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柔似水的声音,如同一道催命符,一点点击垮秦寂年的意志。 手臂一用力,秦寂年将她狠狠摔在榻上。 “谁让你进来的!玄武呢?” 他分明下了死令,不让女人进来! 姜韵儿被吓得脸色煞白,可同时,她也看清了秦寂年的模样。 以往,她只能远远瞧上一眼,留给她的永远只是背影。 如今看着秦寂年的脸,大字不识的姜韵儿竟然想起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大抵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至少,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贱人!给本王滚出去!”嘶哑低沉的声音像是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一声低吼将姜韵儿拉回现实。 男人身上自带的威压,让姜韵儿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她想逃,可禁锢她的双手如同铁链将她牢牢锁住。 姜韵儿不停挣扎。 隐约间,秦寂年闻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 不同于任何一种脂粉的香味,这淡淡的幽香,一阵一阵钻入他的鼻腔,吞噬着他的感官,蚕食着他的意志,一点点唤醒他体内的猛兽。 身体的灼热在不断加温。 秦寂年浑身燥热难耐,头脑愈发不能思考。 姜韵儿也感觉到了异常,隔着两层衣衫,她也感受到了秦寂年身上的滚烫。 姜韵儿害怕极了,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她拼命朝门口逃去,却在推开门的一瞬,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 “王爷……王爷不要。”姜韵儿绝望的哭喊,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灼烫的气息不知收敛,隐隐战栗的唇,还有颈侧暴突的血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姜韵儿害怕。 赵嬷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回旋。 “身在侯府,不得行差踏错半分,否则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姜韵儿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般对她。 她明明很乖啊。 她明明很听赵嬷嬷的话。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谁来救救她啊…… “韵儿错了,韵儿再也不敢了……” 一寸寸浸入,一寸寸占有。 姜韵儿哭到嗓子沙哑,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指尖在他结实的后背抓出一道道红痕,她望着那不断摇曳的灯火,在她眼前一点点燃尽,直至熄灭。 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 “韵儿,你再等等,明年的科举,我定能高中。” “韵儿,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 “韵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 “韵儿,韵儿……” 她闭上眼,那个身影渐渐远了…… 第3章:找到那个女人 秦寂年醒来时,床帐内一片狼藉,昨夜与他承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扶额起身,微蹙的眉眼中,那团炙热的火焰早已燃烧殆尽,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恼怒。 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断闪现,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双格外清澈干净的眼眸,泫然若泣地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让秦寂年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他觉得无比烦躁。 “玄武!” 门外等候的玄武,一听见传唤,立刻推门而入。 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榻,玄武不笨,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玄武有些迷惑,他明明遣退了东厢院所有的女婢,怎么会…… 秦寂年背光而坐,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 而这支木簪,无疑是昨夜那个女人留下的。 他细细打量着,指腹在簪子上反复摩挲。 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连木材都是用的最廉价的,看刀工也是极其的粗糙,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 他蹙眉沉思。 饶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也不至于用这么廉价的木簪。 秦寂年面若冰霜,手中的木簪应声裂成两段。 “找出那个女人,处理干净。” …… 冬梅来敲门时,姜韵儿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那里,整个人似散了架一般。 昨夜的噩梦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逃回了自己房里。 一回到房间,她就昏死了过去,冬梅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都晌午了,林双,你怎还在赖床?” 姜韵儿从来没有赖床的经历,这还是头一遭,冬梅不免有些担忧。 “赵嬷嬷把所有丫鬟都集中在东厢院了,王爷今日定是要亲自挑选贴身侍女,大家都去看热闹了,你不去吗?” 冬梅的声音有些激动,为了今日的选拔,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还专门借了彩月的胭脂精心打扮了一番,颇费了些心思。 听见这个消息,昨晚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姜韵儿脑海。 如一场噩梦,挥之不去。 姜韵儿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哪里还敢去看热闹。 “冬梅,替我向赵嬷嬷说一声,今日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一日。”姜韵儿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带着一丝颤抖。 冬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是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姜韵儿慌忙回道:“不,不用请大夫。” 她的女儿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请了大夫,那就全完了。 所以,这两年来,无论她生了什么病,都是她硬生生挺过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 姜韵儿道:“我休息两日便好,辛苦你给赵嬷嬷说一声。” 意料之中,冬梅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双这个人,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愚钝的,他沉默寡言,老实憨厚,永远像一只骡子一样,没完没了的干活。每月的月钱更是一分也舍不得花,就连生病也舍不得给自己请大夫。 哪有人对自己这么苛刻,就是只驴也有偷奸耍滑的时候。 可是林双却不会。 冬梅觉得这个人无趣极了,偏他模样又生得十分讨喜,让人光看着就生出保护欲,冬梅总也忍不住关心他。 见他病得严重,冬梅也不勉强,反正赵嬷嬷只是让侯府的婢女去前院集合,这又不关林双什么事。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冬梅不放心的关心了两句,就一路小跑往前院去了。 彼时,东厢院的前院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婢女丫鬟。 站在她们面前的男人,身着紫金玄衣,束着金冠,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压。 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抬眼看他。 “抬起头来。”秦寂年抬脚上了台阶,走动时带动一阵清风,声音却是极冷。 丫鬟们这才敢抬头。 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秦寂年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