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默犹豫了会,迟迟没有发动汽车。
秦方语疑惑:“怎么了?” “师姐你才刚好,去看那个疯女人干嘛?” 陈景默比秦方语小两届,但是师出同门,都是知名的刑法教授汤淮的弟子,所以私下说话会随意些。 秦方语看向窗外,指尖敲着车窗:“有些事情总要了结,拖的越晚,它就会堆在心里,发烂发臭。” 陈景默还是不愿意,但看秦方语眉眼里的坚定,还是驱车去了看守所。 两人都是律师,要探望一个犯罪嫌疑人轻而易举。 秦方语在大厅里等了半小时,狱警就叫到了她。 沈凝出来看见秦方语的那一刻,脸色骤变。 混着她脸上青青紫紫的伤,显的滑稽至极。 “你竟然没死?” “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秦方语看着她,双手叠在腿上:“看来你已经被特别关照过了,怎么样?被关起来的滋味好受吗?”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沈凝满不在乎,“看你这苍白的脸色,没死也半条命吧。” 她从容不迫的打量了一翻自己的手:“为了杀你,我反复练习了很多次,什么角度,什么位置,怎么才能让你更疼。” 沈凝说着,嘴角扯出一抹疯狂的笑意:“你觉得自己救了顾行北,但我本来要杀的就是你。” 秦方语微笑,仿佛对方的话对她毫无影响:“我今天来,当然是为了痛打落水狗。” “我很想知道你杀我的时候,想过程梅吗?” 沈凝的笑声戛然而止。 “嘭”的一声,她站起身来,锤着眼前的钢化玻璃:“你把你把我妈怎么样了?” 秦方语嘴角勾起,从容不迫的看着她抓狂。 “你说话啊!你这个臭婊子!”沈凝大吼着,“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秦方语双手抱臂,面露嘲讽。 沈凝发泄了一通,沉下气来。 她捏紧拳头,低下头:“算我求你,我求你,你放过她吧……” “沈凝,假如你没做过这些事,现在你们母女会很幸福的在一起。”秦方语轻嗤一声,“你后悔吗?” 沈凝脸色灰败,她跌坐在椅子里,苦笑着,接着眼泪顺着眼角,滴在地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告诉我我妈怎么样了。” 秦方语看着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模样就觉得可笑。 她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沈凝急切的站起身:“我不是沈向东的女儿!” 秦方语脚步一顿,顿觉讽刺。 她头也没回的离开,将沈凝的嘶吼丢在身后。 只是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顾炎勋。 他站在骄阳下,荣光体面,仿佛没有半分污点。 顾炎勋拿过忠伯手里的伞,到秦方语身边撑开:“外面晒。” 秦方语看着他,试图从顾炎勋的脸上找到他这样做的原因。 可他面无表情,眼神薄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顾董日理万机。”秦方语收回目光,“还是不要继续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顾炎勋挑眉,伞柄朝着秦方语倾斜:“我来接夫人,怎么算是浪费时间?” “方语,跟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