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笙笛想要得道,就必要经历这么一遭。
薛霁焜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早就知道。” 所以在段笙笛去求见时,皇帝才视而不见。 而他却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 皇帝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命!” “至于休夫之事,你也不要怪朕,那是清尘真人亲自向朕请求,朕无法拒绝。” 薛霁焜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有无尽悲凉和疯狂。 他从未有过的失态:“所以我只是一颗棋子是吗?” 薛霁焜突然觉得这一切无尽地可笑。 笑意止,他执拗地道:“陛下,我不甘心。” 皇帝蹙眉:“你现在有权有势有子,往后尽可妻妾成群,何必执着?” 薛霁焜摇头,心脏痛得无可遏制。 可他想要的,只有段笙笛。 薛霁焜将心一点一点沉入深处,敛起所有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将军。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 皇帝不再多言。 临走前,薛霁焜回头看了一眼太清宫大殿,口中低声呢喃。3 “我不信命。” 所以,段笙笛,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薛霁焜走后,段笙笛起身。 来到后殿,清尘真人正看着桌上棋盘。 “师父。”她恭声叫道。 清尘轻叹一声:“为师只顾着你,却只怕有人要心念成魔!” 段笙笛不以为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走到这一步,他怨不得任何人。” 说着她垂下眼睫:“再说师父不是为他留了一条生路。” 若是薛霁焜一心一意选择她,他们俩未尝不可白头偕老。 从来没人逼迫过他,每一条路,都是薛霁焜自己选的。 …… 回到宫中,不等薛霁焜开口,皇帝便道:“谢卿为了护卫之事,劳心多日,便回府去休息几日,正好也多陪陪孩子。” 薛霁焜眼睫一颤,低声道:“是,陛下。” 他回到国公府,谢夫人抱着孩子过来:“霖尘,孩子还未娶名字,满月的帖子也该准备了。” 他眼眸扫过那孩子,脑海里突然闪过段笙笛冷静到漠然的声音。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这孩子仿佛一把刀,斩断了段笙笛的情丝,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名字?”他露出一抹凉薄厌恶的笑:“便叫谢厌吧!” 谢夫人骤然变了脸:“怎给孩子叫个这样的名字?” 薛霁焜却仿佛看不见,兀自道:“满月宴也不必办了,他不配。” 谢夫人愕然:“这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你……你疯了?” 薛霁焜的脸冷沉似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母亲,从此以后,你便与这孩子一起过吧,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只要一想到因为这孩子让他失去段笙笛。 懊悔便如潮水席卷而来,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 谢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薛霁焜的眼神却如看仇人一般:“你当真要将我逼死才满意吗?” 对面的人一惊,薛霁焜转身离开回到他与段笙笛所在的院子。 只是那院子空荡冷清,再无半分主人所在时的繁花似锦。 他坐在亭台上,想起孩子降生那一日美得惊人的段笙笛。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满带情意的呼唤:“霖尘。” 薛霁焜心脏一跳,眸光瞥见院门口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秋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