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登时脸就阴沉了下来。
沈玉宜见势不妙,立刻掏出怀里捡到的吊死鬼的上吊绳,快速上前,迅速用绳子将老头捆住了。 风雨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毫不犹豫地拧住老头的胳膊,配合着沈玉宜将他五花大绑,扔到了井边。 老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绳子以后开始剧烈地挣扎,口中不断嚷嚷:“放开我!你们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敢用这种东西捆我!” 沈玉宜被他叫嚷得烦,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紧紧塞住了他的嘴,手法之熟练,让风雨声都自愧不如。 “想不到沈小姐这绑人的功夫也厉害得很。” 沈玉宜谦虚地笑了笑:“过奖过奖,以前干得比较多。” 将老头捆结实扔到一边后,风雨声才注意到屋内这口诡异又突兀的井。 他走上前围着井转了一圈,皱着眉说道:“玉宜妹妹,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说完,就看到沈玉宜套好衣服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佩剑,他捂着佩剑一脸警惕地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沈玉宜抬朝着井了抬下巴,嘿嘿一笑:“风大哥,我想用你的剑去撬一下那块井盖。” 风雨声:“……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帮你你搬下来!别打我剑的主意!” 沈玉宜一听乐了,当即表示,只要他能搬下来,她绝对不会再惦记他那把宝贝剑。 风雨声走到井盖前,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抵住井盖的边缘,然后使劲用力,直到他的脸涨得通红,那井盖才往那边移了些许。 沈玉宜也走上前,和风雨声抵住同一个方向,二人一起用力,这么几下之后,那个井盖终于挪开了一个一人通过的空间。 沈玉宜双臂抻在井边看下去,这井足有百米深,凹凸不平的井壁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井壁却不像普通井一样湿滑,反而很干燥,很明显下面根本不是一口真正的井。 确认了这口井有可以攀登下去的条件后,沈玉宜没有多想,纵身翻入京中,脚蹬在井壁上的凹槽里,准备一点一点挪下去。 风雨声看得目瞪口呆,这位京都来的沈家小姐算是让他大开眼界,不仅述职这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帮人,下井竟然也是一把好手,现在京都都流行这样的千金小姐了吗? 不行,他一个当过捕头的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给比下去。 风雨声也翻入井中,学着沈玉宜的样子,手脚并用的一点一点往下挪去。 身为生魂的陆承景自然毫不费力的就到了井底,他抬起头看着沈玉宜和风雨声,他们速度很快,已经下来了一半还要多一点。 沈玉宜忽然高声向风雨声问道:“你说,下面会有什么?” 风雨声一愣,呆头呆脑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 在井底的陆承景会心一笑,这句话当然不是问风雨声的,而是问已经提前到了井底的他。 陆承景环顾了一圈,这井底不断大,地面干燥,没有一滴水,看起来和普通的枯井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井的一侧,却被人打通了一条狭长的小路。 路的尽头有一扇对开的木门,两侧的墙上都贴满了符纸。 将这一切都扫了一遍后,陆承景太高了声音说道:“下面有一扇木门,看材质应该是柳木。” 柳木?已经快下到井底的沈玉宜动作微微一顿,柳树枝在佛教中,通常是用来辟邪化煞的,用柳木做木门,又贴满了符纸,这底下到底关着什么东西? 很快,她和风雨声就一前一后落到了井底,果然入陆承景所说,小路尽头的木门是用柳树做的,没有被锁死应该是为了后面的人能够随时进入查看。 沈玉宜走上前,轻轻用力,木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嘎声,开了。 三人鱼贯而入,预想之中的黑暗并没有到来。 里面是一出天然的洞穴,四个角上都被安放了长明灯,看将整个洞穴都照得十分亮堂。 而洞穴的正中间,放了一口巨大的石椁。 石椁被朱红色的锁链紧紧锁住,就连上面鸾凤和鸣的浮雕都沾了几分血色,失去了原本祥和的模样,变得有些可怖了起来。 沈玉宜没有在意这口古怪的石椁,她紧紧盯着石椁下那个巨大的红色阵法,表前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 这个阵法她见过,是在噩梦游戏的一个副本里。 那个副本凶险异常,她们的小队损失惨重,一个经验丰富的队员折在了那里。 她记得那是一个古怪的山村,就在村长的地窖里也有这么一个阵法,阵法中央放了一口棺材,他们不断地探索和收集线索,最后才发现这个诡异的阵法是个转运阵。 阵眼,也就是棺材中的人一般是一个运气极佳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一生顺遂,大富大贵。 做这个阵法的人先是杀死了被充当阵眼的人,又伪装成意外,正常举行丧礼之后,秘密将尸体转移到地窖,以死者的血液为祭,画好了这个阵法。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死者绝佳的运气转移到自己乃至整个村子头上。 这个阵法唯一的凶险就是阵眼本身,被吸取了运气的死者不能投胎,被迫成为了一整个村子的养料,怨气极重,稍有不慎就会反噬。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棺材里面的阵眼会是原主的娘吗……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竟生生吹灭了西北角上的那盏长明灯,原本亮堂的洞穴骤然暗下去一个角落。 紧接着,那口被红色铁链锁住的石椁开始疯狂晃动,锁链不断互相碰撞,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风雨声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抽出佩剑后退一步,高声道:“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爷不怕你!” 沈玉宜却紧紧盯着暗下去的西北角,如果她没有看错,那盏长明灯的旁边,应该是站了一个人。 |