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这是因为铁锈引发的高烧,需要青霉素才可以,只是青霉素稀缺至极,我们获批下来的那些已经用完……”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 嘈杂的声音忽近忽远,慕舒月的长睫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些声音忽地消失,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士兵见她睁眼忙跑了过来问道:“慕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舒月用手扶了扶晕晕沉沉的脑袋,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哑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手臂上的伤口传来了阵阵刺痛。 医疗兵拿来一杯水给她喝,随后道:“慕同志,划伤你的铁片上有铁锈,导致你伤口感染出现了高烧情况,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他说着,探测了一番慕舒月的体温,看着高居不下的数值,眉眼涌现起了深深的担忧。 慕舒月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想到了昏沉时所听见的话,开口问道:“陆时彰呢?” 医疗兵一边拿出降温用的湿布条敷在她的额头上,一边道:“首长他亲自去找青霉素了,慕同志你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而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因为高烧,慕舒月陷入了二次昏迷。 但她却还残存着意识,似乎能听见周围人的说话声,以及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和浑身发烫的身体。 忽地,一阵微凉的触感贴在了她的脸上,让慕舒月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 她努力朝那边靠着,试图让自己的温度再降一些。 而那微凉的感觉也一直存在着,让慕舒月从难受中逐渐挣脱了些出来。 因为疼痛和发烧的折磨,慕舒月从未休息好,待身体好受些了,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慕舒月便感觉到身上那些痛苦的束缚尽数消失了去,而她也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而刚一睁开,便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望着陆时彰近在咫尺的脸,慕舒月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坐了起来,也惊醒了陆时彰。 见她醒了过来,陆时彰一向波澜无惊的眸子中划过了一抹惊喜,随后哑声道:“阿意,你终于醒了。” 慕舒月微微一怔,阿意是她小时候陆时彰才会叫她的称呼。 而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再也不回这样唤自己了。 也因为这声呼唤,刚刚缺失的记忆尽数涌了上来。 在她难受的时候,那抹微凉好似是陆时彰的手,而她就那样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感受着他的气息,低声唤着:“七叔……” 陆时彰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就如同小时候她发烧时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意,我在这。” 如今望着他眼底憔悴,就知道他一夜未睡。 慕舒月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份悸动,偏过头去,小声道:“谢谢七叔。” 可那剧烈的心跳,却怎么也压不住。 不久之后,救灾结束。 慕舒月跟着军区的车队回了首都。 可陆时彰脚刚落地,却因为另一个紧急任务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慕舒月每每处理完工作后,便会抽时间回去陪陆老爷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转眼三个月过去,大雪白了首都的街,红灯笼也被挂了起来,新年即将到来。 可陆时彰却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从何时起,慕舒月也会开始想,陆时彰现在在做什么。 腊月十八。 一名士兵来到了陆家大院。 他慌乱的冲进了院子对着陆老爷子说—— “漠北军区发来电报,陆首长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