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清雪无端的指责,纪长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气定神闲的喝着药。 沈清雪见对方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中,阴狠之气越发浓重。 她伸手将纪长歌的汤药打落,面目狰狞,语气阴冷地道:“纪长歌,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是装聋作哑便能遮掩过去的吗?” 药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春桃惊恐的看着一幕,不甘地道:“贵妃娘娘,你怎可对皇后娘娘不敬?” 沈清雪不屑的扫了春桃一眼,扬手便是一巴掌。 纪长歌神色冷肃,琉璃般的眸子直直朝沈清雪射去,满是上位者的威严。 沈清雪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从来软弱可欺的皇后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有气势。 “沈贵妃如此莽撞,罚俸三月,禁足坤宁宫,没有本宫的准许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虽然处罚并不重,但是沈清雪自从入宫以来,何曾受过此等委屈。 “你连中宫之权都已经交了出去,现在是本宫掌管后宫,你有何资格处置本宫。” 纪长歌倚靠在榻上,唇角弯了弯,悠悠道:“就凭本宫是皇后,只要本宫在位一天,你便会被本宫压一头。” 沈清雪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 狠狠瞪了纪长歌一眼,沈清雪带着宫人气呼呼的离开。 春桃呆在原地,险些没有回过神来。 “娘娘,您?” 春桃没有想到自家主子还能有如此威武霸气的一天,之前沈贵妃来挑衅,主子都是默默忍着不发作的。 纪长歌知道小丫头内心的想法,之前她心中顾念着萧辰君,不想让他为难,能忍便忍,如今情分也不再,若还要让她忍着,只怕会憋出病来。 沈清雪在纪长歌那里憋了一肚子气,正不知该何如发泄,出来便撞上前来宫中看望纪长歌的纪苏氏与纪母。 纪苏氏是纪长歌的大嫂,已身怀六甲。 沈清雪没看清路,一头撞在纪苏氏身上,纪苏氏身子晃了晃,险些被撞到,幸得纪母在后面扶了一把。 沈清雪稳住身形,看清来人之后,眼中的狠戾之气一闪而过。 “大胆,没长眼睛吗,竟敢冲撞本宫,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纪母一听吓得跪在地上,寻常人十下已是受不住,杖责二十可是要人命的,何况自己儿媳有孕在身,如此处罚分明是存了报复的心思。 纪母朝领自己进宫的宫女暗暗使了个眼色,继而苦苦哀求道:“娘娘,是妾身之错,请娘娘息怒。” 沈清雪满腔怒火正没处撒,这么好的机会她自己会大作文章。 “本宫千金之躯,岂容尔等放肆,来人动手。” 宫人面面相觑,对方是丞相府中的家眷,何况少夫人身怀六甲,若是一个不慎便是一尸两命,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 沈清雪锐利的指尖陷入掌心,凤眸眯了眯,厉声喝道:“竟然不听本宫之命,反了不成。” 宫人瑟瑟发抖,犹疑着上前抓住纪苏氏与纪母。 宁安宫,沈清雪慵懒的坐在软榻上,纪母与纪苏氏跪在殿中,两名太监正欲施刑。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总管一声一呼,纪长歌款款而来。 看清楚殿中的一幕,脸上一片阴云密布。 “沈贵妃好大的威风,不好好禁足,竟敢私下处罚本宫的家人。 第二十章 沈清雪额头突突直跳,嚯地从软榻上起身,冷声道:“是这两个贱人先冲撞本宫在先,本宫按功规处置何错之有?” 纪长歌冷冷一笑,来的路上,小宫女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知于她,她自然知道沈清雪是在反咬一口。 “沈贵妃自己没长眼撞在本宫嫂嫂身上,幸好本宫大嫂身子无碍,否则就算十个你也赔不起!” 说完纪长歌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将纪母与纪苏氏扶起。 临走之时又道:“沈贵妃还是收敛些为好,若是违抗本宫的旨意,传到前朝,不知会有多少大臣弹劾沈大将军。” 沈清雪气得血气上涌,眼睁睁看着纪长歌将人带走,却无计可施,气得抓狂。 萧辰君下朝之后,便来了坤宁殿,走进殿中竟然空无一人,面色变得阴沉,气急之下一掌拍在梳妆台上,梳妆台应声而裂。 听到殿外熟悉的嗓音,心中窜出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些许。 纪长歌将纪母与纪苏氏引到殿中,看到殿中的萧辰君,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纪母与纪苏氏急忙行礼,萧辰君点头,目光锁在纪长歌身上,可是她仅是进来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挪开眸子。 纪母与纪苏氏对视一眼,便道:“既然娘娘平安无事,臣妇便放心了,不耽误娘娘,臣妇这便出宫了。” 一路上三人说了不少体己话,现在看到萧辰君在这里,知道不方便,便纷纷告辞。 纪长歌不客气的瞪了萧辰君一眼,只好道:“我让春桃送您出宫,省的再遇到些不长眼的。” 之前的事将纪母吓了一大跳,听到纪长歌的提议,欣然接受了。 两人离开之后,殿中只剩下纪长歌与萧辰君,一时之间,气氛冷凝。 纪长歌受不住这么诡异的气氛,不满地道:“皇上若是无事,便请回吧,国事要紧。” 萧辰君气得咬牙,为了将自己支开,竟然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招来太监总քʍ管,淡声吩咐道:“将朕的奏折搬过来,朕这几日便在此处办公。” 纪长歌一听,眉心轻皱,疑惑的转向他:“您这是何意?” 不至于是因为自己刚刚处罚了沈贵妃,他心中不快,便来寻自己的不开心。 他若是想看住自己,也大可以派几名宫人替他看着,何至于亲自守在这里。 萧辰君眼眸深深,目光专注而炽热。 “以前是朕不好,一心扑在政务上,往后朕一定多抽出时间陪你。” 纪长歌更加疑惑,也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身为帝王,竟然会对着自己说他错了,还承诺要抽时间……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纪长歌靠坐在软榻上。 “萧辰君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我已经说了不管你如何处罚我,我都认,你何必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骗骗之前那个纪长歌还可以,可是曾经的纪长歌已经死了,你这样毫无意义!” 萧辰君眼睫颤了颤,嗓音沙哑地道:“你就确信朕让你回来是想处置你?纪长歌,朕从未骗过你,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你是朕的皇后,你心中可有半分顾及朕的感受!” 第二十一章 纪长歌早已经对眼前之人死心,可是被如此质问之后,心中还是是会隐隐作痛。 她六年的情意不是假的,心中的感受更骗不了人。 沉默了良久,她才低声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我们早已回不去。” 萧辰君心中一阵抽痛,俯身将纪长歌死死搂在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歌儿,朕不介意你的心中有谁,朕只要你陪在朕身边,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吗?继续骗下去,朕可以给你一切。” 纪长歌被他紧紧搂着,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她用力拍着萧辰君,萧辰君才若有所觉般松开手。 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到他说让自己继续骗他之言。 纪长歌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的一片真心,他竟然会认为是骗他的。 可是她如今不爱他了,如何能像往日那般。 “我做不到,萧辰君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萧辰君眼中最后一丝希翼也被无情碾碎,他痛苦的神情蓦地变得森寒可怖。 “你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爱我?纪长歌你就这般残忍?” 纪长歌没有丝毫松动,垂着眼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萧辰君双眼腥红,如同身处极寒之地,浑身冰冷。 “呵,朕不会杀你,朕只会杀萧衍!” 纪长歌没有想到他会以萧衍之命威胁自己,萧衍于自己有恩,却也还没有到能让萧辰君以他牵制自己的地步。 可是纪长歌了解萧辰君的性子,若是他知道萧衍之命威胁不了她,还是找她的父亲,她的母亲甚至是春桃之命威胁她。 想到这里纪长歌便没有点出来,他要以萧衍之命威胁自己,便不会伤萧衍性命。 “没有见到人,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萧辰君见她只有在提到萧衍时,眼中才会多几抹光彩,心中嫉妒得发狂。 负在身后的手指捏紧成拳,咬牙道:“纪长歌别得寸进尺,朕一言九鼎,至于他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他。” 似乎多待一秒,他便会控制不住强行压制的怒火,说完便转身离去。 清冷的大殿又恢复了寂静。 不多时,春桃回来,见到纪长歌悠闲的趴在案上看书,兴奋之色一扫而空。 “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