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心急,且看她回侯府之后,是何表现。”萧惊寒气息沉冷。
比起旁人,失明半年的他,更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复明,哪怕是再找到一丝,让他可以见光的希望都好。 可他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掉入陷阱。 蓝澜通知慕晚吟的时候,慕晚吟刚睡醒,虽然对萧惊寒的脸和身体还是依依不舍,但她也乖乖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蓝澜带的这支队伍与其说是护送,倒是更像押解。 他骑马走在最前面,慕晚吟的马车在他后面,旁边跟了两队黑衣侍卫,还背了弓箭,哪怕慕晚吟长了翅膀能飞,也会被侍卫队给射下来。 慕晚吟嘲笑萧惊寒,当真是对她极为厌恶的,就馋一馋他的身子,就给她送回来找死。 不知道原主就是被长信侯府虐待死的?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棂木在她脑海中接话。 慕晚吟十分无奈的承认,“知道了也不会管,搁哪都是死,现在回侯府,想杀我的人更多。”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原主的经历,长信侯夫人林青莲原本是很疼爱她的,家中五个哥哥也对她宠爱备至。 可她的身份是假,她那所谓的亲生母亲打秋风,还在侯府外嚷嚷,渲染的此事百姓皆知,断了她后路,逼迫长信侯府咽下这口委屈,还要收留她一个没血缘的女儿。 简直是仇恨给她拉满了。 这三年林青莲把她当肉中刺,衣不给暖,食不给饱,还纵容嬷嬷与慕若颜一起打她,只要留口气,下次还继续。 她那五个哥哥,就连在外参军的大哥,都写信回来骂她,把失落寻回的慕若颜当心头肉,全然不念她也与他们朝夕相处了十三年啊。 没有血缘,也能落点亲情吧? 但这点亲情只是她一厢情愿,无论如何她讨好,都只被他们辱骂折磨,甚至那老三慕若泽还趁夜想侵犯她,说她这么漂亮又不是亲妹妹,睡也就睡了。 原主一簪子扎进了心口,差点扎死自己,才吓跑了慕若泽。 慕晚吟拉开衣服,低头看了眼tຊ胸口的疤,冷笑道,“天凉了,长信侯府的门该换了。” 王府的车队在长信侯府门前停下。 慕晚吟自觉的下车,她走到蓝澜马前,轻声说道,“侍卫长可否稍等片刻,待我从里面出来,你们再行离去?” 蓝澜本来不必答应她的,可他想着王爷要观察她,便点头答应了。 他说,“慕小姐去吧,我在此等你出来。” 他不会以王府侍卫长的身份,帮慕晚吟做任何事,但只是多逗留一会儿并不妨碍。 慕晚吟转身,带着一抹冷笑,走向长信侯府的角门,抬脚,用力,一气呵成—— “砰!” 角门坏了。 院内的婆子吓了一跳。 这个角门通往原主三年来屈居的小院,院里的粗使婆子,便是经常虐待她的人。 前一刻,赖婆子还在跟赵妈妈骂慕晚吟,“天生的贱种,进了宸王府,肯定没命出来!” 现下慕晚吟出现在她们面前,还毫发无损,吓的赖婆子一个激灵,“你……” “啪!” 慕晚吟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纯然妩媚的脸上带着冷意,“可惜了,我没死。” 赖婆子张口便要嚷嚷,慕晚吟拽住她的后领子,按在井边,拳脚相加,她这具身体没有多少力气,但她打在穴位上。 赖婆子没多久就口鼻流血,昏死在地上。 赵妈妈在一旁吓的脸都白了,慌忙跑向内院,“杀人了!贱种回来杀人了!” 慕晚吟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抄起一把斧子,从小院出去一路劈门,劈了四五道门,直劈到第六道正院大门,听得轰隆一声—— 瑞德厅前,一灰色锦袍的男人挥着手出现,对慕晚吟满脸嫌恶的开口,“丑寡妇,你弄出这么大声响!吵到我妹妹了,我非玩死你不可!” 丑? 慕晚吟握着斧子的手微微收紧,心口疤痕处扫过一抹凉意。 这位一脸阳虚,看起来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便是长信侯府三少爷,她曾经的三哥慕若泽! 慕若颜没被送回来之前,慕若泽再贪图女色,也绝不会拿不正经的眼神看慕晚吟。 他总是满眼爱怜的夸她,“世上再多貌美女子,也不堪与我倾城容颜的妹妹相提并论,都是庸脂俗粉!” 慕晚吟冷笑着,一手斧头朝他砸过去,慕若泽闪避不及,向后滚倒,才躲过这一斧,整个人倒栽葱似的栽倒。 他还没来得及骂,就被慕晚吟踩住了右手,“皇上圣旨赐婚我与宸王,宸王大胜还朝,三少爷,你敢说我是寡妇?” “什么?宸王没死?”慕若泽惊呆了。 他一向花天酒地,对其他事情都不上心,却不想宸王……还能活着回来? “闹什么?” 威严凌厉的女子声音传来,林青莲在赵妈妈的搀扶下走出,她一身绛紫色长裙,精致的眉眼在看到慕晚吟时,深深拧起: “慕晚吟,你这是要害死颜儿?” “她心疼你嫁给宸王,为你日夜伤怀病倒,你不回来宽慰她,还这般吵嚷砸府邸,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没呢,我只是更关心,你们的良心被什么吃了,长信侯府养的狗都喂撑了吧?”慕晚吟嘲讽开口。 慕若颜没来之前,林青莲也疼她,一手教导念书习字,穿衣打扮,夜里总要搂着她叫几遍心肝宝贝,才肯回房去睡。 现在看她和慕若泽…… 慕晚吟按了按心口,这里牵扯了一股莫名的疼痛,是原主的,如此反复了三年,再次面对的时候,她还是会痛。 林青莲却没在意她的情绪,只是看待她越发厌恶,想起自己还在病床上的宝贝女儿,就见不得慕晚吟完好无损: “就算宸王没死,你也是个卑贱之身,宸王可同你一起回府了?” 慕晚吟张开双臂,清丽面容上带着微笑,“宸王若跟我一同回府,夫人受得起吗?跪拜宸王妃的礼,夫人应该不会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