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
仿若五雷轰顶,安凝怔住。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这跟你并没有关系。” “没关系?我马上要成为你的丈夫,你告诉我你得绝症跟我没有关系?”谢鹜行轻声笑了出来,他深深凝视着病床上的人。 安凝却是眉头再度皱起,她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人,思考顷刻,突然仿佛明白过来什么,眉头舒展开来,缓声告知:“如果你是担心我的死会影响到你,那我可以不跟你领证,等我死后,你可以……” “你觉得在跟你说这个问题吗?在你心里我会是在意这种外界东西吗?”谢鹜行不屑地冷笑出声,眼里隐隐冒出怒火来。 然而安凝却恍若未闻,她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抬眼看他:“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谢鹜行怔住。 她的问题反而问到了他。 他想跟她说什么呢? 甚至他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这股想法,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决定。 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个强烈的想法迫使他过来找她,让他必须多看她几眼,想将她带在身边。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心底的那个想法这样告诉他。 他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你的病,还能治吗?我可以帮你去请国外找顶尖的医疗专家。” 病房内在他这话过后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安凝愣了一下。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看向谢鹜行,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丝毫关于内心想法的情况。 然而她没能找到,没能看见谢鹜行问这话时一丝一毫的其他隐晦情绪。 沉默片刻,安凝摇摇头,轻声告知:“没有用的,我哥哥已经找过各种权威医生来看过了,我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没有一丁点治愈。” 说这话时,她其实是释然的。 但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后,她那些抑郁症状似乎已经好转很多了。 因为她知道最多不过三个月,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到那时,她就能去见季洲了。 谢鹜行抬眼看见的就是她一副准备赴死的坦然神情,心脏仿若被揪起一般疼。 可脑中灵光闪现,他竟然在这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 瞬间,谢鹜行脸色冷沉下来:“你是想去死,然后去陪季洲是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安凝冷淡开口。 她真是脑子病糊涂了才会认为谢鹜行今天正常了。 安凝叹了口气,“如果你是过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争吵。” 她实在是累了,不想跟他就这种问题上多争吵。 医生也嘱咐过,她现在的身体最好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好在谢鹜行在她这话过后沉默下来,似乎也并没有继续跟她争执的想法。 自从她揭露身份后,他们之间的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谢鹜行看了看她。 最终开口。 “我记得你今天出院,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安凝皱起眉头:“去哪儿?” 谢鹜行居高临下站在她病床前,良久过后,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 “民政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