。 陆则山被这个不中用的儿子气得差点心梗,觉得楚晏不识好歹,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既然他想坐牢,那当爹的怎么能不成全。 楚晏打架都是往死里下手,他身上的棱角刺的让人不敢直视,戾气丛生。 阮安瑜怕的要命,楚晏不可以再有第二次牢狱之灾,他承受不起,她也承受不起。 第64章 为她惜命 浓稠如墨的夜色街灯流转。 医院里灯火彻夜明亮,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散在空气里。 傅承直接带江羽妙回家了,没跟他们俩一起来医院。 急诊室里,医生正帮阮安瑜处理着胳膊上的划伤,万幸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不过小臂上被酒瓶砸出了一大块淤青,她皮肤白,显得触目惊心,乌青发紫。 楚晏自责的不行,心里一抽一抽的刺痛,他让她受伤了。 而阮安瑜心里却很庆幸,庆幸自己帮楚晏挡住了,酒瓶子落在她手臂上总比落到他脑袋上好太多。 医生帮她伤口消毒的时候,刺痛感让她额前出了一层冷汗。但她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双拳紧握着,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里。 她不想让楚晏担心。 他嗓音微哑:“是不是很疼?” 阮安瑜抬头看他,摇了摇头:“不疼。” 楚晏眉心一蹙,小丫头疼得脸都发白了,嘴上还云淡风轻。 医生处理好伤口以后叮嘱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皮外伤而已,伤口一周之内不要沾水,最近天热,尽量多注意点儿,别发炎了。” 楚晏看着阮安瑜胳膊上的大片淤青,实在放心不下,再三追问医生会不会伤到骨头。 医生抬眸看着楚晏紧张兮兮的状态,轻笑一声:“小伙子,如果她真伤到骨头了,就凭你女朋友这娇娇弱弱的模样,早就得疼晕过去了,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 楚晏垂眸盯着她,目光灼灼满是心疼。 “不过一定得注意,伤口别沾上水,田天本来就不容易养伤口,洗澡的时候你就帮着女朋友点儿,尽量别让她动手了。” 医生话音刚落,阮安瑜立刻羞耻的把头低了下去,耳根子红了个透彻。 这医生也真是的,洗澡这种事情怎么帮忙? 楚晏听笑了,这个忙他倒是乐意至极。 “阿衡,我真没事儿,你别担心。”阮安瑜朝他扯出一抹甜笑,起身跟医生道了谢。 …… 从医院离开以后,两人坐上车,楚晏握着方向盘迟迟不发动引擎。 阮安瑜诧异的朝他看去,他整张脸都隐匿在暗色里,五官有些模糊不清,一双眸子在黑暗里幽深发亮,眼角隐约泛着晶莹。 “阿衡?”她侧头看他:“你怎么……” 话没说完,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清冽的薄荷烟草味。 楚晏俯身凑近,吻上她软嫩粉唇,粗重的气息将她包裹,蜻蜓点水般,很轻很浅。 他松开她,嗓音低哑的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甜甜,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 楚晏眼神里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眸子里的爱意毫不避讳,像两团跳动的火星。 阮安瑜抬手抚上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清甜的嗓音在空气里漫开:“没有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主动挑事的是彪子那帮人,朝她动手的也是他们。所以她受伤跟他没关系,这不怪他。 “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打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别跟疯了似的,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如果我们报警,那这件事就是他的错,如果你把人打死,这就是你的错。” 楚晏满不在乎的淡嗤了声:“死就死呗,陆爷我赔的起,大不了抵命。” 她听到这话以后抬手往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带着怒意:“大不了抵命?你的前途不要了,未来不要了,命也不要了,我也不要了,对吗?” 阮安瑜是真的生气,她见不得楚晏这副无所吊谓的样子,有且仅有一次的生命在他这里竟然无足轻重。 前途可以不要,未来也可以不要,但她不能不要。 “甜甜,我没有前途,更没有未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前途,我的未来。所以我希望你好,只要你好,我怎样都行。” 阮安瑜心里猛然一酸,傅承还说她应该去跟王宝钏挖两年野菜呢,现在看来,最该挖野菜的是楚晏才对。 “阿衡,你得记住,我好的前提是有你在身边,因为我想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